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頌抬手攔住了她,蹲下身子,輕聲道:“小姑娘,小恕說你找不到家了,你別怕,叔叔會幫你找到家的?!?p> 隨后,時頌牽起了她的手,帶著她離開面目全非的教學樓。
她根本沒有人要,怎么可能還會有家。時頌發(fā)現(xiàn)她一直對家有很強烈的抵觸情緒,便放棄了幫她回家的念頭,他交代自己的手下,定期資助她,直至她拿到學士學位證書。
因為他的名字里有一個恕字,她給自己取名為含宥?!度龂尽分杏涊d:含宥,猶寬恕。
許含宥的生活很單調(diào),就是讀書、打工、通過各種渠道關注時恕。
十幾年匆匆飛逝,她終于有足夠的實力站在他身邊。
在她的原本計劃里,是帶領團隊完成研究課題后回到中國,再慢慢地滲透到他的生活中。由于他母親的手術,導致她提早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對于時恕的告白,許含宥的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被他摟進懷里,嗅著那令人心動的味道,她終于體會到了安定的感覺。
時恕沒有料到她如此大的反應,眼底浮過一絲驚愕,問道:“怎么了?我嚇到你了嗎?”
許含宥將頭輕抵在他胸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兩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襯衫。
“宥宥?”時恕將置于她腰間的手漸漸收緊,吻了吻她的發(fā)頂。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令他心慌,緩緩拂過她的脊背,安撫她。
“時恕,我很喜歡你?!绷季?,許含宥緩緩開口。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你愛的人正好也愛著你。
“哥……”遠處傳來時櫻的喊聲。
許含宥從時恕的懷里掙脫開來,低聲道:“時櫻找你?!?p> “一起走。”時恕牽起許含宥的手,從竹林深處的小路回到了正路。
時櫻看到遠處手牽手向她走來的兩人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試探性地問了句:“什么情況?”
“就是你看到的情況?!?p> “哇!嫂子?!睍r櫻跳下臺階,一臉驚喜地抓著許含宥空著的手,小孩子般的左右搖擺。
“別鬧。找我什么事?”
“哥,媽媽說明天嫂子和你一起去片場,我也要去。”
“不行?!?p> “啊……”時櫻笑嘻嘻的小臉瞬間拉了下來,“憑什么不讓我去?”
“不想讓你去?!?p> “你……哼!我不管,我就要去?!?p> “除非你六點起床?!?p> “什么?你不是下午才去嘛?我六點起來干嘛?”時櫻皺著小臉,不滿道。
“你可以選擇不去?!睍r恕云淡風輕地吐出這幾個字,無視時櫻的憤怒。
“我起,我起還不行嘛?”
“不必勉強。”
“不……勉……強……”時櫻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從嘴里狠狠地吐出來。
時恕牽著許含宥離開了,時櫻在他進門后,咬牙切齒地罵他,抬起腳,朝空中狠狠地踢了幾腳。
第二天一早,時櫻被六點的鬧鐘吵醒,剛想關了繼續(xù)睡,反正哥哥也不會這么早起。
“你再不起床,你去不了片場了?!遍T外響起時恕的聲音。
時櫻一下子從床上驚起,哥哥怎么起這么早?
“我……我……我已經(jīng)在穿衣服了?!睍r櫻飛速跳下床,沖進衣帽間,慌亂地挑選衣服褲子。
“十分鐘,必須出來。”
“知道了。”時櫻嘟著嘴,小聲嘟囔,“就知道威脅我,臭哥哥,壞哥哥……”
十分鐘后,時櫻衣衫不整地沖下樓,大喊:“我出來了,哥。”
時恕從廚房內(nèi)走出來,看見她這狼狽的模樣,一下子沉了臉:“慌慌張張,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樣子?回房收拾好再出來?!?p> 時櫻一臉委屈地回了房間,收拾自己。
半個小時后,終于能見人了,之前的壞心情也一掃而光,她開開心心地下了樓,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豐盛的早餐。
“哇,哥,你下廚可真是難得,竟然做了這么多好吃的?!睍r櫻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
樓梯上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餐桌旁的兩人轉頭望去,是許含宥。
“早啊,嫂子?!?p> “早。”
“怎么起的這么早?”
“習慣了。”許含宥走到餐桌旁,坐在時恕身邊,頭依舊隱隱發(fā)疼,并沒有什么胃口。
“先喝點粥?!睍r恕自然注意到她蒼白的小臉,將粥放在她的面前。
許含宥點點頭,拿起瓷勺,緩慢地喝著粥。
早餐結束,時恕不容分說地拉著許含宥回到了房間,哄道:“你再睡會兒,要是身體受不了,我們就不去片場了?!?p> 許含宥搖了搖頭,接道:“我沒事。”
“睡吧,我在這陪著你?!睍r恕替她掖好被子,坐在她的身邊。
許含宥輕笑,緩緩合上了雙眼。
第一次,睡得如此安心,三人用罷午餐,去了片場。
一下車,瞬間一群人涌上來,許含宥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時恕意識到她的排斥,冷了臉,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下來:“都散開,回自己的崗位上去?!?p> 片場里的所有人終于注意到了許含宥,他們冰冷禁欲的導演大人竟然牽著一個女人???
許多人都小聲地嘀咕,猜測許含宥的身份。
“各位演員、工作人員就位?!备睂а菁皶r喊了一嗓子,眾人紛紛回過神。
拍攝的進程很順利,很多場戲都是一次過。許含宥坐在時恕的身邊,默默地看著他。
“會很無聊嗎?”剛結束一個鏡頭的拍攝,時恕偏過頭,一臉寵溺。
“不會啊。”
突然,傳來一聲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時導……”陳若若嗲著嗓子,朝時恕這邊走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