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美走進亭子,朝韋妃行了禮。韋妃笑靨如花,賜了座。然后又讓昭兒給他倒了酒。李仕美望著那酒,他生性多疑,不禁懷疑會不會下了毒。
就算有毒也不得不喝,李仕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仕美,如今你深得太子殿下見愛,前途無量?!?p> “承蒙娘娘照顧?!?p> 韋妃笑了笑,“都是你憑本事掙來的,本宮只不過是轉(zhuǎn)述給太子罷了?!?p> 李仕美知道,這個轉(zhuǎn)述其實非常關鍵。唐朝時,宦官為皇帝的耳目,因此成為影響唐代政治的一派勢力。
立了功勞往往需要宣傳造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了解實情。在古羅馬,那些將軍們特別在意凱旋式,因為這不僅是榮譽,更是政治資本。
韋妃現(xiàn)在的角色就是一個在李顯面前替自己宣傳的人,李顯對自己的印象也是來自他人的形容。
“你救了裹兒,本宮要賞賜你。”
“娘娘,太子殿下已經(jīng)賞過了?!?p> 韋妃嗔道:“殿下是殿下,本宮是本宮。”接著,她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你是個聰明人,為什么老在我面前裝傻?”
看到李仕美流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韋妃又道:“你不必驚慌,我今日不治你的罪,不但不降罪,還要賞你。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
李仕美看到她嫵媚的眼神,當然知道她想聽什么。他這時再繼續(xù)裝傻就太不理智了,這女人比他想象中更精明。
“不要有所顧忌,大膽的說出來吧。”
李仕美深吸了口氣,然后說:“請娘娘把幽兒賜給在下!”
韋妃一愣,她雖然不甚滿意他的回答,但是看著李仕美眼中的貪欲,她猜測這家伙大概是有色心沒色膽。于是轉(zhuǎn)頭對幽兒說:“你以后就服侍他了?!?p> 幽兒看著李仕美,雖然他現(xiàn)在地位不高,但是深受韋妃喜歡,相必早晚飛黃騰達。她若能謀得一個側(cè)室的位子,將來也會有享不完的富貴。何況他又生的如此俊美,誰無愛美之心呢?
“是?!?p> 幽兒紅著臉,站在李仕美旁邊偷偷瞧他。
韋妃站起來,繞著桌子到了李仕美背后,一雙纖手往他肩膀上按了一下。她呵氣如蘭,“把衣服脫了,讓我瞧瞧你的傷口?!?p> 李仕美不得已解開衣裳,露出白皙的皮膚。韋妃剛想伸手去碰,他連忙說:“娘娘且慢?!?p> 韋妃嗔怪地看著他,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謊稱自己得了怪病。
“是何怪病,你且說來?!?p> “娘娘知道看殺衛(wèi)玠的典故嗎?”
見韋妃點頭,他繼續(xù)扯道:“衛(wèi)玠生的柔美,時人稱之為玉人。自古講究陰陽平衡,這衛(wèi)玠本就生的柔美,體內(nèi)陰氣重,又經(jīng)常被婦人們圍觀,常年處于陰陽失和的環(huán)境,這才一命嗚呼了?!?p> 韋妃將信將疑,李仕美嘆了口氣道:“在下其實也有這種病。因此不可過早與人肌膚相親,必須要等十七八歲,血氣陽剛之際,方可與女子親密接觸?!?p> 聽他這么一說,又看看他這副和衛(wèi)玠相似的美貌,韋妃有些信以為真。她又瞧了瞧幽兒,晚些時候問問這家伙怎么對幽兒的就知道真假了。
李仕美趕緊穿好衣服,說:“在下像上次一樣給娘娘捏腿吧。”
......
洛陽紫微宮,圓壁城。
少年額頭上系一條紅底鳳紋錦帶,腰間掛著苗刀和朱漆鐵牌,鐵牌上面只“壬寅”二字。他抱著雙臂,隨意的站在門邊,絲毫沒有站崗應有的嚴肅。
屋內(nèi)坐著十一個人,上首一個不是別人,正是儀鳳衛(wèi)將軍李珺嚴。五男五女,都掛著一塊朱漆鐵牌,有“甲子”“乙丑”“壬子”“癸丑”…各不相同。
掛著“丁丑”鐵牌的女人站起來對李珺嚴說:“根據(jù)情報,襲擊太子及安樂郡主的極有可能就是幽州黨殘余?!?p> 李珺嚴皺眉,當年他們?yōu)榱绥P除這伙妖人,折損了許多骨干。沒想到,居然真的春風吹又生了。自己現(xiàn)在帶的這些人大部分是新人,存在著經(jīng)驗不足的短板。
“各地有妖人們活動的蹤跡么?”
“揚州,海州,楚州,滄州等地均有出沒,主要活動范圍在東南?!?p> 掛著“甲子”鐵牌的男人沉聲道:“要我?guī)诉^去么?”
“你負責神都?!崩瞵B嚴搖了搖頭,然后看向排在第四的“丙丑”,那是一個目光冷漠的女人。她略微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苗環(huán)負責對東南州縣進行調(diào)查,你們協(xié)助她?!?p> “是?!?p> 李珺嚴給眾人布置完任務,然后靠在椅子上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席了。
......
是夜,李仕美帶著幽兒回到自己的住處。臨到睡覺的時候,他猛地發(fā)現(xiàn),幽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外衣都脫在柜子上。
李仕美猜測,她多半還要向韋妃回話,自己可不能露餡。于是脫掉衣服鉆進被窩,摟著她的身子,但是什么也不做。幽兒扭來扭去,挑逗他,結果發(fā)現(xiàn)他竟然睡著了,于是只好消停了,也跟著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仕美就被一聲撞門聲驚醒了,他撒開手,急急忙忙穿上衣服。這時,李裹兒已經(jīng)甩著她華麗的馬鞭走進來了,看見床上的幽兒,她臉色大變。
“你死定了!竟敢睡我母妃的婢女!”
“喂,你別搞錯了!我壓根沒對她做什么,就算做了啥也是天經(jīng)地義,太子妃娘娘已經(jīng)把她賞給我了!”
幽兒一臉嬌羞,捂住胸口的春光,對著李裹兒點點頭。
李裹兒咬牙切齒的說:“便宜你這淫賊了!我這就去請母妃收回成命!”
李裹兒胡攪蠻纏鬧了一通,李仕美無奈的跟著她,兩個人騎馬到了宮外。那兒有幾個男女在等著,李仕美一看,認識武崇訓,李仙蕙兩個,另外兩男一女不認識。
稍微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些富二代要去洛陽城外踏青。李仕美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個可怕的場景了,有首唐詩《公子行》形容得好:錦衣紅奪彩霞明,侵曉春游向野庭。不識農(nóng)夫辛苦力,驕驄踏爛麥青青。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出了城,縱馬奔馳起來。李仕美跟在后面,但是耳目都非常警覺,李裹兒父女這段時間都被行刺過,可見是有人盯上他們了。
李裹兒興沖沖地說:“我們來比賽,誰最先到那邊的山腳下!“
“裹兒妹妹,贏了可有什么獎勵?“
李裹兒想了想,難得精明了一回,說:“我織個花環(huán)給他?!?p> “各位,這個花環(huán)我武崇訓要定了!“
幾匹駿馬一起奔跑起來,馬上的都是俊男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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