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謝嘆氣:“沒什么好說的,別污了云兄的耳。”
云巖扯著弟子謝進了酒樓雅間,神色少有的冷肅:“謝兄只管說。”
弟子謝疑惑著盤腿坐下,看著云巖一個隔音符打了出來,總算感覺到了云巖對這件事的重視。
他“咦”了一聲:“云兄,怎么聽到掌門名聲有礙就面色大變?莫不是……”
弟子謝促狹一笑,用一種“我懂我懂”的神情往前傾身,低聲道:“……也愛慕掌門?”
云巖臉上冷色已經(jīng)淡了下去,又露出平日里的盈盈笑意:“哪敢哪敢,我就這一個師姐,師父又出了事,不得幫著師父急師姐之所急?”
他又道:“謝兄之前可不是比我還氣怒?難不成謝兄也想做掌門裙下之臣?”
弟子謝忽而靦腆一笑:“自然是想的,可惜掌門哪里看得上我,也就只敢遠觀罷了。”
云巖聞言微微一愣,才重新笑開:“原來謝兄也是俗人一枚呀?!?p> 弟子謝坐直了身體,抬手提壺為自己倒茶,清透的茶水流入小巧瓷杯中,水光瀲滟:
“按云兄這般評價的話,恐怕宗門大多數(shù)弟子都是俗人了?!?p> 云巖換了個坐姿,狀似不在意地問:“怎么說?”
“掌門那般天人之姿,誰能不為之傾倒?在掌門未繼任之前,可有許多弟子常常在雙風峰山腰連天等候,就為遠遠看上掌門一眼呢?!?p> 弟子謝為云巖也倒上茶,自己端起杯子品了一口:“今年茶水差了許多……現(xiàn)在不敢咯,自從前掌門出事,掌門便變得冷漠了許多,氣質(zhì)更佳,但遠遠看著就讓人情不自禁地低頭,大概這就是古人說的自慚形悴吧?!?p> “怎么,云兄竟是不知道嗎?”
云巖裝作氣惱:“他們大概是怕我告訴師姐,不敢在我面前露馬腳,竟這樣瞞著我!”
弟子謝哈哈大笑:“可不是嘛,若是你告訴了掌門,他們哪還見到心上仙子?”
云巖坐不住似的又換了一個坐姿:“謝兄可不要想著能夠逃過,還是與我說說外面的流言怎么回事罷?!?p> 弟子謝臉上笑意頓去,換上愁容:“這種事是哪里禁絕得了,我也不過是氣憤他們太過忘恩負義,云兄聽了也只是徒惹自己不痛快,何必?”
“謝兄不若痛快些,直接告訴我。”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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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淡云遮蔽天空,風聲盛極,夜月泊落英霏霏而落。
清晨,時世少有的來了興致,練習原主的琴技。
一首曲子才過半,悠悠然的琴聲清如濺玉,卻不得不戛然而止。
法閣閣主發(fā)來訊息,傳音符在眼前晃來晃去,一只小妖精從樹上枝葉間冒出頭來,好奇探看,然后咿呀咿呀地叫喚。
時世止了琴音,抬手將傳音符握在手心。
她先回答小妖精的問題:“不需要你送信,自己玩,不準搗蛋,知道嗎?”
小妖精乖乖地點頭,又咿呀咿呀地朝時世說話,然后鉆回枝葉中,消失不見。
時世不由莞爾,這些小東西是真的可愛,就是偶爾會貪玩鬧出點事情來。
小妖精們管理著云宗的山林、和散養(yǎng)在這山中的獸類,偶爾的犯事無非帶著小弟們打架斗毆,貪吃吃掉了要上供的靈果藥草,或者好玩,拿石子丟了哪個弟子或者長老。
它們在云宗地位特殊,除了對歷代掌門言聽計從,對其他弟子都是忽冷忽熱,態(tài)度變幻莫測,就宛如著山間的風兒,飄忽不定,又自由自在。
高興時幫你送信打雜,送鮮花鮮果討你歡心,咿呀咿呀問好。
不高興時能擾你不得安寧。
宗門大多數(shù)陣法它們都能視若無物,暢通無阻。
不過它們天性善良,對宗門懷著無比神圣的使命感。
在它們眼中,宗門是它們的家,破壞者都是敵人。
有時候,不小心踏碎了塊青石板,都可能迎來小妖精們的報復(fù),然后它們還會帶著影石來邀功。
仰著小臉蛋,眨著眼睛就像在問:“我厲不厲害?”
可愛極了。
時世神識掃過傳音符——
本來以為是什么重要的消息,結(jié)果……問是否同意云巖出宗門?
時世莫名其妙,不明白這種小事為什么會送到她這里來,雖然最近宗門對于弟子進出是很嚴格,但沒有必要請示她吧?
就算云巖是她師弟也是如此,云巖又沒有被她禁足宗門。
反而一直被禁足的是原主才對,沒有長輩陪同,原主就不被允許出宗門。
不過小比在即,云巖為什么要出宗門?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時世就拋在腦后。
她呼出口氣,心平氣和地回了消息,表示這種小事自己做主便是,不用來問詢她。
回了信,那股興致就淡了下去,時世把琴收了,回去繼續(xù)靜修。
她能感覺到,離突破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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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云巖(控訴):師姐好冷漠,都不關(guān)心我。 時世:???我為什么要關(guān)心你? 小A:這個嘛哈哈小師弟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小師弟了,要學會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