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弄不清楚是鉆進了喜鵲的身體內(nèi),還是坐在喜鵲的翅膀上,在黑乎乎的天空中飛翔。小松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蜿蜒的石頭城墻,巨大的城門“中洲”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我到了龍都?中洲?”小松感嘆一聲“啊,這?”
小松半信半疑,喜鵲飛躍城墻,看見城內(nèi)燈火通明,九條南北的八乘之路,九條東西的八乘大街??v橫交錯,房屋排列鱗次櫛比。龍都城內(nèi),一股寒氣襲來,讓人毛骨悚然,不禁打個寒顫。龍都城中間一股寒氣直插云霄。寒氣飛向喜鵲,喜鵲急速躲而避之,迅速離開了。小松也閃避,回身離開。又看到城東南一個土窯,火光沖天,許多人在這里忙碌,“煉鐵嗎?”這里卻多了一些溫暖!突然一團紅火,沖過來燒焦了小松的衣服,小松急忙拍打火苗,使勁的拍打著。小松從大槐樹上醒來,雙手還拍打著四周,卻落空了,什么也沒有。除了屋里的燈光,四周一片黑暗。樹上的喜鵲已經(jīng)在睡覺了,黑谷的呼嚕聲似乎更大了,震動的樹枝在顫動。小松叫醒黑谷,“小谷,小谷,醒一醒,回屋睡覺。走吧,走啊!”黑谷晃晃大腦袋,翻身,掉下地面來。小松跳下來。兩個孩子,走回屋里。小松又看看大槐樹上的喜鵲窩。摸摸后腦勺?!笆莻€夢?。??”
小松倒在火炕上,繼續(xù)睡覺,黑谷也窟咚一聲倒在火炕上。不聞不問的有呼呼睡去。夜已經(jīng)深了,老漁翁已經(jīng)離開了。父親一個人還在不停的敲打著熔鐵,掉落出來的鐵花,噴濺向空中,又落在平地。像是一個個開放的花朵,花瓣開了一層又一層。星星點點,又好似天上的星星落入凡間。
隨著公雞的啼鳴,太陽慢慢的從東方升起來,溫暖的陽光照耀在鐵家營村,點點的從槐樹中間灑落下來,照在小松的臉上,照在黑谷的臉上。
父親準備好了早飯,兩個孩子爬起來吃了飯,父親還在敲打著熔鐵,好似一個晚上沒有歇息。“叮叮當當,咚咚鏘鏘。”大錘砸完小錘敲擊,小錘敲完換大錘。小松看看黑谷,又看看父親。“小松,把這些農(nóng)具,給王叔,孫爺爺,李大媽,周伯伯,馮大爺,送過去!”
小松看看每一件農(nóng)具,刀具都寫著每個人的名字稱呼,“嗯,知道了!”小松拿起三兩個,黑谷拿起來四五個。裝進鐵車,黑谷送黑鐵來時候用的鐵車。兩個娃準備給每人家送去,黑谷推動鐵車,咕嚕咕嚕的響起車轍聲音。走東家串西家,有的給了鐵具錢,有點給了五谷雜糧,有的說等秋后豐收賣了糧食有了錢,再一起給,有的說等等時間再給。小松也依依的記在心里,好回去跟父親交代,有個說法。有了黑谷的陪伴,小松越發(fā)顯得自由自在,不再擔驚受怕。之前自己出來總是聽到閑言碎語,或者被人跟蹤欺負,被熊大胖子扔石頭,被人說三道四或者被瘦猴偷襲放刀在地。小松也不清楚會發(fā)生什么意外情況。
“哎,這些人,我也沒有惹弄你們,你們?yōu)楹卧俣淖脚?。這一個小小的村落,我真想離開,看看遠處的白云,四處飄蕩,好不自在,真想隨它而去,了無牽掛,豈不美哉?!?p> 天空中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風箏,恰似一個五彩的鳳凰,在空中盤旋著。忽上忽下?!霸蹅兓丶?,也去放風箏!”小松仰頭叫著!想起父親做過的風箏。
小松看看黑谷,黑谷推著鐵車,也看向空中盤旋著的風箏。兩個娃娃送完了鐵具,急匆匆的回到家中。小松跟父親說清楚,每個家給過的錢,給過的五谷,還有賒賬的。一一說個明白?!班牛?!”父親點頭應(yīng)允。小松高興的離開了,去里屋搜尋去年,父親做過的黃鳳凰風箏。在一個大木頭箱子里面找到了。還有盤繩。黑谷也哈哈的笑起來。
艷陽高照,藍天白云,微風裊裊,黃童嘻嘻。小松拿著黃鳳凰風箏迎風跑起來,黑谷也快速的跑起來。風聲呼呼的吹起來,小松快速松手,風箏迎風飄起來,黑谷迅速拉動風線,一緊一松,一卡一扯。風箏迎風而升,又放松風線。再緊再送,越往高空,風力更強。風線更緊張了。黃色的鳳凰在空中飛翔著,剛剛的紅鳳凰像一團火,也在空中飛翔著。兩只鳳凰忽近忽遠,左盼右顧,忽而齊頭并進忽而上下齊飛,好不快活!突然飛進來一只黑鷹風箏,更加龐大,更加靠近兩只鳳凰風箏。小松從黑谷手中拿過盤繩,拉近風線,緊張的揮動著,左右晃動風線,黃色的鳳凰同時晃動起來。紅色的鳳凰也是上下閃避,遠離黑鷹的接近。好像有了默契,兩只鳳凰同時沖向黑鷹,纏繞在一起,黑鷹來不及躲閃。三支線纏在一起,越繃越緊,竟然崩折了。三只風箏如同離開了肉體的魂魄,飄飄蕩蕩,飛向遠處,開始看得見形狀的像三只鳥兒,漸行漸遠化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了。小松不免有幾分憂傷,黑谷有一些頹喪??纯刺炜?,看看地面,看看周身,看看你我。
“小松,快來看我的白鶴風箏?!卑樃呗暼绾殓婙Q叫。
“黑谷,我的是彩蝶風箏!”紅翎興奮的如同古箏譜曲。
小松從黑谷的身旁飛過,兩個人化悲為喜跑向白鷺紅翎。
“還有我的小蜜蜂,嚶嚶嚶,呵呵”青峰壞小子也來湊熱鬧。
白水河中有許多的船,大大小小,排列有序。四只中船在前,兩只小船在后,緊隨一只大船。后面又三只中船。尾隨兩只。浩浩蕩蕩,水波不興。每個船上立著旗桿幌子,好似古文,卻不認識,又似梵語看不真切。不知從何而來,要到何處。
“娘親,岸邊,有一個大頭娃娃!好可愛!”大船中傳來稚嫩的聲音,十幾只規(guī)模的船隊快速穿過,激起無數(shù)的浪花,拍打著水岸,岸邊的飛鳥受到驚嚇,飛奔而去。船隊在水面漸行漸遠離開小松的眼簾,只有水面的波紋還在起著風浪。
然而此時白水河岸邊飛奔而來三匹白馬,一個為首白衣,兩個下首灰色粗布??邕^白石橋。走近大槐樹,三人翻身下馬。
“去我家嗎?”小松疑惑的自己。
三個騎馬的人立在大槐樹下,拱手相讓。
父親并沒有停止敲打煉鐵,三個人單腿跪地,低頭不語。父親把手中的鐵錘扔在地面。三個人跪在地面一動不動。
小松快速穿過玩伴兒,加快腳步,跑回家中?!熬烤故钦l來到?”
其他的娃子們還在開心的放著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