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看人家結(jié)婚我就著忙呀
為了此事我沒少埋怨二老爹娘呀
自打我來到了這個人世上,
吃的不好,我穿的也不強
沒有那零花錢,還沒個好房
你們說說,誰家的姑娘能到我的身旁“
………………
魏平背著一捆干柴從林中走出來,唱了幾句就忍不住扶著腰咳嗽起來。
看著眼前茫茫的群山,他不由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他正在海邊渡假,吹著海風,喝著小酒,再賞著鋪滿海面的月色,突然眼前景色虛幻了一下,他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從海邊突然出現(xiàn)在群山之中也就罷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當他找到附近的村莊后突然又病了起來。
在原來的世界,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他又一直保持健身,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一般的小病基本上只要休息一兩天,不用吃藥都能自愈,但奇怪的是,在這里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他自然明白病最怕拖,于是去了鎮(zhèn)子上,找了當?shù)刈钣忻瑩?jù)說曾經(jīng)給縣里的知縣大老爺看過病的大夫,結(jié)果治了二十多天,換了三四個方子還是沒有起色,那老大夫只好承認無能為力,讓他另請高明。
他也并沒放在心上,大夫不給他治,他干脆按自己的方法來:他知道一些消炎類的草藥,再輔以適當?shù)倪\動和豐富的營養(yǎng),這樣很多病都可以治愈。
自從來到這里,通過和鎮(zhèn)上那位大夫交談,他知道他所在的國家是越國,年號為“大治”,看國名,好像是中國古代的一個朝代,但年號的話又不太像。
不過,這里的環(huán)境真好,一眼看過去全是樹木,而憑借他的手段,不管是設設陷阱抓野獸,還是釣魚,又或者到野外挖野菜、摘野果,只要勤快點,在吃上算不上多么困難,只是從到處都有娛樂的世界來到這視線所及全是山的環(huán)境,除了他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他還是不太適應。
所以,他現(xiàn)在唱個小曲兒,除了唱曲能鍛煉和提升中氣外,也為了排解寂寞:
“十一月看人家結(jié)婚我的淚水出
為此事我沒少埋怨我的二叔
想當年他要是借我那三四千塊
我的婚事早成熟
我跟二丫配夫婦
何必我這光棍一根鰥寡孤獨;
十二月……”
他正自娛自樂的唱著,耳中忽然聽到遠處山谷中傳出了刀劍相擊的聲音。
魏平雖然想要接觸更多同類,但這種兇殺斗狠、有可能連累到他的自然不算在內(nèi),他趕緊住聲,背起干柴就走。
只是那斗殺的聲音竟然也向這邊移動,從聲音大小上看,明顯比他走的要快。
他毫不猶豫的扔掉那捆干柴,加快步伐向遠處跑去。
一旦運動幅度加大就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的身體比之穿越前差了不只一點半點,剛跑一會兒就喘得不成樣子,再回頭一看,已經(jīng)在對面的山坡上看到斗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身影了。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前面有棵傾斜著的樹,足有一人合抱那么粗,枝葉也很濃密,正好可以爬上去躲起來。
當爬上樹,貼著樹枝藏好后,就看到那兩人就一跑一追到了接近身前一兩百米的距離,他不由縮緊身體,希望兩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
這時,前面的那人跑著跑著,好像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腳步頓時亂了,后面那人頓時獰笑一聲,舉刀向前面那人砍去!
魏平不由咧了咧嘴,但就在這時,前面那人不進反退,腳下一蹬,像頭飛奔的豹子一般擰身向后方?jīng)_了過去,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速度忽然變得極快,竟然在后面那人砍落之前,一刀將對方捅了個對穿!
然后前面那人,哈哈大笑兩聲,咬牙發(fā)出撕裂的聲音吼道:“讓你給任洧當狗,還不是死在了你方浩大爺?shù)氖掷铮 ?p> 他呼呼喘了幾口氣,一腳將死不瞑目的對手踹倒在地,抽出刀繼續(xù)往前走去,但沒走幾步,忽然往前一頭栽倒到在地,然后沒有了動靜。
魏平眼睜睜的看完了兩人的廝殺,心臟怦怦直跳,現(xiàn)在讓他為難的是,他的那捆柴就在兩人身后不遠,他要不要取回來?畢竟花費了好大力氣打來的,不拿回來明天早上就沒法吃熟食了,但最后倒下的那人,會不會故意迷惑他,等他出現(xiàn),也給他一刀?
在樹上足足等了一刻鐘以上,見方浩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魏平一邊警惕著一邊從樹上下來。
對方還是沒動。
從遠處看,方浩臉色發(fā)青,符合缺氧的狀態(tài),于是他繞了一個圈,將他砍好的柴取了回來,又原路返回,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到底心軟,他將干柴抱在身前,慢慢走近,道:“我現(xiàn)在是救你,你可別連我也殺了!”
說著話他抽出干柴,把方浩手里的刀挑到遠處,才小心的翻過他的身體,檢查那里受傷。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方的呼吸極為微弱,胸前也傳出了一股惡臭,掀開一看,就看見一道很深的從肩到肋下的傷口,明顯已經(jīng)發(fā)炎了。
正好為了消炎,他使用被稱為天然消炎藥的柳樹皮熬了一鍋藥水,他隨身攜帶的葫蘆里就有。
先小心的喂對方喝了幾口,又將剩下的水澆在了傷口上。
只是那處傷口又長又深,傷口處的皮肉也已經(jīng)發(fā)紫腐爛,這點藥水明顯不夠,要想治愈恐怕還得經(jīng)過手術(shù)挖掉腐肉才行。
過了一會兒,方浩緩緩蘇醒過來,然后從旁邊的干柴打量到到魏平身上:“前輩,是你救了我嗎?”
魏平笑了笑,道:“說不上救,我只是給你喂了點水?!?p> 然后又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好點沒?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才好給你治傷。不過先說好,你這傷已經(jīng)發(fā)炎了,我會給治,但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對了,后面還有追兵嗎?”
方浩艱難的道:“你不用擔心,追兵都被我殺光了……不過前輩也不用白費勁了,剛才我最后一次使用‘截脈手’,生機已經(jīng)斷絕,救不了了……”
魏平不知道什么“截脈手”,于是安慰他道:“你不要慌,你的傷并非不能治,而且你那么年輕,恢復力又強,只要傷口不發(fā)炎,現(xiàn)在說救不了還為時尚早!對了,我家里還有一根上百年的人參……”
那人面含著急的道:“前輩,你……你聽我說,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的時間真不多了……既然相遇,你又在最后時刻出手救我,也算有緣,前輩,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送你一場造化——”
魏平四處看了看,擔心血腥味會引來猛獸,于是想盡快離開這里:“造化的事以后再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吧?!?p> “前輩!”
任浩低吼一聲,然后呼呼喘了一陣子氣:“我的時間真不多了!前輩,你聽我說,只要你幫我最后一個忙,我真的有一場大造化給你!”
見他動一下就要死過去的模樣,魏平也不敢再亂動他,但對他的話并不感冒:“造化什么的,你自己留著吧,我就一山野村夫,能夠安穩(wěn)的渡過下半生就知足了?!?p> 到了他這個歲數(shù)了,原來世界的一切又都沒有了,他正好退休,治好身上的病后,他就打算在這處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地方安度晚年。
方浩愣了一下,又急道:“你知道我說的造化是什么嗎?那可是……那可是‘風雷門’的入門令!我就是因為它才被追殺的……”
魏平心中動了一下,那風雷門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練什么估計都晚了,何況還有麻煩,于是搖頭道:“你的造化我不要。不過它對你那么重要的話,如果你真的要死了,我就幫你把你們埋在一起,讓它在地下也陪著你……”
“不要!”
方浩猛的叫了一聲,又看著魏平,想到自己拼命爭奪的東西魏平卻根本不在意,他的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像哭又像笑的表情:“前輩,你真的對入門令不感興趣嗎?它代表著能讓你成為風雷門的弟子??!你是不是沒聽說過風雷門?”
魏平看了看天色,嘆息道:“我聽沒聽說過,對你又有什么意義呢?你現(xiàn)在如果還想活命,就跟我離開這里吧!”
方浩搖了搖頭,忽然又開口道:“前輩,這入門令你不拿恐怕也不行,因為任洧隨后一定會來追查,他又擔心追殺我的事情泄露出去,所以,只要和這件事有關(guān)的,恐怕他都不會放過!”
“臥槽!”
魏平?jīng)]想到自己救人還救出了禍患!
不過他很快又反應過來,道:“不對,你為什么一定要把那什么入門令給我?再說,我要是不動它,誰還會找我的麻煩呢?”
方浩歉意的看了魏平一眼:“前輩,你沒有見過方洧,也就不了解他——他那個人,像狡詐的狼一樣,平時行事既小心又狠毒,為了遮蓋他派人追殺我的事,他一定會親自來調(diào)查一遍,凡是有一點對他不利的,他都不會放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另外,對于你來說,這真的也是一場造化!我看你現(xiàn)在好像有病在身,但只要到了風雷門,他們絕對能治好你的??!”
魏平奇怪的問道:“你為什么一定要把入門令給我呢?”
方浩臉上浮現(xiàn)仇恨的神情:“因為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得逞!”
魏平:“這還不簡單?你毀掉它,他不就得不到了嗎?”
方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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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正文提到的小曲叫《埋怨十二月》,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搜來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