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念希一起到了公司的季清逸不會知道此時的曲文君早已從陳曦那里知曉了一切。
“二哥,怎么出去一趟你就生病了?”
匯報完近期工作的顧念希,看著季清逸吃藥的動作順口就隨意的問了一句。
被問到的季清逸聞言,吃藥的動作一頓,才不在意的開口回道,“時差沒倒回來。”
......得到了答案的顧念希對此——無話可說。
隨后目光又不經(jīng)意的看到了那掛在一側(cè)墻上的壁畫,“二哥,這就是曲師兄畫的那幅吧?”
有關(guān)于情書的那件事情楊帆雖然沒有告訴任何人,但也總是會有說漏嘴的時候。所以顧念希才會知道這幅畫是出自曲文君之手。
“不過,曲師兄又是怎么會知道二哥你喜歡桃花的?”
在季清逸淡淡的點頭之后,顧念希又好奇的問道。
那被裝飾在季清逸辦公室里的畫正是當初被季清逸拿走的那幅桃花隱天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確是宜室宜家。
只可惜,季清逸喜歡的卻不是這些。
“歪打正著了而已?!?p> 真的是歪打正著,因為在很久之后曲文君才從季清逸口中知道了他原來是喜歡桃花的。
正靜靜的看著畫的顧念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天季清逸從美國打來的那通電話,“二哥,之前在美國你為什么突然會打電話問起小曦醫(yī)院的事情?”
如果問這句話的是楊帆,那么季清逸大可以隨便的就給糊弄過去了。可是顧念希不同,被他發(fā)現(xiàn)了異樣,那么你就只能選擇如實說來。
否則,就只會適得其反。
“也沒什么,就是曲文君當時出了點兒狀況。”想了想,季清逸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必要隱瞞,哪怕只是作為朋友,他也可以讓這份關(guān)心光明正大。
更何況,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么。
“哦?從什么時候起二哥和曲師兄的關(guān)系也開始這么好了?”你看,顧念希和楊帆到底是不同的。
顧念希是那種發(fā)現(xiàn)了一點異樣就會上心的人,而楊帆卻只會心比天寬,粗枝大葉。
“你什么時候也開始學(xué)起楊帆的八卦來了?”沒有理會顧念希的追問,季清逸轉(zhuǎn)身從桌上拿起簽好了字的文件就塞到了顧念希的懷里。
一邊把顧念希推出他的辦公室,一邊說道,“下次紐約方面的合作,楊帆就不替你去了。”
“為毛?二哥你不能這樣!我可是需要陪媳婦兒的人啊!”
抓蛇捏七寸,治人逮痛處。
這不,一聽到事關(guān)于自己幸福的話時,顧念希瞬間就把之前那些有的沒的給拋到了爪哇國了!
隔著門聽到顧念希的哀嚎的季清逸露出了一個順心稱意的笑容。
嗯,還是這樣的念希最可愛。
這段時間曲文君一直在忙,等到開春之后才偶然間想起自己之前從季清逸那里借來的紅樓夢。
又拿過來翻看了幾頁之后,曲文君就撥通了季清逸的電話。
自從那次他們從海邊回來之后就各自的陷入了忙碌之中。雖然沒有見面,但中間卻有過幾次通話。
說的不過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好,可比起從前來,這也算是顯而易見的改變了。
“喂?”電話那端傳來季清逸悠閑自得的聲音。
“今天有空嗎?我把書給你送過去?!?p> 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曲文君一開口就直接了當?shù)恼f出了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季清逸聞言,笑道,“好,我在十三月等你?!?p> 掛了電話后的季清逸盯著手中的手機好笑的搖了搖頭。
這是這么多天以來,曲文君給他打的第二個電話。
第一次,是問他感冒好了沒有。第二次,就是剛剛的那個。
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電話都必定有事。
笑著搖頭的把手中的手機放到一邊,季清逸又繼續(xù)起了先前被打斷的事情。
手中揮毫潑墨,風(fēng)云際會間一幅草書已然寫就。
季清逸正在抄心經(jīng)的時候,門外就想起了一聲不輕不響的敲門聲。
“請進。”抬頭看向來人,正是先前要來送書的曲文君。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闭f完這句話的季清逸就又低下頭去繼續(xù)寫了起來。
拿著書過來的曲文君沒有料到自己竟會打擾到在練書法的季清逸,本想著先行出去等著的,可是又聽到季清逸這樣說就索性留了下來。
看著專心動筆的季清逸,無所事事的曲文君就打量起了眼前的這間書房。
季家二哥的書房在十三月里一直都是大伙兒想要見識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么,卻一直都沒有進來過。
今天曲文君能夠進來,也算得上是機緣巧合了。
目光巡視時,曲文君陡然看到了幾幅熟悉的畫作。
那是當初他給季清逸畫下的那一套所謂的情書。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季清逸給裱起來,并且還放到了自己書房之中。
腳步輕挪走近,曲文君一幅幅的看過去,眼底浮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惘然。
不自知,當初自己究竟是以何種心情才作出的這些畫...而今又看到了這些畫,自己又該是以何種心情。
“在笑什么?”
已經(jīng)抄完心經(jīng)的季清逸在看到一旁對著畫面露淺笑的曲文君時,就抬步走到了曲文君身邊。
“嗯?我笑了嗎?”
原來,讓他不自知的,還有嘴角這抹被情不自禁勾起的弧度。
“只是在想,時隔多日再見到這些畫竟會是在你的書房。”緩緩開口的曲文君轉(zhuǎn)身走到一旁,就看起了桌案上墨跡未干的草書。
伸手從其中隨意的拿起一幅便細細的端詳了起來。他不懂草書,卻不代表看不出行文背后的瀟灑。
“那么,依你所見它又該在哪里出現(xiàn)?”并沒有跟著曲文君走過去的季清逸站在原地淡淡開口。
依稀記得,似乎是從楊帆那里聽來的。只要是呆在十三月里,季清逸就會脫下自己那身西裝革履的行頭,換上那簡便的大布衫。
這樣的習(xí)慣不知是打從什么開始的,但每次想起,就總會覺得這是季清逸對待生活的區(qū)別。
生時,西裝革履;活著,布衫輕適。
一副再熟悉不過的溫和的面孔,還有那襲灰色的大布衫。
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偏偏聽到這句話的曲文君神色一頓,慢慢的,抬眼對上季清逸看過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