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態(tài)屬于研究固體性質(zhì)的重要組成部分。
其中計算金屬的電子屬性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需要通過近似方法來進行預測。
在20世紀30年代后期,哈特里、福克和斯萊特三人開發(fā)了Hartree-Fock波函數(shù)涌來將局部電子密度作為變量來估計系統(tǒng)能量和電荷密度。
這三人里的福克和普京同名,都是弗拉基米爾。
求解Hartree-Fock方程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陳浮沉在論文中給出了特殊情況下的通解。
顯然這是一項很有價值,也很有難度的工作。
安杰鵬覺得驚訝的點在于,做純數(shù)理論研究的人大多是不愿去做應用數(shù)學的。
因為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玷污了數(shù)學的‘純潔’。
安杰鵬對于對方在數(shù)學物理上有這么高的造詣感到意外,當然這篇論文大多用的還是代數(shù)拓撲的內(nèi)容。
粗略看下來,論文同樣用的是如同天外飛仙一般的思路,安杰鵬看完內(nèi)心一陣深深的挫敗。
數(shù)學論文的第一版大多都很粗糙。
這里的粗糙打個比方直線可以到達目的地,可在論文的第一版中會繞很多個彎,雖然最后還是能到達目的地,但是美感就不是很強烈。
現(xiàn)在我們學的教材,是經(jīng)過前人很多年的精煉,挑選出來的絕對直線,因此你在讀的時候會有一種無比精巧之感。
其實這只是無數(shù)前人智慧的結(jié)晶。
而安杰鵬在看這篇論文時,和看對方郵件回答一樣,都是非常巧妙讓他感覺好像沒有更簡潔的描述方法,就像最高明的刺客一擊必殺。
第二天雨不但沒停,反而下的愈發(fā)得大,這種天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適合窩在室內(nèi)做研究。
安杰鵬起了個大早,匆匆吃幾片面包后,拿著把長柄黑傘徑直出門而去。
不僅僅是因為陳浮沉的要求,另外他自己關于這篇論文也有些地方?jīng)]懂的,希望能和自己導師溝通交流一番。
今天也是約翰教授的答疑時間,他像以往每周周一一樣守候在自己辦公室里,等待著自己手下的博士前來拜訪。
“親愛的安,早,天氣頗有些糟糕,你還來得這么早,來嘗嘗我新買的咖啡?!?p> 約翰教授頭發(fā)隱約有些水跡,示意他先來杯咖啡精神一下。
自從安杰鵬表現(xiàn)出實力之后,約翰教授對他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
并不是之前不好,之前約翰教授對于安杰鵬,也是盡力幫他,有問必答,只不過喝咖啡這種更加親密的交流是沒有的。
“謝謝,馬上天氣只會越來越冷,最有靈感的時候要來了?!?p> 安杰鵬邊拿個玻璃杯去泡咖啡,邊說到。
秋冬季節(jié)的英格蘭格外的冷,而且是那種濕冷,大部分的英國人也不愿意出門。
因此有種戲謔的說法,冬天是最有靈感的時候,因為呆在室內(nèi)的時間最多。
和約翰教授寒暄了一陣后,安杰鵬說到:
“我最近的進度很快,順利的話今年冬天結(jié)束之前應該能完成?!?p> 約翰教授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希望一切順利?!?p> “關于其不變測度下界限的方法,你采用了Perron-Frobenius算子計算其Rényi-type連續(xù)型分數(shù)變幻?!?p> “我認為這里可以進行一個展開,做一個關于Gauss-Kuzmin-Lévy 問題的近似最優(yōu)解?!?p> 約翰教授不愧是劍橋的教授,知道的論文足夠多,很快從陳浮沉的思路中看到解決另外一個問題的可能性。
真正厲害的教授從這種事上就能體現(xiàn)出來,他們知道的方向、知道的問題足夠多,能夠給你指點出怎么樣能發(fā)論文,怎么樣能做出有價值的成果。
因此院士即使年紀很大,科研第一線他做不來,可他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還是很有價值的。
可安杰鵬對于Gauss-Kuzmin-Lévy 問題完全不了解。
Gauss、Kuzmin這幾個人的名字他聽過,可組合到一起的問題他就懵圈了。
“教授,你能把這個問題相關的論文發(fā)給我看看嗎,我不是很了解,閑暇時間會好好想想的?!?p> 約翰教授并沒有感到意外,安杰鵬這種新人欠缺的就是經(jīng)驗。
“好,沒事,wirsing-schmidt猜想你做到這種程度,這個問題對你來說也難不到哪去,一步步來。”
“你可以先做wirsing-schmidt猜想,進度推動不下去時可以想想我給你的問題。”
“畢竟wirsing-schmidt猜想才是你這段時間最重要的目標?!?p> “你如果真的證明了這個猜想,我會幫你去爭取亞當斯獎的?!?p> 亞當斯獎是劍橋大學歷史悠久的數(shù)學獎項,每年得獎者幾乎就等于拿到了英格蘭大學教授職位的半張門票。
這對安杰鵬來說是個意外的驚喜。
不過他沒感到多開心,因為這并不是憑他自己的本事。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真拿到這個獎了,未來我靠自己做的成果要能配得上亞當斯獎。
“謝謝教授,我會努力的。
即使內(nèi)心沒有多少喜悅的心情,可安杰鵬還是裝作一副開心的樣子。
“在這里拓展Halasz的估計,為廣泛的非線性算子提供建立了有效的均值估計。這里你是怎么想到的,簡直太美妙了!”
約翰教授面色略微有些夸張,他內(nèi)心也同樣覺得驚嘆,因為這一步太美了,數(shù)學的精妙之美展露無遺。
安杰鵬看著約翰教授指的步驟那,內(nèi)心感到不知所措,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一步是怎么來的。
“大概是靈感吧,某天突然覺得應該這么寫就這么寫了?!?p> “因為總是要進行定量分析的,wirsing中的經(jīng)典估計給了我靈感?!?p> 他勉強找了個說的過去的說法。
和約翰教授討論了一會之后,在討論結(jié)束后他說到:
“教授,我在arxiv上看到一篇論文覺得很有意思,他對于Hartree-Fock波函數(shù)求得了特殊情況下的通解?!?p> “我記得克雷斯教授做過相關的課題,之前還來找你幫過忙,你看看這篇論文怎么樣?!?p> 克雷斯教授全名是喬治.克雷斯,也是劍橋大學的數(shù)學教授,只是是應用數(shù)學方向的。
Hartree-Fock波函數(shù)更多的涉及到代數(shù)拓撲的知識,這屬于純數(shù)的領域,因此他來找過約翰教授合作。
約翰教授聽到后,興趣也上來了,因為他知道即使是特殊情況的通解,也是很難的,因為他自己沒能做出什么結(jié)果。
這也是出于對安杰鵬的信任,他把關過的論文自然是有一看的價值的。
約翰教授說到:
“郵件發(fā)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