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見心里醫(yī)生?
我看著黃奕,有點莫名其妙,因為這件事看起來也沒什么大不了啊,我不是因為什么心里問題,便和他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由來。
當初去皖北的時候,就打算去找一下心理醫(yī)生。我在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了解過心理學,尤其對催眠感興趣,而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讓我不自覺的往這方面去思考。但是這種學科是一種不斷發(fā)展的學科,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找知識,不如去尋找一個有經(jīng)驗的人。
但是黃奕的表情很嚴肅,有一種不容辯駁的氣勢,似乎是他很不想我去一樣,他見我有點奇怪,就又輕聲說道:“心理醫(yī)生可不是一個好人。”
我楞了一下,看著他的表情,感覺他似乎有什么誤解,立馬詢問了起來。
黃奕和我走在賓館樓下的路上。這次和上次的賓館不一樣,他的位置距離市區(qū)有十幾里路,里面的裝潢也不是很好。賓館的樓下是一條小路,中間隔了停放的車子,旁邊還有許多已經(jīng)荒廢了的房子。
再往前走了大概五百米,面前的景象又換了一番。是一個看不到邊際的大草原,遠處又成片的三峰接連在一起,近處的草地綠的讓人心曠神怡。我看了看黃奕的背影,他并不想多說什么,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問,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待在一起。
黃奕背對著我,我看不到表情,但是在這山連著草原,草原掩映著山峰之間,我隱隱感覺到一點的悲涼的氣氛。我一頭霧水的走到他身邊,心說這真是奇了怪了這黃奕到底怎么了。
黃奕又向前走了幾步,背著身子問我,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想提心理醫(yī)生嗎?
我如實達到并不知道。心里卻估摸了起來,不由得多想了許多,但是什么都沒有頭緒,只好靜待下文。
隨后黃奕看了看前面,用自己的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的說了幾句,我并不知道說的什么。
他告訴我,幾年前,他曾在精神病院待過兩年的時間。不過并沒有和我說為什么,聽完之后,我并沒有任何的恐慌,因為全球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有著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這是一個大概率事件。反倒是有點開心,第一次近距離的了解黃奕。
他跟我說:
剛進去的時候其實挺莫名其妙的。一開始以為自己是被綁架了,當時待了幾天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是精神病院。一開始的三天時間里,自己都是一個人在一個空房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冷冷的墻壁,以及時不時發(fā)出古怪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沒病都能變得有病。
幾天后,我被分到一件宿舍,里面加上我有四個人。每天你只要一旦踏進精神病院的大門,哪怕你沒病也得給你整些藥吃吃。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吃藥和被折磨中度過。
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去吃藥,或者將藥藏在喉嚨里到醫(yī)生走了之后將它沖到馬桶里??墒墙Y果呢?護士會通過喉結的蠕動去判斷有沒有吃藥。自然而然地,五花大綁綁在床上是少不了的。想讓他們不綁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守好本分。
再后來就跟監(jiān)獄的生活差不多了?;旧献o士讓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早上七八點鐘起床、吃早飯、吃藥、吃午飯、吃藥、吃晚飯、吃藥。剩下的時間就是在活動室和病房間徘徊。
說到這的時候,我偷偷走到黃奕的面前,分明的看到他的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雖然說他現(xiàn)在說的很隨意,但是那段記憶恐怕會成為一輩子的夢魘。
他后面說的很多東西,我都默默地聽著,不做任何的評述。聽完后,我總結了幾點很重要的東西。
第一是他的記憶只有前三個月那些悲慘的事情,至于后面的記憶,他告訴我現(xiàn)在怎么想都想不起來,相比于三個月,兩年的時間維度可是長的很,后面究竟怎么了,至今還是未知。這件事讓我想到了沙桂療養(yǎng)院,我在內(nèi)心深處不自覺的將它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黃奕看出來我的表情,苦笑著說:“你該不會以為我就是當初和你做實驗的小男孩吧?!?p> “還真有點”我開玩笑的說,說著朝他臉色撕去,“我想看看你有沒有帶人皮面具”
據(jù)我推測,如果按照黃奕的敘述,那么他最起碼也得比我大二十歲。
“來,撕吧”
我把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臉色,一種皮膚的觸感頓時傳遍全身,我笑了笑,輕輕的捏了捏,“傻瓜,怎么會呢?”
他很是嚴肅的告訴我“怎么沒有可能?”
“怎么有可能?”
“傻婷婷,你仔細想想,從你之前告訴我的事件中,我就一直在思考,為什么要布置這么大的局,商人唯利是圖,而那些老妖怪恐怕是殺人不見血的”
他的意思我明白,但總覺得不可能,反駁,“黃奕,他們都是一群科學家,怎么會做那么沒有底線的事?!?p> “底線?呵呵。你別把人都想的那么高尚”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的那樣。”
我繼續(xù)反駁他,不過口氣比之前小了很多,確實如他所說的樣子,這一切看似沒有什么利益可圖,除非是……
“傻婷婷!那你呢?難道你去那里不是為了利益,不是為了找到自己遺失的東西”他用略帶沙啞的口音和我說。
我從他的語氣里看出他一直強忍著鎮(zhèn)定,如果面前不是我的話,恐怕他已經(jīng)爆發(fā)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根本沒有理由去反駁他的話。
“那你了?為了什么”
我轉移了話題。黃奕先前故意說自己的經(jīng)歷,就是為了下面的話做鋪墊,雖然他是為我好,但是我還是有點生氣,黃奕明顯是否定我的想法。不過仔細想想,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這句話的效果和我料想的一樣,瞬間變得沉默了起來。只有不遠處的小草被風吹的漱漱的響,以及不遠處山林里的小鳥嘰嘰喳喳。
“因為你”他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