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鸞情急之下哪里記得要怎么跳才能保護自己,其余侍衛(wèi)下意識要接,可眼看接不住,又都下意識往后連退好幾步。
于是,全都眼睜睜看著她摔在了雪地上。
樹枝椏間的雪花紛紛掉落,落了所有人滿頭滿身。
世界一時變得極其寂靜。
直到飛鸞痛呼一聲,揉著胳膊自己站了起來。
“平……平陽郡主……”除了司空澹之外,侍衛(wèi)們都驚呆了,難以想象尊貴嬌弱的平陽郡主竟然大雪天在御花園爬樹,還摔在了他們面前。
司空澹則是滿面寒霜,面色看起來有些白,眼神冷厲漠然。
飛鸞顧不得抖去自己身上沾上的雪花,顧不得眾侍衛(wèi)的驚訝,也顧不得身上摔出來的痛楚,先跑過去捧起了蜘蛛的殘尸,一臉痛惜。
眾侍衛(wèi)一頭霧水地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被切成兩半的蜘蛛尸體。
這么肥……眾侍衛(wèi)齊齊吸氣。
飛鸞卻沒管,看著手中捧起的一抔雪漸漸被紫黑色的蜘蛛汁液蔓延暈染,恨不得捶胸頓足。
她養(yǎng)一只蜘蛛也是很難的好不好!養(yǎng)得這么肥這么大也是很艱辛的好不好!讓一只蜘蛛冰天雪地的還出來活動更是難上加難的好不好!
她可喜歡這只蜘蛛了。
可沒想到死得這么慘。
飛鸞捧著蜘蛛殘尸,憤憤站起來,轉(zhuǎn)身面向司空澹,眼圈兒都有些紅了。
司空澹的視線避開那只死狀慘烈的蜘蛛,側(cè)頭對后面的人吩咐道:“你們?nèi)e的地方巡邏。”
眾人如夢初醒,連忙各自拍掉了身上的雪,迫不及待地應(yīng)是,又匆匆向飛鸞告退,便一個個都跑了。
平陽郡主的是非,他們可惹不起。
況且,誰能懂這位郡主在想些什么?這么冷的天爬樹上玩蜘蛛,這誰能知道她怎么想的?
剛才她跳下來還沒人接住她,希望這小姑奶奶不要記恨他們才好。
司空澹不看那只蜘蛛,飛鸞就偏偏走到他面前,把手舉高強迫他看,“你看,你就這么殺死了我的小紫,你個劊子手?!?p> 司空澹劍眉緊皺,又后退幾步。
“小紫?真是荒謬。”司空澹話音嘲諷,眼神卻依舊躲閃,連唇色都發(fā)白了,呼吸也重了起來。
他無法理解,竟會有人把蜘蛛當(dāng)成寵物養(yǎng),還為其取名。
“你個劊子手。”飛鸞固執(zhí)地重復(fù)道,“小紫可是我專門為你養(yǎng)的,你就這么殺了它。”
司空澹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郡主殿下,您也該長大了。有些事情小時候可以做,長大了還做難免顯得不成熟?!彼淅涞?。
“我就喜歡做。”飛鸞再次惡趣味地把手中蜘蛛殘尸湊到他面前,“你看,不管我玩多少次,你還是會害怕不是嗎?”
說到這里,飛鸞看司空澹又要后退,便道:“對你來說很恐怖對吧?讓你那些下屬離開,不就是為了不讓他們知道你怕蜘蛛嗎?”
偽裝得再好也沒用,飛鸞早就知道了,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小時候,第一次捉弄司空澹,飛鸞用的是一只毛毛蟲,結(jié)果他被嚇哭了。嗯……也有可能是氣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