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夏枯愣了愣,彎腰撿起了那只錦盒,她目光望著朝聞的背影,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止,錦盒沒有上鎖,閻夏枯打開錦盒,只見里面放著一只帶血的翎鳳......翎鳳!是她的翎鳳!
怎么會出現(xiàn)在朝聞的手中,閻夏枯拿起翎鳳,上前兩步,緩緩開口“夫君......你這是什么意思?”閻夏枯其實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但是她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朝聞冷哼一聲,轉身看著閻夏枯,道“這枚暗器是浮華谷教主閻夏枯的,你不知道?”
恂如聽到這里有些疑惑,他打斷了朝聞和閻夏枯的對話“什么意思?林姑娘又不是江湖中人,怎么會知道?”朝聞卻并沒有理會恂如,而是冷冷道“你接近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閻夏枯手持翎鳳,心中已經(jīng)慌亂了,她不知道在她去浮華谷的日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唯一能肯定的是這段期間她跟本沒有離開浮華谷一步,她看了看眾人,十分委屈,小臉哭喪著,想要與朝聞解釋,可朝聞似乎并沒有打算聽她解釋,反而說道“你說你要回去,我并沒有過多問你,因為我信你!可是你呢!你殺了我?guī)煾负蛶熌??!如今還敢來尋我?你真當你騙我騙的還不夠么!”
說著,輕笑“是啊,我竟奢望與魔頭一生一世,我竟相信你是真的愛我。”說到這里,朝聞那雙眼竟也跟著紅了起來,他沒想過自己深愛的人殺了自己最為敬重的師父。
說到這里,閻夏枯才大概明白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她急忙辯解道“我!我為什么要殺醫(yī)仙和藥圣,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浮華谷與清河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況且我是你的妻??!你怎能懷疑我!”
閻夏枯說到這里,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哽咽道“我是你的妻啊,這世間誰都能說我是女魔頭,唯獨你不可以,這世間誰都能怨我恨我殺了我,唯獨你不可以!你是我的夫君,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二人話到此處,恂如已經(jīng)是渾身顫抖,原來......林姑娘竟是閻夏枯......林夏與閻夏枯竟是同一個人,想到爹娘慘死的那一夜,本來清靜的陋室中被獻血掩蓋,爹的四肢都被人折斷,骨頭也穿過皮膚暴露在外面,娘親的胸口插著這只翎鳳,雙眼亦被人戳瞎,他與張布衣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
恂如怒視閻夏枯,怒吼道“魔頭!我要你給我爹娘陪葬!”他的嗓子幾乎已經(jīng)快要喊破了。就在他要沖上去的時候,卻被朝聞攔了下來,朝聞并沒有看閻夏枯,也沒有動手,他只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從此你我夫妻緣盡,再見面時,便是仇人......你走吧?!?p> 此時的恂如紅著眼睛要砍死閻夏枯,而閻夏枯則是看著朝聞,忍不住苦笑,恂如的模樣并沒有讓她感到害怕,但是朝聞的每一字都是在傷她,傷的她遍體鱗傷,傷的她體無完膚。
知禮對于醫(yī)仙并沒有過多的感情,反而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娘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于是趁著朝聞還能控制恂如的時候,便將閻夏枯強行拉出了陋室,他著急的說道“娘,你快些走吧,師叔要殺了你??!你快走吧,算禮兒求您了?!?p> 閻夏枯擦了擦臉上的淚,看著知禮“禮兒,你相信娘,我沒有殺醫(yī)仙,也沒有殺藥圣,我真的沒做過?!敝Y點了點頭,然后把人往外推,讓她快點離開。
閻夏枯不知道自己怎么離開清河門的,也不知道她該去哪里,竹屋是再也不能回了,思來想去,也只有浮華谷才是她的歸宿了。
她先是到了朝露樓,松山朝露樓的老鴇子認識她,便客客氣氣的留了人住下,然后飛鴿傳書聯(lián)系了代管朝露樓的葉九。此時的葉九人在京城,得了消息后便親自趕到松山,接走了失魂落魄的閻夏枯。
回到浮華谷,閻夏枯整整三日沒有出門,甚至不吃不喝,就連蘇香這個大病號都被小丫頭們扶著過來敲閻夏枯的門。結果并沒有得到回應。
這幾日閻夏枯天天把自己關在密室里,一根一根數(shù)著她手中剩余的翎鳳,可是沒有缺少??!因為翎鳳的羽毛很是特殊,就連鍛造它的老師傅也不知道這種孔雀羽毛的來歷。沒道理會有人去仿制的,可既然沒有缺少就真的證明殺死藥圣的那根翎鳳是她的,可自己從來沒有想要殺死他們,怎么會這樣呢?
三日后,竹桃終于撞開了房間的門,正巧遇到閻夏枯剛從密室里出來,竹桃很是擔心閻夏枯,正想安慰她,卻不想閻夏枯淡淡一笑,言“別擔心我,我只是想點事情,竹桃,你去叫茗軒和葉九去一趟無涯殿?!?p> 說著,自己便先離開去往無涯殿,很快,他二人便到了無涯殿中,閻夏枯對著他二人說道“清河門的醫(yī)仙藥圣雙雙慘死與陋室,而在陋室只找到了一枚翎鳳......本座只認本座做過的事,可此時并不是本座所為?!?p> 又言“不過本座的翎鳳并沒有丟失的跡象,所以便要你二人去調(diào)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二人慘死的那段時間都有什么人去過清河門?!?p> 葉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開口道“教主,我記得近一個月來驚鴻派的大小姐曾到過松山,而傲骨山莊的少莊主因曾親自到清河門道謝?!?p> 驚鴻派的大小姐....和云笙???閻夏枯想起云笙,忽然又想到了一個人,于是開口道“傲骨山莊的少莊主是一個人去的?”
葉九搖了搖頭“還有墨熙皓一同前往,并帶了許多珍寶,說是要多謝之前清河門對于傲骨山莊少莊主的照顧?!遍愊目萋勔?,眼珠子轉了轉,又言“好,那你便去調(diào)查清楚,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本座。”
“是?!比~九雖是一屆女流,但是比起茗軒多了一絲英氣,而且武功不低,幾次試探,閻夏枯倒也相信這個人不是辰砂的人,所以倒也信她。因為茗軒的情況特殊,所以現(xiàn)在并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除非徹底解決他和呂之泊間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