天亮了,司空又不見了人影。
她捏訣整理好自己,到溪邊洗了把臉,望著粼粼水波,突然異常想念她的大海,她拿出一個精美的小海笛,閉著眼睛吹了起來。
遠見,一個漂亮女人坐在樹下的小河邊,吹著動聽的曲子,微風(fēng)徐徐而來,紗巾和頭發(fā)不時飄動。驚動了一只只小動物。
一曲畢,她望著溪水流下的方向發(fā)呆。順流而上,山頂上有一棵斜著生長的大樹,枝頭像傘一樣覆蓋了半個山。陽光稀微,透過樹梢打在她身上,一路踩著雜草,她慢悠悠走著,手指捏了一根狗尾巴草,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鳥啼,她抬頭,看見一只漂亮的綬帶鳥,落在樹梢,白色的羽尾長長的墜下,像帶子一樣舞動在空中,黑球一樣滴溜溜的小眼睛看著她。
倏爾飛走了。
山頂上凸出一塊被綠意包圍的圓球,很像一扎山谷。同粗壯的樹長在一塊,有點怪異倒很難讓人發(fā)覺,斜樹的根端爬過凸起扎入平地,球谷就像被頭發(fā)糊滿,困在原地的腦袋。頭上不止纏了的樹根,還掛著同樣粗壯的藤蔓,蔓上綠葉濃密,密密麻麻的,球谷旁邊,幾棵老樹半路被割斷,一圈圈黑乎乎的年輪數(shù)不勝數(shù),斷樹上橫出幾條細細的長了綠葉的枝條。
綬帶鳥飛了過來,啄弄著球谷上粗長虬雜的藤蔓,輕輕鳴叫著。
白蹊上前,細細觀察著,手撫過,綠藤和樹根如同有了生命齊齊散開,露出小小的洞口。
里面陰沉沉的,只有在扒開的洞口位置,才漏進去幾縷微弱的陽光。整個洞成半球狀,小巧結(jié)實,中心擺了冒著寒氣的大床。
白蹊忍著新奇快意,看了看這用來掩人耳目的藤、根,不忍心毀壞。
她用木石施展神力,把洞口的植物揉到一旁,露出一人進的口,用水石澆了點水,小植物們便閃著水光,被陽光射的亮晶晶的,綠油油的活在一邊了。
白蹊滿意的笑笑,輕輕摸摸它們的葉子,輕聲道:“乖?。 ?p> 大陸好奇妙,誰會想到樹根藤蔓底下的山谷實際是一個小洞呢?
綬帶鳥站在一邊的藤蔓上,小腦袋總往里面瞅,又不敢進的樣子。
白蹊看在眼里,隨手扔進一個晶石,里面忽然出現(xiàn)一道透明墻,把晶石彈了出來。
小鳥輕鳴了一聲。
白蹊奇怪,她覺得這小家伙應(yīng)該能聽懂她的話,她說道:“你想讓我進去?”
鳥兒啄啄枝條,連續(xù)叫了幾聲。
白蹊點點頭,“如果有危險,小心本龍女抓住你吃掉哦。”
說完,白蹊一腳踢碎了結(jié)界,警惕的踏了進去。洞壁上涂了黑礫石,粗漓不平,觸之堅硬磕手,朝冰床走了過去。
床上冒著涼氣,涼的滲骨。這竟就是傳言中治療內(nèi)傷,修復(fù)身體的冰床。
他們神族的身體很難受傷,除非被神器碰傷之外,一般的傷口很快會被修復(fù)。唯有內(nèi)傷,只能靠自己調(diào)養(yǎng)。而史書中記載的冰床,六界也只有寥寥幾個。反正她是第一次見。
一擺手,她也開了個結(jié)界,護在這地方。以后每個夜晚,她有床嘍!
如果不是小鳥,這洞口隱蔽的誰都發(fā)現(xiàn)不了。此時,小鳥正飛在她頭頂,漂亮的長尾飄來飄去,最后落在她肩頭,清脆的叫了一聲。
白蹊僵硬著身體,施展龍威,嚇唬它:“仙子,不怕本宮吃了你?”
小鳥毛茸茸的小腦袋討好的蹭了蹭她的臉,又叫了一聲。
白蹊哼笑一聲,“你個小機靈鬼。為什么不找司空去玩?”
小爪子沒踩穩(wěn)撲騰一下掉了下去,在她快摔死地上前,撲棱著翅膀勉強飛了起來。
白蹊蹲下身,伸出手把鳥擺好,嘲笑道:“你個笨鳥,如此怕他作甚!”
綬帶鳥唧唧叫了兩聲,扭著頭不看她了。但還是乖乖站在地上,小眼睛不時瞥她一眼。
白蹊好笑,“還鬧脾氣呢?你可有名字?”
鳥機靈的飛起來,很快不見了。白蹊笑著看它飛走。
沒一會,鳥又飛來了,一邊叫一邊盤旋在空中。
白蹊道,“小鳥怎么又回來了?”
鳥落在她肩膀,啄啄她,然后往前飛了一段,又回來落在她肩膀。
“你在說你的名字嗎?”
小鳥點點頭。
白蹊搖頭,“我可猜不出來?!?p> 小鳥安靜的落在她的肩頭,不叫不吵也不飛,爪子牢牢抓在上面,眼睛還閉上了。
“哼,我可是龍,這小鳥竟然不怕我?!彼南?。
嘖,還是找到其它幾個洞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