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逃跑!
斐玉竹感覺那條她從未見過的毒蛇還在身后追著她,如果不是被一個關系比較好的女弟子拉住,她都不知道自己會跑多遠!
身邊有人拉住她,意識到有人能幫她,她心中的恐懼稍解,但心臟狂跳,身體發(fā)軟,即便被好友抱著,她也不忘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地面,口中則惶急的叫道:“蛇!蛇!有蛇!”
她連著叫了幾句,卻發(fā)現(xiàn)周圍一片詭異的安靜。
抬頭看了眼拉住她的好友,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在憐惜的安慰她,并沒有要對付追過來的蛇,這會兒她漸漸冷靜下來,然后睜大眼看去,哪里有什么毒蛇?
再看臺上,魏平安靜的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過,手上身上也沒有毒蛇的影子。
這時,監(jiān)場的長老宣布道:“天蟾峰魏平,勝?!?p> 斐玉竹大腦一蒙,呆呆的看著魏平走下臺來,忽然想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后,她不禁又急又怒,恨不能馬上挑戰(zhàn)回去,將他打倒在地,狠狠的羞辱一番,才能稍解心頭之氣!
但是,想到剛才的遭遇,這個念頭剛起就煙消云散了。
除了她之外,其他弟子則若有所思的看向魏平,好幾人都露出了了然和自信的神情。
……………………
“大叔,你太帥了!”
尚月兒喜滋滋的迎了上來,她對魏平站著不動就把“狐貍精”嚇得屁滾尿流感覺特別的解氣,于是毫不吝嗇的夸獎上來。
輕松贏了第二場,魏平心情也是不錯,溫和的笑道:“一般,一般,主要是氣質好?!?p> 這時,薛白衣忍不住冷哼一聲,道:“除了這些陰暗卑鄙的伎倆,你還有什么?明天,我必贏你!”
他已經看出來了,剛才,裴玉竹不給魏平說話的機會的話,就根本不會中蜃氣術,再說,沒有變異、也不是妖獸,單純的毒蛇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換成他,他有信心在魏平完成法術前打敗他!
他修煉的《追星劍》,本就以速度見長,何況,兩場比試,魏平就沒有表現(xiàn)出有什么具有威脅性的攻擊手段,就算中了他的蜃氣術,只要不自亂陣腳,也有贏無輸!
關于這一點,不只他一個人看出來了,站在斐玉竹附近的一個手持仕女圖紙扇的一名弟子,自在的搖了幾下,然后把扇子一合,道:“不錯。我輩靈修,修為才是根本,憑借上不了臺面的手段,最能贏一場兩場,但只要被看穿,就狗屁也不是了!”
對這些話,魏平根本沒放在心上,尚月兒卻不由大怒,轉身就要找他們麻煩,魏平趕緊拉住她,又低聲勸道:“不用管他們。他們都看出的事,我能不知道?小師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有數(shù)——相信我,我肯定能贏第三場的!”
尚月兒猶自憤憤不平,魏平趕緊帶著她們兩小只繼續(xù)去通靈境弟子的擂臺觀戰(zhàn),反正明天明天還有一天時間。
也是巧了,他們過去的時候,呂千峰正好在旁邊的臺子和另外也是用刀的對手正要開戰(zhàn)。
魏平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想被對方認為是來找秋月迎的,干脆拉著她倆到他們的臺前觀戰(zhàn)。
老實說,呂千峰的實力在天重峰中院也靠前,看他的對戰(zhàn)并不虧。
當他們正式動手后,魏平又發(fā)現(xiàn),呂千峰對手的實力竟然也不弱于他,這樣的對戰(zhàn)自然更有觀看價值。
除此之外,他還發(fā)現(xiàn)兩人雖然同屬天重峰,虛靈都是守靈玄犀的形象,但是,兩人的虛靈長得很不一樣:呂千峰的虛靈是一頭獨角犀牛,肩寬后窄,渾身肌肉賁起,一看就充滿了力量,而對手的虛靈也是獨角,但角更長更尖,前肩稍窄,于是身體就呈現(xiàn)出更敏捷的流線型。
與之對應的是,呂千峰的招式勢大力沉,每一刀都帶有千鈞之力,對手的招式則極為凌厲,速度也更快。
魏平對于自己的發(fā)現(xiàn)感到很開心,看得也津津有味,但呂千峰卻忍不住要罵人了!
因為昨天的事,他擔心再中招,就控制著自己不去看魏平。
但是,魏平就站在臺下,除了背對時不用管,剩下大部分時間想不看到都難,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他都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來防備,這無形中就給他增加了難度,更要命的是,對手的實力并不比他差!
原本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試,但從一開始,他竟然略微的落在了下風。
不過,昨天他已經輸過一場,再輸,這次花了很大代價好不容易獲得參比機會就白白浪費了——那些花費還落在了臺下那混蛋手里!他只能咬牙支持住。
他的力量是超過對手的,所以,撐過一開始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后,他漸漸穩(wěn)住了局面。
有了這個過程,他也漸漸將精力都沉浸在對戰(zhàn)之中,并通過壓縮對方的空間,讓對方和他比拼他最擅長的力量。
連著對劈了幾刀后,他漸漸的將局面扳了回來。
魏平很欣賞這種戰(zhàn)斗的藝術,在看到呂千峰再一次將對手逼入比拼力量的局面,漸漸占據(jù)了上風后,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好。
他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為的是表達自己的贊賞,但又不影響到臺上的對戰(zhàn)。
但是,呂千峰對于他心中一直有根弦崩得很緊,聽到他的聲音后,忍不住提高了警惕,而招式也慢了一絲。
慢的這一絲,就給對手帶來了機會,經過一番搶攻后,有驚無險的化解了不利的局面。
魏平頓時無語,接下來的時間就再也沒有開過口。
但是,他越是這樣,呂千峰卻越是忍不住關注這邊,如此一來,他就不免留下了更多的破綻。
這些相對明顯的變化,他的對手自然不會注意不到,也不會不利用這一點,兩人的對戰(zhàn)也慢慢的由你來我往變成了壓著呂千峰打。
呂千峰越來越急躁,最后熱血上頭,抓住一個機會后,直接選擇拼狠,以傷換傷!
對手沒被嚇住,結果兩敗俱傷,平局……
魏平抬頭看天,又低頭看著兩小只道:“我就喊了一聲好,剩下的什么也沒做,對吧?”
金元康用昨天剛從魏平那里學到的詞語,酷酷的開口道:“大叔,和你沒關系,他心理素質不行。”
尚月兒則對呂千峰很滿:“《截江刀法》大開大合,連綿不絕,呂師兄畏手畏腳的,意斷刀亂,使的什么呀!”
正在包扎傷口的呂千峰聽到他們的對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幾尺遠,但想到正如魏平說的那樣,確實什么也沒做,他就感覺自己心中的悶傷比外傷還要嚴重!
魏平看到呂千峰黑青了的臉,心中無語,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什么都沒做,甚至站在原地都沒有動……
算了,他干脆拉著她倆去另外臺子觀戰(zhàn)。
呂千峰則想到,魏平不僅影響得他受了傷,沒有贏下對戰(zhàn),這會氣完他又走了,他就胸悶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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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第一天的對戰(zhàn)全部結束,天蟾峰出戰(zhàn)的的二十六人,只有五人贏了兩場,但除了魏平,剩下四人贏得都很艱苦。
魏平什么也不管,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次日就又神完氣足的站到了擂臺上。
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尚月兒和金元康竟然沒有來——可能是她們師父有什么吩咐,或者有什么事耽誤了吧?
這樣想著,他的對手也站到了臺上,卻是一名穿著寬衫的臉有些內凹、顯得臉有些小的年輕人,好像叫李洋,并不是昨天準備要挑戰(zhàn)他的薛白衣和那個拿扇子的。
他們兩人似乎也沒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一閃而過,然后他將注意力放到李洋身上,看著他的穿著,他就想起穿越前東方島國的各種流派的抽刀術。
李洋此時也看向了他,臉上洋溢著強大的自信。
隨著長老宣布開始,李洋扶著刀就向魏平沖了過來——他謹記著昨天薛白衣提到的,不給魏平施法的機會,再想到魏平沒有攻擊手段,他就感覺自己真是幸運,肯定能贏下這場對戰(zhàn)!
魏平沉下心,手扶在了地極刀刀柄上。
李洋的速度極快,轉眼就沖到了離魏平七八米遠的位置,然后他握緊了刀柄!
這個距離,即便魏平使用出了蜃氣術,只有惑人心神作用的蜃氣,怎么可能擋得住他全力出手的一刀?
抽刀,斬!
從未有過的順暢出刀,他感覺自己的刀化為一道流光,下一刻,就應該出現(xiàn)在魏平脖子上,然后就可以等長老宣布他獲勝了!
這時,卻見魏平也拔出了那把地極刀,不帶任何花哨的向他斬了過來。
李洋心中一驚,竟是以命換命,雖然結果可能只是受傷,但對于必勝的局,他怎么會愿意讓自己受傷呢?
側身,變斬為削,但是,魏平竟然也隨之變招,一刀削向了他的腿。
不得已,他只能再次變招……
在其他人眼里,李洋沖到魏平近前,凌厲的出招,卻在中途忽然變招,變招之后再變招,然后在臺上左支右擋,像是在給魏平表演刀法似的……
一刻鐘后,李洋再也握不住刀柄,力竭倒地。
從始至終,魏平就站在原地,一動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