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涿⒒厮?p> 句芒的臉色淡了下來,他可不相信風將不是故意的,他故意為之隱瞞的身份,就算在青丘夜宴時也不曾透露的身份,就這樣坦白在了小姑娘的眼前,句芒看到小姑娘仿佛被什么東西砸到了一般暈乎乎的,看看風將又看看自己,好半天都愣著神。
風將看著兩人這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清雋儒雅的面容有些變形。
哎喲我滴個乖乖。齊七看著怔愣,心中的小人卻不斷地拍打身側飛快跳動的心臟,深呼吸,吸,呼,吸,呼,小人不斷地安撫著自己,平復著心情,只是……
我的天哪!有生之年,我見到春神了耶!小人自己卻蹦起來,開心地拍手掌。
作為一株木靈,為它們帶來暖意春生的春神乃是它們唯一的男神,那可是所有花花草草樹樹的心上人,據(jù)說春神過處,暖意遍伸,齊七睜大眼睛眨了眨眼睛,低頭看看自己經(jīng)常牽衣袖的手,行了行了,不洗手了,這可是握了春神的手。
沉迷地往后一靠,感受到身后溫熱的懷抱,齊七一下驚醒,兩手捂臉小身子不斷地顫抖,直叫她身后的句芒投來擔憂的眼神,對面的風將勾起得意的笑。
句芒緩緩伸手,試探著搭在小姑娘的肩上,語氣有那么幾分心虛道:“小七,我……”
齊七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后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惹得句芒伸出去的手僵在了那里,好半晌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最后還是風將打破了這難解的局。
“夠了!”風將不耐煩地打斷兩人繼續(xù)上演的戲碼,他冷冷拂袖,道:“我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們兩個纏纏綿綿、難舍難分,上演著欺騙的戲碼的,句芒,我只問你一句,這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問完之后,他又添了一句,道:“交,我們?nèi)允桥笥?,吾兒之事我便當沒有發(fā)生過,但若是不交,便來相殺吧!”
乘著巨鹿的春神一躍而下,站在巨鹿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鹿角,對著風神淡淡一笑,背在身后的手輕握,鐮刀在手,“小七,不交,相殺,來戰(zhàn),銀環(huán),去?!?p> 巨鹿聞言,前蹄一動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原地,風神見此,皺眉提刀欲追,卻見春神輕輕一笑,攔在他的面前,對方面上是一派淡然,“風將,吾二人還從未切磋過呢?!?p> 風將緊了緊手,兩人對視瞬間,身影交纏在一起,風起云涌。
話說這春神的坐騎真不是蓋的。齊七趴在銀環(huán)身上,緊緊地抓著銀環(huán)的鹿角,才沒眨幾下眼睛,周圍的環(huán)境便轉了數(shù)下,這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了。
“你這家伙,竟也不知道把我?guī)У搅四睦?,怎么能春神讓跑就跑呢,我還沒多看幾眼呢?!饼R七從巨鹿身上蹦下來,數(shù)落了巨鹿好一會兒,還時不時地嘟囔著好后悔,沒能趁機多摸幾把,這可是萬木男神,春神誒!
“哎……”
石頭林中一株森綠,齊七盤著腿坐在樹下,身旁還站著一只巨鹿,小姑娘愁的喲,兩只手要把自己的臉掐成兔子包,頰邊兩點紅尤為明顯,想著還未追上的春神句芒,齊七又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小姑娘少年老成地作憂愁狀,殊不知正有人緩步靠近此處。
“好友,許久未曾約見。”金鱗衣甲在身,那人身形頎長,肩腰不寬也不窄,卻正是叫人看著便道完美的比例,他樣貌迤邐,若但就那張臉,難辨雌雄,可一開口,便露了餡兒,熠熠金眸微微一笑,道:“怎么忽然邀吾前來?”
別喚作好友的人生得一張少年面,稚嫩而嚴肅地望向比自己高得多的友人,語出卻叫人平白為他的話折服,像是家中嚴肅又慈祥的長輩,他微微一定眼,在那人身上,道:“是吾邀的你嗎?”
那人輕輕一笑,厚顏點頭道:“是啊。”
“哦。”少年抱著一根大白蘿卜,點點頭,道:“反正你就是不愿意承認你夜半翻窗而入,吵得吾不能入眠就是了,走吧,吾要去種蘿卜去了?!?p> 那人眼里含著笑,點頭道:“既然好友邀約,金逸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啦?!?p> 少年瞥了似乎是在搖尾巴的五爪金龍,心道:厚顏無恥。
便是如此,少年也沒阻止金逸跟著,反而是帶著人繞過他設下的陣法進入到了石林的中心,他在此種了上萬年的蘿卜了,可從未真正種出來過成果,是以再也未曾離開過,究其原因,都是這只厚顏無恥的金龍,硬生生掰了他的蘿卜,哼。
左一步右一步,繞過重重疊疊的陣法,少年最終來到石林的中心,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的景象,一株菩提樹,一個打坐的石臺,以及被填平了的蘿卜坑,但是當少年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一個例外。
“咦?”怎么有一個嫩綠綠的東西,少年抱著蘿卜蹦跳著上前去,讓一直看著他的友人不禁暗笑,再是如何的老成,也還是會時而露出自己的兔子耳朵。
“小朋友?”少年跳到齊七身前,這才看出來這是個人,先前不過因為團在一起看不出身形罷了,他對著小姑娘喚道:“你如何會在此處,可是碰上了什么事?”
說著少年瞪了一眼緩步而來的友人,這友人好色是天地間出了名的,看著小朋友樣貌生的不錯,定然是被友人從哪家里面拐出來的。
金逸摸了摸鼻子,他瞥到樹邊守著小朋友的巨鹿,看著就不是等閑之物,哪是他隨隨便便就能拐的,他若是拐了小朋友來,定然是藏的誰都見不著才是。
齊七聽到人喊她,一抬頭就見到一名與她差不多身形的白衣少年望著她,當真是一身白,頭發(fā)眉毛衣服鞋子,端的是白飄飄沒有半點灰痕,齊七眨眨眼,望著少年道:“兔,兔哥哥?”
金逸神色一凜,倒是少年只是稍稍訝異,隨后便對著齊七笑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兔精?”
兔小哥哥笑起來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很是可愛,齊七眨眨眼,頭一次對除了自己信任的人說了實話,她道:“我看到的,兔哥哥雪白雪白,就是,眼睛黑了點兒?!?p> 少年聞言先是一怔,隨后笑了,伸手揉揉小姑娘的頭發(fā),道:“我叫云白,你可以喊我白哥哥。”
“白哥哥。”齊七喚了一聲,隨后重重點頭,對著云白笑出自己的兩個酒窩,道:“我叫齊七,白哥哥喊我小七就可以了?!?p> 被無視的金逸與巨鹿相視一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