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滄海與桑田1
徹底結(jié)束這次帶工休假的特殊行程回景漓的時候,尹深萌特意避開了辛聞。
她不知道怎么與辛聞解釋,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的逼問,索性就不去面對。
抽空和何莎莎約了一下,聽著她說了忙著婚禮的各種事宜,何莎莎雖然有些煩躁,但似乎也有些樂此不疲。
何莎莎想讓她當主伴娘。
“我是已婚之人?!?p> “那有什么!不是還沒辦婚禮嘛?誰知道,誰管你。再說了你不是還要恢復(fù)單身了?!焙紊粋€激動,就說。片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話里的不妥,又連忙看了眼尹深萌也驟然低落的神態(tài)。
“誒誒,好啦。那個……我的意思是說,沒關(guān)系。就算我結(jié)婚了,之后也還是會給你當主伴娘。”
尹深萌笑了笑?!拔抑馈5桥_里把我調(diào)到了淺洲,兩個月,怕是沒法幫著你一起籌備婚禮?!?p> 臺里與淺洲音樂電臺有合作,要派人過去兩個月,剛好她老姐要臨盆了,當時她在淺洲時就順便向臺里提了申請,現(xiàn)在臺里也已經(jīng)將申請批下來了。
“就剩一個星期了。差這么幾天?我看你就是懶?!焙紊僮?。
尹深萌只能失笑。“好了好了。主伴就錦悅吧。我當?shù)诙!?p> 彼時餐廳電視大屏里播放著實事新聞,聽說十一月份的西雅圖在毛毛雨中透著低寒。為著名指揮家Albert先生的故去又添了幾分濃重的悲傷。
第二天要走的時候,袁溪藍約尹深萌吃了頓飯。
此時大西洋彼岸的故事也已經(jīng)有了新的進展。
“我現(xiàn)在也是說不得你什么了?!痹{嗟嘆。
若是在之前,但凡她稍微松松口,自己還可以把她的申請給攔下來,換個人去。
可她偏偏一聲不哼,是鐵了心要離開。所以這會兒,自己連那句“你真的不等等,他回來再說?”都問不出口了。
尹深萌只是笑笑。“之前出差交流就是我去的,這次新節(jié)目互動學(xué)習(xí)怎么說也得我去?!?p> “你也知道他之前的感情經(jīng)歷,有些時候可能難免……”袁溪藍見她有些心不在焉,沒多說,便又嘆了口氣:“唉……都說這天才不是命運多舛,情路坎坷,就是死于非命……天妒英才啊。”
她說著,邊微微偏頭看向了窗外對面大樓上懸空的廣告大屏。
尹深萌也一同看了出去。
大概是名人離世,媒體報道比之前各類公司人員變動的新聞更為轟動。
烏壓壓的媒體記者將出席葬禮的人員都進行了報道。
從殯儀館門前到內(nèi)里大廳、通往公墓的路上,均堵滿了記者。
幾乎是一輛車子剛在門前停下,相機的閃光燈便在現(xiàn)場發(fā)出了接連不斷的聲響。車門一開,里頭的人剛一抬步下車就被拍了個正著。
有金發(fā)碧眼的白皮膚、卷發(fā)黝黑的外國人,也有亞洲黃皮膚的東方面孔;有商界政客,也有樂界名人……
有的尹深萌聽說過,有的她不知道。
而他也突然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頭發(fā)好像又比以前短了點,并未梳得一絲不茍,只稍稍做了些打理,一身肅穆沉重的黑,在接待的引導(dǎo)下匆匆而過。
聽說Albert之前是他奶奶的學(xué)生。
之后又一輛車緊隨而來,奈可雅也出了席。
尹深萌出了餐廳的時候,對面大樓上方的屏幕還在播放著剛才的新聞。
鏡頭掃過于墓前整齊排列的來賓人員,奈可雅站在他左側(cè),雙手捏著包置于身前,而他左手撐著一把黑傘,在雨幕中,如竹般挺拔……
她在斑馬線前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抬頭看了一會兒,而后終是回過頭繼續(xù)向前……
“誒誒,你看到了沒有,剛才鏡頭一閃而過的時候,里面有位年輕的華人帥哥,旁邊站著個戴法式禮帽美女的那個,知道是誰嗎?”
“你說的是那個吧。前面好像說是Albert的恩師、著名小提琴家、作曲家孝納教授之孫,英文名,沒記住?!?p> “音樂家后裔啊!天吶!又帥又有才華?簡直是夢中情人啊?!?p> “可是這樣的帥哥都是有主的。人應(yīng)該結(jié)婚了。剛才好像看見他無名指上戴著婚戒,旁邊那位應(yīng)該就是他妻子……”
……
何莎莎的婚禮在十二月初。所以尹深萌在月底的時候又回了趟景漓,晚上與何莎莎從美容院回住處的時候,遇上了辛聞。
辛聞對她上次不辭而別的決定依舊置著氣,人也有些不爽。
“你難道一定要這樣嗎?”
“辛聞,有些事情你不清楚。”
“行。你們的事我不清楚。那我們的節(jié)目呢?你為了和我哥斗氣,跑回你的淺洲,節(jié)目都不做了是嗎?”
尹深萌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對他說:“《似水流年》你一個人也可以。”
“隨你吧?!毙谅効戳怂粫海K是自顧自點了點頭,猶如突然的看清,便徑自轉(zhuǎn)身。
“辛聞……”
辛聞頃刻頓住了腳步,卻沒有聽見她的言語。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費城,前天又剛參加了一場葬禮?!?p> 最后尹深萌也只是看著辛聞離去的背影,話卡在喉嚨里。
對不起……
而自從外頭回到何莎莎住處,她一直魂不守舍。
搜尋了相關(guān)信息,網(wǎng)頁上的報道零星雜亂。
只是她卻恍然發(fā)覺,原來現(xiàn)在的她才真正的開始去揭開他的過往,主動了解他的過去,走近他。
原來去年麥金利峰登山事故,他也是當事人之一。
而對方是他們登山隊中的成員,雖然見面少,但卻有著過命的交情。
這天晚上,何莎莎有點失眠,尹深萌也有些輾轉(zhuǎn)反側(cè)。
兩人聊到深夜,何莎莎終于有些困倦,可她最后卻還是在黑暗中睜著眼。
“一周內(nèi)參加了兩場葬禮,打擊應(yīng)該很大吧。你要不主動給他打個電話……”身后的何莎莎囈語,她的睫毛才在暗夜中微微顫動。
何莎莎的婚禮進行得異常順利,之后兩人迅速利用攢下的年假去了巴厘島。而尹深萌也回了淺洲。
兩人此前吵架分居的事她沒與父母說,而她因為有正兒八經(jīng)的工作理由,父母倆也沒有發(fā)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