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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行三國

第四十七章 試酒聯(lián)姻入中書

重行三國 香光莊嚴 3097 2019-08-16 12:07:51

  司馬昭的婚禮如期舉行。王元姬即是后來東晉開國皇帝司馬炎的生母。于臬和傅嘏坐在一起,荀氏兄弟、裴徽、許允、陳騫、陳本袁侃等人都來了。夏侯玄也來了,和鐘毓坐到了一起。石苞和許允有舊,便和許允坐到了一起。司馬家族和王氏家族之人,坐在了內(nèi)廳。夏侯薔要和夏侯徽說話,也坐到了內(nèi)廳。

  夏侯玄談笑自若。司馬昭出來和大家行酒,于臬發(fā)現(xiàn),自太和浮華案之后,夏侯玄就安靜了很多,但在公眾場合,依然那樣瀟灑如意。絕不是裝出來的。

  于臬向夏侯玄敬酒。夏侯玄道:“德揆多日不見,雖然受了箭傷,卻越發(fā)精神了。”于臬道:“向來不見太初兄,今日一見,風采依舊啊?!毕暮钚溃骸叭松绨遵x過隙,不可得失隨意啊?!北娙私缘溃骸懊畎∶?。”

  荀粲被罷免后,和妻子過得倒也合樂,其妻是曹洪之女,荀粲極為喜愛,其妻打扮、衣著乃至日常生活都十分華麗精致,荀粲也對妻子十分忠貞,每日盡情歡宴。裴徽問他為何如此,荀粲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有色便為尊?!北娙私源笮ΑS隰芯频杰黥樱骸胺钯恍终禚L鶯燕燕,全不把昔日舊友放在眼里啊,吾非見好色如好德者也?!避黥有Φ溃骸暗罗窆I(yè)雖然蒸蒸日上,但瀟灑怎比得上我等。你家夫人,在你出征之時,獨守空房,哪比得上我,天天嬌妻相伴啊。”于臬和眾人大笑。

  行酒至許允處,于臬道:“士宗兄官居吏部郎,我這位仲容兄,早年就得你賞識,還望早日兌現(xiàn)諾言哦。”許允笑道:“你在度支曹任郎中,我還來不及親近,你就到中書省去了,以后更加難找得到你,仲容兄懷抱大才,早晚飛龍在天,又何必急在一時?!庇隰溃骸澳蔷偷戎@一天了啊。”許允大笑,二人一干而盡。

  王肅和司馬懿結(jié)成了親家,司馬懿自然而然將于臬看成了自己人。婚禮成后,于臬到內(nèi)廳找夏侯薔回府。見禮王肅和司馬諸人。

  司馬孚道:“德揆,你也不是外人,如今度支郎中一職空缺,你有合適人選么?”于臬道:“南皮石苞石仲容,多年任給農(nóng)司馬,又任太倉丞,若司馬公不謙棄,能否就任此職?”王肅道:“此人我此前也聽德揆提起過,不若由大將軍哪天召他過來,試以問對,再作決定?!彼抉R懿道:“且容商議。”

  于臬回府,到內(nèi)室和夏侯薔坐在一起閑話?!胺蚓袢瘴遗c媛容姐姐閑話,我看出她并不高興?!庇隰溃骸皨谷?,那是人家家事,你何必說這么多呢?”夏侯薔道:“他是我從姐,而從伯父早逝,太初哥哥又不受陛下待見,媛容姐姐生活不快樂,作妹妹的當然替她擔心啊?!?p>  于臬很是為難。他知道,夏侯徽的生命將在三年后停止,史載,是司馬師毒殺,她生的五個女兒,成為孤兒。但這些他自然不能給夏薔說明。于臬將夏侯薔摟在懷里,說道:“嫻容,你也知道的,子元兄因浮華案被罷免,這次打退諸葛亮,陛下論功行賞,竟然只字不提子元兄,可見陛下對浮華一黨是多么痛恨。子元兄沒有職位,內(nèi)心肯定不舒服啊,媛容姐姐為他分擔憂愁,當然會有憂色了?!?p>  夏侯薔道:“我有一些怕,媛容姐姐知書達理,真怕她做出什么事來?!庇隰溃骸澳悻F(xiàn)在是孕婦,想東想西的很正常啊。你看,媛容姐姐都生了三個孩子了,馬上要生第四個了,說明和子元兄的關系好著呢。要不,你也每年為我生一個?”夏侯薔笑了:“夫君就會說笑。”

  司馬懿召見了石苞,問了一些農(nóng)事方面的知識?!澳阋粋€小小給農(nóng)司馬,竟有如此見識,任太倉丞太委屈你了。”司馬懿向魏明帝推薦石苞為郎中,魏明帝讓許允品察,許允點其為度支郎中。

  于臬來到中書省,拜見了孫資,就在中書省任職。

  中書省收到了東阿王曹植的上書。曹植早先與曹丕爭奪世子之位,曹丕當上皇帝后,對曹植等諸王,防范非常嚴密。最后達到了既使是姻親也不敢通問的地步。曹植上書,就是希望朝廷不要再監(jiān)視各路藩王,“退惟諸王常有戚戚具爾之心,愿陛下沛然垂詔,使諸國慶問,四節(jié)得展,以敘骨肉之歡恩,全怡怡之篤義?!?p>  “這樣的奏疏,怎么可以送給陛下?!睂O資看了以后,明確表態(tài)不要送上去:“當年文皇帝就曾降詔,既定的藩王政策萬年不變。”

  于臬沒有說話?;蛟S是孫資想要發(fā)揚一下民主,便問于臬:“德揆,你認為呢?”于臬想了想道:“陳王自文皇帝起,被遷了六次封地,食邑也從原來的一萬戶,到了現(xiàn)在的三千五百戶,此是陛下家事,下官確實不好評說。”

  孫資聽說這是皇帝家事,也有些猶豫了:“那,還是送上去吧?!秉S門郎李豐道:“一切全憑孫中書作主。”

  這封奏章送到了魏明帝的案頭。魏明帝有些心動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守著魏文帝的遺訓,壓制藩王,然而,近年來,先是陳群士家一家獨大,他打壓陳群,收回他中領軍之權,不防司馬懿又異軍突起?,F(xiàn)在東中西三個戰(zhàn)區(qū),東邊的都督是滿寵,西邊的是司馬懿,只有中部戰(zhàn)區(qū)是夏侯儒。魏明帝要對付這些官場老油條,要花費極大的心思。

  但魏明帝又覺得很為難,他一直沒有忘記,在曹丕駕崩前,曾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你的那些兄弟和朕的兄弟,都會打你皇位的主意,他們永遠不能入京參政?!毕胫茇菦Q絕的眼神,魏明帝感覺自己的手依然有些隱隱作痛。

  “如果讓藩王參與朝政,會不會緩解自己面臨的壓力?”魏明帝想著朝堂上異口同聲的士族官員,內(nèi)心就不由一緊,應該是改變的時候了。魏明帝想了想,喊道:“宣劉放、孫資、于臬覲見?!?p>  中德殿內(nèi),魏明帝問道:“陳王這封疏,你們都看過了嗎?”三人齊道:“看過了?!蔽好鞯鄣溃骸盀楹文銈儗⑦@封疏送給了朕?”

  孫資道:“陛下,臣以為,先帝有藩王不得議政等遺詔,陳王靜極思動,臣原本不想將此疏送來,但中書侍郎于臬,卻說這是陛下家事,所以臣不敢隱匿?!狈跏莻€敏感的話題,孫資在三言兩語之中,將于臬推向了風口浪尖,如果應答不當,就會惹禍上身。果然,魏明帝望向了于臬,順口問道:“于愛卿,你如何看待?”

  于臬道:“臣是說過這樣的話,既然臣認為這是陛下家事,如何處理,全憑陛下裁決,臣遵旨照辦就是?!?p>  孫資的笑容凝固了,于臬這個回答,將問題又踢給了皇帝。魏明帝望向了孫資:“孫愛卿久在中書省,對此疏如何處理,你有何看法?”

  孫資見問題又繞了回來,便道:“既然于臬認為這是陛下家事,那臣也是一致看法:由陛下裁奪?!?p>  魏明帝有些怒了:“于臬初到中書省,政務不熟,如此回答,情有可原。你久在中書省,也說出同樣的話,難道你和陳長文一樣轉(zhuǎn)口這么快嗎?”

  中書監(jiān)劉放聽出了話外之意,魏明帝并不是對孫資不滿,而是向?qū)O資發(fā)泄對陳群的不滿。當下奏道:“以臣愚見,先帝對諸藩王,本意不在限制其自由,而在于限制其野心。陛下天姿英斷,親情血濃于水,體陳王親情通問之意,以情答復即可也。”

  魏明帝點了點頭:“嗯,此話言之有理。這樣吧,于臬你初入中書省,就由你依劉愛卿之意,作出答復詔,和孫愛卿同參后,拿來我看?!睂O資和于臬一同稱是。

  中書省內(nèi),孫資道:“德揆小小年紀,就應答得體,不愧是王學門人,連得三次高弟?!庇隰溃骸跋鹿俾犅剬O中書早年也曾入太學,若論起來,是下官前輩。下官初來任職,多有不明,還望孫中書多多指教。”

  孫資道:“指教不敢。去年開春,董司徒罷免浮華,你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光是這一點,我子孫密就做不到啊。”于臬道:“此是陛下所斷,下官參不參與浮華,陛下心里最清楚。”

  孫資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德揆,你還是想怎么擬詔吧?!庇隰溃骸笆恰!?p>  于臬拿起筆來,寫道:“蓋教化所由,各有隆敝,非皆善始而惡終也,事使之然。今令諸國兄弟情禮簡怠,妃妾之家膏沐疏略,本無禁錮諸國通問之詔也。矯枉過正,下吏懼譴,以至于此耳。已敕有司,如王所訴?!睂O資道:“嗯,此回詔深體朕意,我也不改一字,一起送給陛下吧?!?p>  魏明帝看了于臬擬詔,很是滿意:“這都是你自己所寫?”于臬奏道:“不然。孫中書在臣基礎上進行了改動潤色?!蔽好鞯鄣溃骸澳贻p人虛心向?qū)W,孫愛卿提攜后進,就是要這樣。朕心甚慰,就以此詔回陳王之疏吧?!庇隰宰约旱臋C智,在中書省站穩(wěn)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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