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陰霾密布的夜空中少有的看不到多少星星,就連那僅剩的一絲月光都讓人懷疑它會不會下一刻就熄滅。
可就算只有這道微弱的月光,想要看清現(xiàn)在眼前的這片狼藉,也是綽綽有余的。
散落在地面上的瓦礫與碎石隨處可見,其中還摻雜著玻璃碎片之類的雜物,崩裂的承重石柱僅剩下一半還矗立在那里,讓人莫名的感到有些悲傷。
這種地方,我們一般叫它“廢墟”。
而這片廢墟,還沒有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
顯然,是剛形成沒多久的地方。
現(xiàn)在的時間,凌晨十二點十分。
具體時間可能會有一些誤差,可現(xiàn)在,這種事情根本毫無意義。
對于在這片夜空下的廢墟中,相互對峙的兩人來說,一切都顯得是那么毫無意義。
兩道身影的其中一人,是一位年輕的少女。
她留著一頭筆直披腰的漆黑長發(fā),精致卻又冷淡的面龐宛如做工精細的人偶一般,不失可愛的同時還給人一種威嚴感。
正值發(fā)育期的身體形成了完美的曲線,白皙的皮膚甚至都有種看起來閃閃發(fā)光的錯覺。
然而最引人矚目的,卻還是莫過于她的那對緋紅色的眼眸了。
也正是因為這對充滿幻想風格的瞳孔,少女擁有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赤瞳。
和她那對如同鮮血般赤紅的雙眸,十分的般配。
此時這位名為赤瞳的少女已經(jīng)架起了一柄修長的武士刀,用著鋒利的眼神狠狠的注視著站在她對面的男子。
仿佛一旦有些許的疏忽他就會這樣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一樣。
而另一邊的男子,此時也是雙手持刀的狀態(tài),兩柄長刀一紅一藍,從他緊握的雙手就能看出來,這名男子也沒有絲毫想要放松警惕的打算。
這樣針鋒相對的狀態(tài),大概持續(xù)了五分鐘。
兩人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僅僅是默默的看著對方而已。
少女注視著男子的眼神,相當?shù)膹碗s。
困惑,憤怒,憎恨,認同,悲傷……以及信任。
大量的感情交織在一起,使得少女現(xiàn)在的心里亂成了一團糟。
之所以會形成這片沉默的空氣,其實并不是因為兩人沒有話想說。
不如說恰恰相反,正因為想說的話太多了,所以才反倒無從下口。
不過這樣下去肯定也不是辦法,最后,還是手持雙刀的男子先打破了沉默。
“可以讓開么,赤瞳?”
男子用著一副熟悉的口吻問了問少女的意見。
這句話的語氣相當?shù)淖匀唬路鹣袷翘稍诩依锵胍眠b控器的哥哥對擋在那里的妹妹說的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太過自然了,以至于赤瞳差點沒直接回答他一句“嗯”。
可現(xiàn)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只要不是真正讀不懂空氣的人,恐怕都能明白。
少女不可能就這么答應他的要求。
重新整理好心情的少女,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在那之前……請讓我重新再確認一下?!?p> “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么?”
面對反過來質(zhì)問自己的少女,男子也只是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后猶豫的開口道:
“嗯……都是真的?!?p> 聽到了男子最后的回答,赤瞳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看樣子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但男子覺得,她大概沒有辦法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此時男子握刀的力道,又加強了三分。
現(xiàn)在的他正等待著眼前的少女,得出自己的答案后,開始在這個世界里最后的戰(zhàn)斗。
時間并沒有過去多久,閉目沉思的赤瞳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現(xiàn)在,那對緋紅色的雙眼中已經(jīng)看不到一絲猶豫了。
留下的,僅有堅定的信念。
以及,殺意。
少女橫向架起了自己的武士刀,擺出了一個大幅度突刺的架勢。
這也是兩人戰(zhàn)斗開始的信號。
“葬送!”
隨著這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口令從少女的口中響起,今夜的廝殺,奏響了最后的終章。
……
……
……
“不對呢,這里不是起始點?!?p> 一道宛如風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
可這道聲音卻又有著與那聲音主人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因此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這里是一間看起來大得離譜的圖書館,粗略的估算一下就能明白,這間圖書館占地面積恐怕要超過千萬平米。
可少女知道,這座“圖書館”的面積,可遠遠不止那一點。
這里是哪里呢?
嗯……根據(jù)世界觀的不同,這里也有很多種不同的稱呼。
像是阿賴耶識,阿卡夏記錄,原初之境,根源,世界零……
不過,這里的主人,還是更習慣把這里叫做……家。
這個空間內(nèi),記錄了所有事件的始末。
例如,某個擁有帝具這種幻象裝備的世界里,有一群滿懷著夢想與希望的暗殺者們,砥礪前行,為那殘酷世界帶來變革。
例如,某個靠游戲決定一切的世界里,有一對最強的夫妻,從未贏過,有一對最弱的兄妹,從未輸過。
例如,某個存在著魔術的世界,總有一群貪得無厭的魔術師們,想要依靠著名為圣杯的許愿機抵達這里,甚至不惜褻瀆英雄的靈魂。
例如,某個眾神和睦相處的世界里,他們以恩惠作為賭注,無休無止的展開著毫無意義的游戲。
所有次元,所有時間,所有事件,所有靈魂。
這里,都有記載。
無論是過去,現(xiàn)在。
還是……未來。
“家”,真的是一個相當神奇的地方呢。
坐在書桌前的少女終究還是合上了眼前那本厚重的書,撓了撓自己小巧的腦袋,看起來相當煩躁的樣子。
“這本也不是么……那到底在哪里呢?”
隨手將眼前這本厚重的古書推開之后,只見少女抬手一伸,遠處的書架就立刻又飛出了一本書,緩緩的降落在了少女的手中。
“如果這本還不是的話,那今天就不找了吧?!?p> 少女微微的嘆了口氣。
事實上,此時她的周圍已經(jīng)被書籍的海洋包圍的滴水不漏,根本數(shù)不清她究竟已經(jīng)查閱了多少本書。
不過這也沒辦法,所有次元,所有時間都被記錄在這間圖書館里,想要找到區(qū)區(qū)一個人類的起始點,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不知道多少倍。
可這次,翻開書籍的少女,卻是罕見的露出了微笑。
“找到了?!?p> ……
……
……
蔚藍的青空萬里無云,溫暖的陽光灑落在皮膚上,迎面吹來的微風拂過臉頰,讓人感到無比的舒適。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好天氣。
可夜凌對此,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此時的他,正站在超過百米的山丘上,周圍還是密不透風的森林,看不到邊際的綠色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另一端,鋪滿了他的視野。
當然,他并不是來郊游的。
雖說夜凌自認為是一個能夠冷靜判斷事態(tài)的人,但看到眼前的這幅光景,卻還是驚訝的半餉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曾經(jīng)他的一位老師說過,在遇到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態(tài)時,先冷靜下來,確認一下當前的情報。
現(xiàn)在,夜凌正打算遵從那位老師的教導。
隨后,他慢慢的的閉上了雙眼,開始整理起了現(xiàn)在的情況。
首先是自己的姓名,這個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神原夜凌。
神明的神。
原野的原。
夜空的夜。
凌云的凌。
對于一個出生于島國的男子來說,這并不是什么稀有的名字。
很普通。
其次,是年齡。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那么他現(xiàn)在應該是一個21歲的青年。
職業(yè)是士兵,也就是軍人。
攜帶軍事設備進行現(xiàn)代化作戰(zhàn)的部隊?
或許常規(guī)的士兵會做這種事情吧。
不過很可惜,夜凌,他并不普通。
因為他隸屬的是一個名叫守護者(Guardian)的特殊組織。
明面上是一家戰(zhàn)爭企業(yè)公司,而實際上……也是一家戰(zhàn)爭企業(yè)公司。
不過有一點很特殊,那就是這個組織會專門在社會中尋找擁有特殊力量的人納入自己的軍隊,從而完成自己的目的。
什么算是特殊力量呢?
很簡單,像是噴火,空氣震動,飛行,身體能力異于常人的,都屬于這類范疇。
這種擁有特殊力量的人們,被守護者統(tǒng)稱為“超人”。
就如同字面所說的那樣,是超越人類的人類。
聽起來挺荒謬的,但這卻是事實。
只要有人出現(xiàn)了類似超人的苗頭,那守護者就會立刻派出大量的間諜開始對目標進行監(jiān)視。
等到時機成熟,確認無誤的時候,守護者就會把指定的超人幼苗帶回基地,強制入伍。
當然,待遇也很豐厚,實在不想?yún)④娨部梢赃x擇接受記憶消除,在注射藥物抑制能力之后再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可這樣做的人,很少。
畢竟超人們從小就擁有著超越常人的才華,一個個都是放浪不羈,自尊心旺盛的家伙。
理所當然的,既然身為守護者的士兵,夜凌當然也是那群“超人”中的一員。
可他卻不認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
身體能力在超人里也是墊底,也就比普通人要強一些,作為超人所擁有的特殊能力也不是什么上得了臺面的東西。
可即使是這樣的夜凌,也還是被守護者的黑衣人們給帶走,然后半強制性的加入了守護者的部隊。
是的,半強制性。
因為夜凌實際上并沒有那么抗拒。
當然,并不是因為他向往著什么軍人生活。
只是因為之前的生活實在是說不上幸福。
超人的新兵訓練只有半年的時間,訓練結束,立刻開始實戰(zhàn)。
就這樣,時間無情的流逝著,從初中就被帶走的夜凌,轉眼間已經(jīng)在死亡猶如家常便飯的戰(zhàn)場上,茍活了近十年。
身上的稚氣早已消去,在一身黑色軍服的襯托下,渾身都流露出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就是現(xiàn)在的夜凌。
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而就在昨天的晚上,夜凌和往常一樣,從守護者本部那里收到了一份任務。
那份任務上要求夜凌明天早上……換言之也就是現(xiàn)在,去參加一場重要的據(jù)點襲擊戰(zhàn)。
沒什么特別的,對于他來說這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可這次任務,卻是出現(xiàn)了意外。
直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
將死之時的到來,居然是那么的自然。
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神原夜凌,在這場戰(zhàn)斗中死了,而且死的毫無價值。
如果沒有發(fā)生意外的話,那這個結果應該就是歷史的走向。
可眼前這幅荒郊野外的光景,卻是狠狠的敲了他腦袋一棒。
看樣子,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作戰(zhàn)時的記憶還是有的。
他的左腿中了一發(fā)子彈,因為敵人采取了近乎自殺式的反攻,所以被逼無奈的守護者本部也只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也就是這條命令,讓夜凌陷入了十死無生的絕境。
友軍已經(jīng)全部撤離,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在戰(zhàn)場的正中央。
這要是還不死,那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奇跡吧?
所以當時已經(jīng)絕望的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
一秒……一分……一小時。
好奇怪啊。
再怎么說,等的也有些太久了吧?
察覺到異樣的夜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下一秒,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光景,卻直接讓他半餉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映入他眼中的是蔚藍的天空,一望無盡的森林,溫暖的陽光,以及戰(zhàn)場上難以想象的新鮮空氣。
毫無疑問,這里不是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上,而是位置不明的深山老林。
左腿上的槍傷還在微微作痛,正提醒著他,剛剛的戰(zhàn)斗,應該不是夢境。
他,也還活著。
那么……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
……
總之夜凌先清點了一下他攜帶的裝備。
個人情有獨鐘的特殊武器,改裝槍刃一把,背在后背上。
用特殊導熱材料制作的武士刀一把,別在腰間。
戰(zhàn)術用匕首,兩柄,放在大衣的內(nèi)側。
格洛克18軍用手槍一把,9mm子彈34發(fā),腰間的另一側。
還有就是吃剩下的非常食,軍用壓縮餅干三塊,管裝巧克力兩支。
以及,一臺放在胸口為他擋了一發(fā)子彈從而報廢的智能手機。
“攢了很久的工資才買到的來著……可惜了?!?p> 同僚里有個能將物質(zhì)硬化的超人存在,夜凌曾經(jīng)拜托他為自己制作過一個足夠結實的手機殼。
現(xiàn)在看來,這個舉動也許歪打正著的救了他一命。
可惜這塊手機殼還沒有硬到能完全接下敵方突擊步槍的子彈的程度,雖然彈丸沒有傷及夜凌的性命,但手機卻還是被打了個窟窿出來。
對講機只有傳來的陣陣雜音,智能手機也處于報廢狀態(tài)。
現(xiàn)在夜凌,沒有任何的通訊手段。
明明身處與如此怪異的情形下還能保持著冷靜,這也是夜凌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了吧。
冷靜下來的夜凌先是忍痛將自己左腿上的彈片取了出來,畢竟放著不管的話各種意義上都很危險。
因為超人的身體素質(zhì)十分優(yōu)秀的原因,所以這發(fā)子彈打的并不是很深,沒有傷到筋骨,傷口的再生速度也很快,但行動力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將大衣的袖口撕成布條來把腿部的傷口包扎好之后,雖然有些不適,但他也勉強能夠進行簡單的奔跑了。
處理完身上的傷口,那么就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從夜凌的體感時間上來看,就是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自己就從硝煙密布的戰(zhàn)場上瞬移到了罕有人跡的山丘上,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即使是“超人”泛濫,宛如幻想一般的瘋狂世界,空間轉移這種事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為什么?很簡單。
能做到的話早就投入實戰(zhàn)了。
雖然也有可能是組織試做型的空間轉移技術,但概率很低。
因為守護者里的高層機密情報,瞞不過夜凌隊長的眼睛。
如果真有空間轉移這種危險的企劃,那他的位隊長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們的。
所以,這個猜想,pass。
那自己又是為什么眨眼間就來到了這片森林里呢?
不知道。
這三個字,便是夜凌深思熟慮之后得出的結論。
完全沒有意義。
“算了,別想了,總之還是先抵達最近的城市聯(lián)絡一下本部吧?!?p> 調(diào)查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那是本部研究人員的工作。
殺人,才是夜凌的工作。
順著陡峭的山道一路向下,來到了茂密的森林當中。
透過樹葉的縫隙勉強可以看到太陽的位置,至少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在這片森林里迷失方向。
左腕手表上的時針停留在午前八點與九點的中間,如果這塊手表沒出問題的話,順著太陽的方向直走,應該能從東邊走出這片森林。
當然,如果這里還是北半球的話。
不過那也無所謂了,夜凌現(xiàn)在只想趕快離開這片森林找個城市,從哪邊離開都一樣。
在經(jīng)過的樹干上用匕首做好標記,即使能夠看到太陽的位置,這樣的森林也依舊很容易迷路。
清脆的鳥啼聲與悅耳的蟲鳴演奏起了大自然的交響曲,伴隨著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讓夜凌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起來。
就這樣假裝戰(zhàn)死然后改姓埋名過上一般人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環(huán)境的影響,就連這樣的想法都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而這種荒謬的想法也只在夜凌的腦海里停留了一瞬間,隨后便立刻消失到了九霄云外去。
原因,也很簡單。
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他可不想這么快就把命送回去……更別說還是被自己人下的手了。
守護者的超人相關事項為絕對機密,想要脫離組織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記憶消除處理,但如果想要當逃兵,那可就不是記憶刪除就能了事的了。
所以這個想法在夜凌的腦海里也只是一閃而過,更何況夜凌本身也挺喜歡守護者這個組織的。
而且就算真的從組織里逃出來了又能怎樣?
這個讓人作嘔的世界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夜凌,討厭這個世界。
可那又能怎樣呢?
明明在守護者里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超人士兵,想要改變世界什么的……
……
能做到么?
……
大概,可以。
……
如果,使用這份力量的話。
……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森林,同時,夜凌的臉上也多了兩片紅手印。
這里也沒有第二個人存在,顯然,是夜凌自己拍的。
“唉……我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不是已經(jīng)決定不去使用了么?
事到如今還想依靠那種力量去改變世界?
“醒醒吧,我只是一個雜兵罷了?!?p> 當一個人獨處在大自然中時,很容易會去思考自己的人生,現(xiàn)在夜凌也明白那種感覺了。
揮去那些沒有意義的雜念,他再一次的將精力放在了探路上。
不知不覺間,雙腿交替的速度開始變快了,不斷機械性的重復著用匕首做標記的工作,向叢林外移動的效率也變高了許多。
可還沒等他走多久,一道不和諧音就響徹了這片森林。
那是這種深山老林里不應該出現(xiàn)的聲音。
是夜凌在戰(zhàn)場上聽過無數(shù)次的聲音——悲鳴。
“別,別過來啊?。。?!”
那是一道中年男性的悲鳴聲,是仿佛要把喉嚨撕破了的喊叫聲,聲音還在不斷顫抖,看樣子的確是相當危險的情況。
可夜凌聽到這句話之后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去救人,也不是驚訝,而是感到疑惑。
因為那道悲鳴聲,喊出的是自己的母語。
“島國?”
島國現(xiàn)在可是秋后快入冬的時節(jié)啊,可這片森林怎么看都是夏天的景象。
“旅客?好像也不太對?!?p> 悲鳴聲還在不斷持續(xù)著,也不知道前面那位不知名的大叔究竟遇到了什么東西。
聲音的源頭不算太遠,就在正前方。
“總之先去看看吧……”
現(xiàn)在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夜凌需要情報。
把能問的東西最好都問出來。
哪怕……要稍微動用一些非常規(guī)性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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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絡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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