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弟子聽令?!?p> “在”
“我八荒一門被奸人算計,害得逃亡二十余年,死傷無數(shù)。”
“今,天佑我八荒,終于逮到那朱雀老兒重傷不起,我龍月離在此發(fā)誓,定要搗毀神龍殿,光復我八荒?!?p> “眾八荒弟子,可愿隨我一起去征討朱雀,一雪前恥?”
東升的旭日照射在院子里,此刻月離迎東而立,那象征著希望和未來的陽光正好灑在她那倔強的臉上,看上去確實英姿颯爽。威風八面。
這一番戰(zhàn)前陳詞,實在是慷慨激昂,聽得場內(nèi)眾人熱血沸騰,這不是鼓動,也不是挑釁。這是正兒八經(jīng)的復仇。世間之火,有哪一種能像復仇之火這般濃烈。這般狂熱。
“征討朱雀,一雪前恥?!?p> “征討朱雀,一雪前恥?!?p> “征討朱雀,一雪前恥?!?p> “......”
場內(nèi)眾人在月離的帶動下,各個激情澎湃,難掩心中激憤。
尤其是那龍升和郭遠,他們等這一刻,足足等了二十余年。
“二十年啊,終于要做個了結(jié)了?!?p> 郭遠看著前方的月離,意味深長地自言自語道。
“就是啊,這二十年來,我們東躲西藏,受盡那青龍的折磨,即使這次戰(zhàn)死,也定要做個了斷?!?p> 龍升像是在附議郭遠的話,又像是在對這過去二十年里受盡的折磨做最后的掙扎。但無論如何,那話語之中的悲壯卻油然而生。
誰說不是呢。一個人為了延續(xù)門派傳承,忍受了奸人二十余年的追殺,到處東躲西藏,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此刻終于見到了曙光,那久旱逢甘霖地渴望、熱血和內(nèi)心深處的躁動早就充斥著全身每一處毫發(fā),怎能平復?
“好,多謝諸位。我們同是八荒中人,光復八荒,義不容辭。今日一戰(zhàn),勢在必得。大家且聽新任青龍護法號令,郭師叔,你請......”
月離讓過郭遠,站在了一旁,這場仗的確需要郭遠來指揮。因為郭遠心中早已有了一套看似完整的作戰(zhàn)方案。
“具體打法,我昨天已經(jīng)告知了各位,今日一戰(zhàn),并不太難,大家只需要按照昨日部署進攻,切記,千萬不要自先亂了陣腳?!?p> “今日一戰(zhàn),我郭遠等了足足二十年,不成功便成仁。誓死捍衛(wèi)我八荒正宗?!?p> 郭遠若不是有上乘心法和精魂加身,單看他那瘦弱的身軀,和蒼老的面容,真的很難把他和神秘莫測的八荒掌門聯(lián)想到一起。可就是這么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忍辱負重二十年,只為今日一戰(zhàn)。
而此刻再看向他時,那神色之間只覺得偉岸無比,精氣十足。
“誓死捍衛(wèi),八荒正宗?!?p> “誓死捍衛(wèi),八荒正宗?!?p> “誓死捍衛(wèi),八荒正宗?!?p> “......”
那場下眾人,異口同聲地喊著“誓死捍衛(wèi),八荒正宗?!甭晞菡鹛?,驚天動地。
“好,出發(fā)!”
郭遠一聲令下,十幾人再次齊聲應和。隨即朝著北山疾行而去。
這一路不算太遠,郭遠也并未調(diào)動衙役,他不想把這事和官府過多的扯上關系,而且這本身就是他們門派內(nèi)部的事情。內(nèi)部的事情,那就內(nèi)部去解決吧。
這一行列行走極快,郭遠和龍升在前引路。其后便是泥鰍,月離和朱一。再往后才是那十六弟子。
此刻一行人只顧趕路,并未交流。
泥鰍和月離在一排疾行。他不時扭頭看看月離。此刻泥鰍的心里很是平靜。他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二十年的追殺,不太像其他人一樣那般亢奮。
他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月離要來。當然,他肯定無怨無悔。他只想快速解決了這次戰(zhàn)斗。他不想讓月離受到任何傷害。
月離剛一扭頭,便看到了泥鰍那為她擔心的眼神,她只沖著泥鰍眨眼笑了笑。并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只要有泥鰍在身邊,就是最安全的保障。
突然,郭遠在前方做了個停的手勢。
眾人停下腳步,眺望前方,原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莊園的范圍之內(nèi)。
“泥鰍,朱一。這就交給你們了?!?p> 郭遠回頭沖著泥鰍和朱一說道,那意思是讓他們先拔掉暗哨。
朱一分辨了一下方向,指著前方數(shù)個地方對著泥鰍說道。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有一處暗哨,那暗哨人員應該不多,我們速戰(zhàn)速決。”
泥鰍順著朱一指認的方向一一看去,果然那些地方都有一處隱秘的草垛??磥恚切┎荻獗闶前瞪谒?。
“這樣,你先別動,我先去解決了那些草垛中的人,你在后面接應我,看看有沒有其他遺漏。”
朱一明白泥鰍的意思,以泥鰍的能力,解決暗哨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很有可能他們還有后招。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多個心眼比較好。
“好?!?p> 朱一應聲道。
泥鰍掏出丹藥吃掉了一顆,現(xiàn)在瓶子里僅僅只剩兩顆丹藥了,他不想這么快用完丹藥。吃掉一顆,應該便能應付今日一戰(zhàn)了。
隨后泥鰍沖著月離眨眼笑了笑。這是他們倆的招牌動作,其中含義,兩人再清楚不過。
“小心點......”
月離并沒有說出聲,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句。而臉上卻是回了一個漂亮的微笑。
泥鰍也不久戀,轉(zhuǎn)身一個跳躍,便鬼魅般的移動了出去,那身法著實強悍,一秒一個方位,一丈一個閃身。若是你不仔細盯著,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個移動軌跡。
第一個草垛,第二個草垛,第三個草垛。連一聲慘叫都沒有,而且連想象中的打斗場面也沒看見。反正他就這樣一個草垛接著一個草垛的移動著。
突然,在第一個草垛和第二個草垛之間的小道上,出現(xiàn)了一群人,這群人看上去和之前那些死士裝扮一模一樣,此刻正整齊劃一地向著第一個草垛行進而去。
“不好,有巡衛(wèi)。”
龍升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看那陣勢和普通巡衛(wèi)一般無二。他本就是府衙師爺,怎么能看不出來。
“沒事,交給我。”
朱一早就摩拳擦掌了,那巡衛(wèi)總共5人,各個身配腰刀,朱一和死士打個照面,他還是很有信心能夠收拾了這幾個人。
只見朱一閃身向前,隱藏在第一個草垛后面,待到那些人走過草垛,朱一一閃而出,長劍一抖,襲擊了最后一名死士。還沒等那些死士反應過來,朱一站定身形,又是一劍刺出。正中那后面死士的心臟部位。眨眼功夫,兩名死士便成了真的死士。不再動彈。
那僅剩的三個死士終于反應過來,拔出腰刀就要招呼,可還沒等那些死士近到朱一身前,便同時了下去,兇目圓瞪,死不瞑目。
再看那些死士咽喉,一顆黃豆大小的血洞,赫然在目。
“解決完了?”
朱一看著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泥鰍,驚訝地問道。
“就這么幾個,還能弄多久?!?p> 泥鰍看了看地上的五人,隨口回答道。
“你厲害,厲害?!?p> 朱一沖著泥鰍翹了翹大拇指。隨即也不過多客套,起身朝著郭遠一行奔去。
“龍師叔,那暗哨已經(jīng)收拾干凈,接下來看你的了。”
泥鰍后發(fā)先至,搶先一步回了大本營,沖著郭遠說道。
“沒問題”
龍升也不客套,直接咬破了手指,拔出腰刀,朝著莊園四面八方飄忽而去,雖然那身法比起泥鰍的確拙劣了許多,但是倒也夠用,還沒過多久,便抽身回了大本營的位置上。
然后把腰刀插入了泥土之中,口中大喊:“封”
眾人只感覺那莊園四周,像是莫名抖動了一下,連畫面都感覺莫名扭曲了一下。這估計就是那大陣所為。
“好了,我已經(jīng)布了連環(huán)迷魂陣,陣源就在這里。我且在此護陣,該你們了。”
龍升做完這一切,盤腿坐在了地上,雙目緊閉,想必是在搜尋朱雀方位。
“好了,掌門,該你們了。”
郭遠轉(zhuǎn)過頭,沖著月離說道。
“是”
月離一直注視著那莊園大門位置,那大門處并沒有重兵把守,別說重兵了,就連一個守衛(wèi)都沒有。這場面著實奇怪,若是平常,就算是一般府邸,門口都有家丁守衛(wèi)啊,可這神龍殿總壇,居然這般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