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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廚

第六十四章 原來是你

為廚 二食堂大師傅 2180 2019-09-25 07:25:00

  田掌柜循聲望去,只見這一碗居大門口站著一個漢子,衣著華貴,尤其是這腰間還佩有兩塊成色上乘的玉佩,仔細望去,這玉佩之后還有一條穗子,上面叮呤咣啷地掛著幾塊小玉環(huán),隨著這漢子的走動,敲擊起來的聲音課桌式是好聽至極。

  那漢子劍眉星目,一頭長發(fā)被束頭巾扎在了頭頂,還插上了一支玉簪子,而這漢子的手里還握著一把紫檀的文人扇,在他手里一點一點地搖動著。

  那漢子身上的褂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地閃著光,這肯定是在縫衣服的線里加入了金絲線,雖說只要你有錢,在衣服里繡上幾條金絲也是沒問題的,但按照如今社會的階層來看,能夠被允許在衣服中用如此多金絲線的,不是對社稷有功之人,就是皇親國戚了。

  當然,還有一種人也是可以被允許用大批量金絲線來縫制衣服的,那就是皇上親口御賜之人,只是這些人大都居住在京城,會到這山東地界的人,著實不多啊。

  田掌柜見到這漢子的容貌,一時也跟記憶中的人臉對不上號,只得走上前一拱手,問道:“恕老漢眼拙,不知您是?”

  這也怪不得田掌柜,畢竟六七十歲的人了,這一輩子見過的人、事、物實在是太多了,突然來了一個人說好久不見,這腦子一下子轉(zhuǎn)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那漢子聞言也不惱,只是走上前來將田掌柜扶正,笑瞇瞇地說道:“田掌柜難道忘了十年前那碗羊肉湯和三個燒餅了么?”

  說著話,這漢子就把田掌柜扶到了一張桌子前,抽出一張凳子讓田掌柜坐下后才說道:“當年也是正在這個位置,您拿了羊肉湯和三個燒餅給我,您忘了么?”

  其實啊,這田掌柜見到這個漢子的那一刻,也不是說一點不認識,只是覺得這漢子有點面善,但是記不得在哪里見過,但經(jīng)過這漢子剛才的一番話,田掌柜也漸漸想起來十年前的那件事兒了。

  十年前的一碗居已經(jīng)漸漸坐穩(wěn)自己的名頭,只是那一年的濟南冬天特別冷,連著下了一個月的雪,以至于這濟南城的人啊要不就不愿意出家門,要不就都圍攏到酒樓酒館里。

  那時候的一碗居,每天的客流量雖然不少,但基本都是過來喝酒暖身的,所以這一碗居的菜單也在那個冬天做了變更,主推羊肉、蘿卜這類暖身的菜色,而主食也變成了面條、煎餅和羊肉夾燒餅。

  一天入夜,這一碗居的客人們也都吃飽喝足走盡了,田掌柜正要招呼伙計們收拾收拾關(guān)門了,就在這時,從門口的雪地里傳來“噗通”一聲,伙計們連忙快步走出去,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漢子跌倒在了厚厚的雪堆里。

  趕緊將這書生給扶進了屋,眾人拿眼一打量,這書生滿面蒼白,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血色,尤其是這嘴唇,凍得都已經(jīng)發(fā)紫了,再看看他的穿著打扮,一身單衣,連一件御寒的袍子都沒有披,也怪不得會凍成這個模樣。

  田掌柜眼見如此,便吩咐后廚給拿來幾個火盆放在書生周圍,又拿來用火烤熱了的袍子披在了書生身上。

  就這樣過了得有一炷香的時間嗎,這書生才緩緩醒轉(zhuǎn)過來,書生一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說話,田掌柜就將早已準備好的羊肉湯端了上去,輕聲說道:“別急著說話,來,先把這羊肉湯趁熱喝了,去去寒!”

  田掌柜都這么說了,湯都端來了,在加上周圍這么多伙計也都笑瞇瞇地看著自己,說“喝吧,喝了舒服點兒!”,這書生也沒什么理由推脫拒絕了,也就拿起了碗,“噸噸噸”幾下把這一碗羊肉湯喝了個干凈。

  等到把這羊肉湯喝完,書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單薄的外衣外面罩了一件厚實的袍子,雖然有點破舊,但這袍子提供的溫暖卻足以把這書生身上和心上的寒意都給驅(qū)趕的無影無蹤。

  再加上剛才那碗驅(qū)寒的羊肉湯和掌柜的、伙計們的眼神,這時候的書生身上的寒意大概都已經(jīng)被驅(qū)散的七七八八了吧。

  “小兄弟,你這是怎么了?”田掌柜從書生手中接過那只空碗,示意后廚再去盛一碗來,“身上的衣物這么單薄還趕路,是趕著時間進京趕考?”

  田掌柜話音未落,只見這書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田掌柜和一眾伙計給攙了起來,田掌柜將他按在板凳上之后拍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兄弟,坐著說,坐著說。”

  “謝謝掌柜的!”那書生拱了拱手,“您猜的沒錯,我的確是今年的考生,來自浙江?!?p>  這時候,后廚將一碗羊湯放在了書生面前,掌柜的那手一指,說道:“還有點燙,等它涼一會兒,你先說說你吧,怎么就穿這么單薄就來了,這要是凍死凍傷的,你還拿什么考試??!”

  這書生接著說道:“我在進濟南城之前遇到一伙山賊,搜刮了我身上所有的財物,所幸沒有要我的性命,就給我留了一身單衣把我放下了山?!?p>  聽到書生的遭遇,田掌柜和一眾伙計也都嘆了嘆氣,也是能感嘆這書生命大,還能留下一條命。

  “來,再喝一碗!”田掌柜也沒說什么,就把羊湯往書生面前遞了遞,“老毛,再拿三個燒餅來,給小兄弟填填肚子!”

  等到書生把燒餅就著羊湯都吃下了肚,這臉上也就有了絲絲紅光,掌柜的這才問道:“還沒來得及問,小兄弟你叫什么?”

  “哦?!睍檬衷谧约旱难澴由喜亮藘上?,說道,“我叫杜孺,您怎么稱呼?”

  “你說我呀,我叫田毅,你就叫我田掌柜吧!”田毅笑著說道。

  “杜孺兄弟,要不你今晚就別走了,這外面風(fēng)雪這么大?!碧镎乒裰噶酥负髲N旁的小屋,“要是不嫌棄,今晚你就在這兒將就一晚,明天再上路,如何?”

  杜孺看了看掌柜的那關(guān)切的眼神,又看了看外面撲面的風(fēng)雪,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杜孺披著田掌柜新購置的袍子,拿著一碗居眾人籌集的一點盤纏和一包燒餅和一壺羊湯上了路,田掌柜也就十年沒和他見過面了。

  “掌柜的,想起來了么?”杜孺笑瞇瞇地看著沉思的田掌柜問道。

  田掌柜站起身來,向杜孺拱了拱手,說道:“想起來了,杜孺杜兄弟,只是今日造訪不知所謂何事?。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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