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老謀深算”的木學長
一片樹葉打著旋兒從余弘面前吹過,飄向了那令人絕望的死亡巨浪,然后瞬息凋零。
起風了。
微風拂過眾人臉上的汗水,帶來了生的希望,帶走了死的恐懼??此栖浘d綿的風,卻有著平息一切的力量,就連沸騰洶涌的死亡巨浪也化作了平靜溫柔的海洋,隨著浪卷浪舒消失不見。
安息之地的死亡氣息也被微風吹走,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掃進了不見天日的黑暗角落。
這股溫柔而強大的力量,正是四級風系法術(shù),風之詠嘆!
方一凡拉著不管是魔力還是精神力都已經(jīng)消耗殆盡的余弘往外邊跑去。還活著的五名警員,從地上爬起,架著還有些氣的王隊長搖搖晃晃的跟在后面。
“終于趕到了嗎?”郝況瞇起眼睛,抬頭看向還被安息之地力量所遮掩住的天空,那里有著一股狂暴的風系能量正在匯聚。
“竟然敢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施放五級法術(shù)?別以為風法能飛到空中就等于無敵了!”
郝況似乎被激怒了,對著地上死去的兩名警員的尸體一揮,十根慘白的骨矛在紛亂四射的血肉里成型,對著狂風聚集的地方射去。而跌落在地上的碎肉也蠕動了起來,糅合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型怪物,向著逃跑的眾人追去。
另人意外的是,看似威力十足的狂風龍卷毫無抵抗能力就被破開。在風暴的中心,一只有著漂亮尾羽的青色小鳥慌亂地啼叫了一聲,拍打著翅膀躲開骨矛的攻擊。
“糟了!”
郝況認出了那被風暴包圍著的是三級魔獸啼風鳥,剛剛驚人的威勢不過是借助了它的特性聚風,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紙老虎。
很多風系的法師都會馴養(yǎng)一只啼風鳥,就是為了借助聚風這個特性提高風元素的濃度,加速修煉。
爆裂開來的骨矛被啼風鳥借助風暴的掩護躲過了,郝況看的雙眼冒火,他憤怒地舉起雙手,四道死亡之力從他手里飛出,往云水一中的四角而去。
四座白色的骨塔猛然拔地而起,尖銳慘白的巨骨上不詳?shù)臍庀h(huán)繞,四面死亡之力凝聚的城墻在它們之間連結(jié),漆黑的土地在它們包圍中的土地里不斷蔓延。那仿佛來自地獄的惡土,吞噬著一切原本地面上的生物的生機,泥土龜裂,草木凋零。
“沒想到吧!這所學校下面曾經(jīng)是一個墓地,這里就是我的主場!等我活祭了這座學校化作死亡之城,再好好教教你怎么尊重前輩!”
郝況手勢連連變幻,再次施放出法術(shù)安息之地,配合著四座骨塔的威能,想要把整個云水一中化為真正的亡者之地。
已經(jīng)趕到一中外圍的云水市玄理會長看著高聳的骨塔,眼里流露出一絲苦澀,就算附近的群眾已經(jīng)撤走,可學校里的那些學生……執(zhí)法處的法師們一個法術(shù)接一個法術(shù)地往骨塔上扔去,火球、水彈、雷電、風刃連綿不絕,卻只能在巨骨上留下些許劃痕,真等他們破開了骨塔,里面怕是已經(jīng)成為了死地。
這次事件結(jié)束后,可能要引咎辭職了吧?早上還看到了調(diào)離高升的希望,下午就準備下馬走人,人生的大起大落不過如此了。
“是嗎?”輕風帶來了木學長戲謔的聲音,讓狂笑的郝況微微一頓,“你且再看?!?p> 只見西北兩個方向的骨塔突然一歪,中央承重的骨柱仿佛承受不住骨塔的重量,斷裂開來。高聳的兩座骨塔宛如被抽掉關(guān)鍵部位的積木塔,轟然倒塌,激起漫天塵埃,連帶著死亡之力的城墻也瞬間潰散。
“怎么可能?!”郝況目眥欲裂,“亡者之城施展之后除非施術(shù)者死亡或者承受了超出五級法術(shù)強度的攻擊,亡者之塔才會損毀啊!”
“確實如此,可我在你施法之前就已經(jīng)找到了你的骨塔啊。”
木學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郝況的上空,雙手抱胸,啼風鳥優(yōu)雅地站在他的肩膀上,低頭用鳥喙理著因為躲避骨刺而凌亂的羽毛。
“你以為當年用這個禁法滅掉了那個法師家族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為了你身上的這件法袍,你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花大價錢請來了刑事廳的頂級警探配合學識淵博的大法師,還原出了你滅門的手法,并向所有追緝你的人公開。”
木學長自信地從空中落下,緩緩地從背后摸出一個黑色的箱子,露出了里面兩截黑色的鐵棍和一個槍頭。他也不擔心郝況出手偷襲,一邊組裝著武器,一邊說道:“云水市里的墓地不算多也不算少,我這小半年在這些地方蹲守你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沒有收獲。但我知道你還在這里沒走。
后來我翻看了你在死靈法師學會里的記錄以及叛出死靈法師學會后的幾次案件,發(fā)現(xiàn)你很在意別人對你尊敬與否,尤其是比你年輕的法師?!?p> “當了那么多年老師,總歸是有些職業(yè)病的?!焙聸r陰沉地看著木學長,不咸不淡地說道,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踩進陷阱的事實。
“是啊,而且當老師久了,對學校也會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然后,我湊巧聽說了云水一中就是推平了以前的一座墓園建的。這次,我直接找了個外快,光明正大地守在了云水一中,并且異常高調(diào)地在學校最顯眼的綜合樓頂教學,為的就是刺激你,引你過來。”
隨著“咔嚓”一聲響,組裝完成的漆黑鐵槍已經(jīng)握在了木學長手上,他舉槍指著郝況,平靜地說道:“之前這所學校意外死了一個學生之后,我就知道你來了。不過因為你做的比較隱蔽,加上血肉傀儡法術(shù)的詭異,我最終沒抓住你的馬腳。
但是這校園里你動過手腳的地方,我都了然于心,我只需要耐心地等著你不甘心地跳出來。果然,當你知道我授課要結(jié)束的時候,你忍受不了被一個小年輕無視,又開始用自己的方法向我示威。
可惜,這次你不該牽扯到了余弘那小家伙,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偵探。我一直拉不下這個臉請他幫忙,還要多謝你自己撞到了槍口上?!?p> “哈哈哈!”郝況突然又笑了起來,仿佛看到一個未成年的學生在跟他大談人生道理一般,“這些都是你的導師教你的吧,被譽為最接近圣域傳奇的風凌大法師,有個好老師真的令人羨慕。”
木學長的臉色一黑,拿槍的手抖了抖,差點沒維持住挺拔的姿態(tài),還好周圍的人已經(jīng)全部撤走了,沒人看到他的囧態(tài)。
他怒火上涌,一抖槍花,提槍向郝況刺去。
“給我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