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
“父皇,最近邊塞有些不太穩(wěn)定,一年前奧西國安魯王子從我們聞國回國后便繼承了他父親的王位,他勵精圖治倒是把商業(yè)發(fā)展的不錯,和我們聞國倒也算得上交往甚密,但是一月前他們的草原上突然爆發(fā)鼠疫,感染了不少牛羊,百姓的生活受到了嚴(yán)重的波及,旁邊的幾個小國便虎視眈眈想要乘機(jī)侵犯,奧西國的意思是想求助于我們,向我們借一些兵馬,不知道父皇意下如何?!甭勛右菰谟鶗亢褪ド嫌懻撨@個問題,圣上放下手中的奏折點點頭。
“那就借他們一些人馬吧,對付幾個邊陲小國還是很簡單,還能鞏固我們兩國的關(guān)系,何樂而不為呢。”圣上說到這里不由得抬頭又問道“你心中有合適的帶兵人選嘛?”
“風(fēng)焱風(fēng)將軍。”聞子逸回答道。
“哦?說說?!笔ド峡戳寺勛右菀谎凼疽馑又f下去。
聞子逸恭敬回答道“此次任務(wù)并不重,所以不需要派老將出馬,但是如果讓一個小將軍去恐怕會讓人覺得我們聞國沒有誠意,思來想去還是由這些年來鎮(zhèn)守京都的風(fēng)將軍去最合適,他是父皇身邊的將軍,能力出眾,上次使臣來朝的時候大家都見過他,足以見得我們對奧西國的重視,另外風(fēng)將軍正值不惑之年,雖然有能力,卻也都是管理城中軍隊的能力,對于邊塞帶兵還是有所欠缺的,這樣一場小的戰(zhàn)役既可以讓他積累些經(jīng)驗,又可以讓風(fēng)家感念父皇的恩德,是一件一箭雙雕的好事?!?p> 聽了聞子逸的回答,圣上滿意的點點頭,而后欣慰的看著聞子逸,“果然,當(dāng)了太子就有了太子的樣子,把這些事情考慮的十分周全。”
圣上說到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開口問道“你皇叔,還是在府里?”
“是,皇叔這一年來都沒有出府,一直在府里,我去看過幾次,他除了練練武功,下下棋,平時就是一直在喝酒,喝醉了便繼續(xù)練武,人已經(jīng)清瘦了不少,大概還是忘不掉吧?!甭勛右萦行?dān)心的說著這些話,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圣上。
圣上一把把奏折拍在桌子上,“胡鬧!都一年了,有什么不能忘的,就知道作踐自己,連朕這個兄長也不認(rèn)了?!笔ド隙嗌儆行┥鷼?,他當(dāng)時只當(dāng)聞辰景是一時傷心,誰知道他倒好,一躲在府里就是一年,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又是那樣一個世人敬仰的戰(zhàn)神,怎么能這樣不顧一切,就為了一個女人?
聞子逸站在下面不說話,他知道聞辰景心中的疙瘩解不開了,而且是一輩子都解不開。
“子逸,你去告訴你皇叔,朕打算給他賜婚,指一門婚事,也好讓他盡快走出來。”圣上想了想,大概賜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另外一個女人在他身邊,總會日久生情的。
聞子逸聽到這句話,忙出聲制止道“父皇,不可啊?;适灞緛砭鸵驗轱L(fēng)家小姐的事情對皇室頗有不滿,如今貿(mào)然賜婚,不是在逼他嗎?”
圣上把手里的折子往桌子上一扔,“逼他?我給了他一年的時間?我這還叫逼他?這一年來所有人只當(dāng)辰王是累了想休息休息,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不再早朝,朕替他瞞著,只為了顧及他的情緒,可是他呢,他躲在府里不出來,若是讓別國知道他是打算從此不再出府,這邊塞得多多少事情?!?p> 聞子逸聽了圣上的話不再說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圣上的考慮不是沒必要的,畢竟聞辰景的名號往那里一戳就能震懾住不少人。
“父皇,你給兒臣一點時間,兒臣再去勸勸皇叔。”聞子逸再次開口,圣上輕哼一聲,聞子逸知道他是默許了便離開了御書房。
“主子出來了,回府嗎?”聞子逸剛出宮門,他身邊的小廝便跑過來,聞子逸搖搖頭,“去辰王府。”
“是?!?p> 聞子逸坐在馬車?yán)飬s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他上一次來看聞辰景已經(jīng)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聞辰景只是喝酒舞劍并沒有理會他,不知道這一次會是什么場景。
“主子,到了?!?p> 小廝一句話把陷入沉思的聞子逸喊醒,他下了馬車,便有辰王府的人過來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p> “你家主子在府里嗎?”聞子逸問完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可笑的問句,他心里應(yīng)該都是清楚的,怎么還問。
“回太子殿下,主子這個點應(yīng)該在院子里練功。”
聞子逸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自己進(jìn)去?!?p> “是?!?p> 聞子逸穿過前廳和回廊,走到院子里看見聞辰景在舞劍,也不言語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聞辰景自然看見了他,卻并沒有放下手中的劍也沒有理睬他的意思。
一旁的隱云看了眼聞子逸終于是忍不住走到聞子逸身邊,“太子殿下,您還是回去吧,您都來了這么多趟了,主子的意思很明白。”
聞子逸知道隱云的話也是為了他好,只是這一次不一樣,他擺擺手,隱云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好退下。
聞辰景一練便是半個時辰,小廝卻忽然跑進(jìn)來朝著聞子逸和聞辰景行禮并稟報道“主子,有客來訪?!?p> “誰?”聞辰景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開口問道,聲音仍然穿透力十足。
“他們說自己從江南來,身份只有主子去見了才能告知,是否讓他們進(jìn)來?!?p> 聞辰景終于停下手里的動作,有些好奇,“江南?江南誰家的排場這么大,我去看看?!?p> 聞辰景要往前廳走去,聞子逸卻站在了他的面前“來者不明身份,我和皇叔一起去吧?!?p> 聞辰景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繼續(xù)往前走著,聞子逸無奈,有時候他這個皇叔和他父皇的脾氣還是挺像的,就是倔。
“見過辰王殿下,見過太子殿下?!憋L(fēng)一風(fēng)二兩個人跪下行禮,只是聞子逸卻疑惑了,這里人是來找聞辰景的,若說認(rèn)識聞辰景還能說的過去,怎么一眼就會認(rèn)出他呢。這幾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風(fēng)一?你們來找本王有什么事情?”聞辰景卻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幾個人,當(dāng)時他去風(fēng)府可沒少見這幾個暗衛(wèi)。
風(fēng)一來了,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至少是和月閣有關(guān),他雖然一年沒有出門,但是并不是對外面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比如月閣,比如彩依。
風(fēng)一看了眼一旁的聞子逸,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話,雖然彩依姑娘交代了必須保密,不能告訴別人,但是太子殿下怎么看也不是和他們站在對立面的人。
聞辰景看了眼聞子逸,“子逸,你先去院子里等我?!甭劤骄安⒉皇切挪贿^聞子逸,雖然這一年來他并沒有同聞子逸說過話,但是也只是心中難以越過那道坎,對于聞子逸的態(tài)度還是像以前一樣,事實上,他太明白聞子逸的能力,這種能力他知道叫做為君之道,若是風(fēng)一接下來說的話有利于月閣不利于朝廷,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聞子逸點點頭,乖巧的往后院走去,皇叔同他說話了,還愿意喊他子逸而不是太子,說明皇叔并不怨恨他,這已經(jīng)足夠讓他欣慰了。
看見聞子逸出去之后,風(fēng)一馬上回答道“辰王殿下,我等此次前來是替彩依姑娘傳個話。”
“什么話?”聞辰景面無表情的問道,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準(zhǔn)備喝茶。
“小姐她,沒死?!?p> 聞辰景愣愣的看著風(fēng)一,一瞬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啪!”的一聲,他手里的茶杯應(yīng)聲落地。
聞辰景激動的走到風(fēng)一年前聲音顫抖的問道“什么叫你家小姐沒死?”
風(fēng)一也十分激動,接著回復(fù)道“一年前,小姐從山崖上跳下去,但是山崖下是河流,蘇錦蘇先生正好回京便救了小姐,怕小姐在京都再受奪命的危險便把小姐帶到了江南養(yǎng)著,彩依姑娘前幾日剛知道這個消息便讓我等來給辰王殿下報信。”
聽了風(fēng)一的話,聞辰景渾身都在顫抖,沒死,他的月兒沒死,他的月兒好好的活著。
風(fēng)一激動之際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辰王殿下,但是你需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小姐她從山崖上掉下來傷到了頭,把一切都忘了,包括您。”
聞辰景一愣,忘了?而后又笑開“忘了就忘了吧,還有什么是比她活著更重要的呢?!?p> 風(fēng)一聽了聞辰景的話繼而抱拳“那辰王殿下,我等就先回去了,需要回去向彩依姑娘交代一下,這件事情,彩依姑娘的意思是暫時不要告訴別人,京都勢力錯綜復(fù)雜,她怕有意外。”
聞辰景點點頭,“放心,本王心中有數(shù)。你們一路小心?!?p> “是,彩依姑娘還說了,若是殿下去江南,便去月府。告辭?!?p> “多謝?!?p> 聞辰景恨不得現(xiàn)在馬上飛到江南去,想到了聞子逸還在后院便朝后院走去,之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辰王殿下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