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重重的鑲邊繡花粉色窗簾,染上了那一點(diǎn)淡淡的粉色痕跡,灑在房間內(nèi)那張有著粉紅垂帳的大床與大理石地板上。
安布希爾從床上緩緩醒來,伸手掠起散亂的頭發(fā)。
在慵懶地掙扎了一會后,她才終于從床上撐起身子,睜著惺忪的睡眼看向明亮的窗戶。
拿過米洛早已準(zhǔn)備好的內(nèi)襯,安布希爾赤腳踩在地上將其穿好。
久違的安全感,讓她這一覺難得的安穩(wěn)。
米洛準(zhǔn)備的服飾是她已經(jīng)一個月前沒有穿過的女裝常服,已經(jīng)習(xí)慣了寬松打扮的她將那勒人的束腰給棄置一旁。
“喵~”
杜皮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跳在一旁的椅子靠背上,長長的尾巴在半空中甩來甩去,欣賞著這個從未見過的安布希爾。
“哈哈,我好看吧?”
安布希爾對著全身鏡挺了挺腰,活動著雙肩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喵?!?p> 杜皮的尾巴一甩,跳開了。
安布希爾笑著坐到那椅子上,開始了自己久違的梳妝打扮。
畢竟是跟著父親學(xué)了許久的煉金術(shù),在打扮這方面,她從十一歲起就沒再讓米洛來幫忙了。畢竟那之后的大多數(shù)時間,她都是在父親的實(shí)驗(yàn)室里度過,精致的裝扮太過浪費(fèi)學(xué)習(xí)的時間,也十分不便。
“杜皮,你說我們要怎么樣才能聯(lián)系上灰使者大人呢?”
安布希爾抿了抿唇,使剛涂抹的唇色更自然一點(diǎn)。
“喵?!倍牌ぬ搅税膊枷柕氖釆y臺上,一雙金色的貓瞳盯著安布希爾,長長的尾巴筆直翹著。
“大人其實(shí)人挺好的,”安布希爾對著鏡子畫起眉毛,“除了想法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之外。”
畫筆落下,安布希爾又道:“不過這才是強(qiáng)者不是嗎?”
“喵~”
杜皮呲了呲牙,用語調(diào)表達(dá)出了不屑的意味。
安布希爾終于滿意地起身,準(zhǔn)備與父親去吃完今天的早飯,然后她就打算去父親的圖書館里尋找,看看還有什么能夠醫(yī)治父親的辦法。
“米洛阿姨,早?!?p> 安布希爾帶著微笑與守在餐廳的米洛打起招呼。
“安布希爾小姐,你快坐下,老爺他馬上就到?!泵茁逍χo安布希爾拉開椅子,讓她入座。
“咦?小姐你后面怎么跟了只貓?”
安布希爾連忙說道:“它叫杜皮,是我在外面冒險時撿到的,麻煩米洛阿姨給它也準(zhǔn)備點(diǎn)吃的吧?!?p> “好的,我這就去。”
米洛快步離開了餐廳,安布希爾要是再晚說上一會,她就準(zhǔn)備喊人來把杜皮給趕出去了。
“安布希爾,你看起來精神了許多?!?p> 老霍羅克與蘭斯洛特一同走進(jìn)了餐廳,看著打扮好后坐在座位上的安布希爾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然而他的臉色因?yàn)榘疽购蠖@得蒼白,笑起來并不怎么好看。
“父親,您熬夜了。”安布希爾有些生氣道。
霍羅克笑著回道:“呵呵呵,那不是得到你拿回來的灰脊草,所以迫不及待的嘗試了一下嘛?!?p> “這反倒是我的錯了?”安布希爾不開心地蹙著眉頭,在回家之前她斷然是不會做出這種表情的,“蘭斯洛特叔叔,你也不管著點(diǎn)我爸爸。”
同樣陪著熬夜的蘭斯洛特露出了一個微笑。
但卻沒有接安布希爾的話茬。
安布希爾只得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生著悶氣。
明明父親就已經(jīng)身體差成了那個樣子,卻還是這樣隨意損耗著精力胡來,實(shí)在是太不把身體當(dāng)回事了。
“喵~”
杜皮忽然到了安布希爾腳下,然后叫了一聲。
“嗯?”安布希爾疑惑地低頭向杜皮看去,十分小聲的嘀咕道:“你嗅到了不好的味道?”
“哪來的貓?”蘭斯洛特問道。
“是我撿來的。”
蘭斯洛特皺起眉頭,擠出了深深的褶皺,“昨天怎么沒見到?”
安布希爾對此早有準(zhǔn)備,立刻回道:“昨天它去熟悉環(huán)境了,所以蘭斯洛特叔叔你才沒見到它。”
“先吃飯吧?!被袅_克在一旁出聲道。
蘭斯洛特仍舊一臉嚴(yán)肅,卻沒有再接著詢問。
早飯吃過,安布希爾想要讓父親去休息一會兒,但卻被直接拒絕。
“藥劑就快制作完成了,之后我再去休息?!?p> 留下這樣一句話,霍羅克就在蘭斯洛特的陪伴下,回到了實(shí)驗(yàn)室,就連安布希爾表示想要協(xié)助,也同樣被兩人拒絕。
已經(jīng)帶著杜皮來到家里的圖書館,安布希爾一邊翻閱書籍,同時疑惑著向杜皮念叨著自己的疑問:“怎么感覺父親和蘭斯洛特叔叔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喵?!倍牌さ难壑谐錆M了躍躍欲試。
“不行,你瞞不過蘭斯洛特叔叔的,他是經(jīng)過魔藥與魔力洗練的大劍師,不是你之前對付的那些游蕩冒險者。”
安布希爾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快速翻開著手中的書籍。
“安布希爾小姐,有人找你?!泵茁鍋淼綀D書館,向安布希爾說道。
“有人找我?”安布希爾舍不得合上手中的書籍,疑惑問道。
米洛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對方稱自己是你冒險旅途中認(rèn)識的朋友,還跟著一名全身穿有鎧甲的侍女,和一個大概兩歲的小女孩?!?p> 灰使者大人!
安布希爾猛地將書本合上,激動道:“人在哪?快帶我過去?!?p> 米洛雖不能理解安布希爾為何突然激動起來,卻還是十分利索地轉(zhuǎn)身帶路,“人就在大廳,請跟我來。”
安布希爾立即跟在米洛的身后。
原本還想催促的她,在剛剛腦熱過后又迅速冷靜了下來,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米洛身后,肩頭蹲立著杜皮,而她心中則在思考杜門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到來。
是知道灰脊草救治不了父親嗎?
不可能,大人怎么可能會清楚父親的病情。
那大人來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安布希爾的心里既有些激動,又有些擔(dān)憂。
跟著米洛,安布希爾很快就來到了古堡的大廳,看到了杜門那熟悉的身影。
她緊步上前,張口就叫出灰使者大人,卻又卡在了喉嚨里,沒有喊出來。
【愛德華·艾爾利克?!?p> “艾爾利克先生,您怎么來了?!卑膊枷栃χ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