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弗瑞萊特騎著血翼飛龍抵近方箱窗邊喊道:“稟主教大人,前面應該就是烈火島了,你們再忍耐一下就好了?!?p> 洛蒙主教隔著窗口微笑道:“我們倒還好,你們辛苦了!”
弗瑞萊特身上已然濕透,坐騎后面還帶著幾個從水里撈上來的龍騎士,一個個凍得臉色蒼白,牙齒磕得嘎嘎脆響,只見弗瑞萊特點了點頭,輕輕拍了一下血翼飛龍的脖子:“加油,老伙計,很快就到了!”
果然,早已疲憊不堪的血翼飛龍似乎嗅到了什么,一陣陣尖銳的嘯音此起彼伏地響徹整個海面,就連掉在海里的那些也奮力地撲騰起來,凌亂不堪地重新加入到隊伍中來。
幽川湊到窗前,只見北面海天一線上,隱隱有個明顯的白點出現(xiàn),再仔細一看,宛如一朵小小的蘑菇佇立在天海之間。
“難道那就是烈火島?”幽川滿是驚喜地問道。
洛蒙主教在一旁點了點頭:“嗯,應該錯不了。據(jù)說此島因其主山常年噴火而得名,而火口處又有幾道飛瀑注入,水便化成滾滾白汽升騰為云,終年不斷,因此才形成了如此蔚然壯觀的景象?!?p>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不用洛蒙主教解說,幽川也瞧出了這座龐大島嶼的大概模樣。
只見它的海岸線蜿蜒曲折,巨石嶙峋,遍布峭壁飛瀑,宛如巨龍盤亙在遼闊的海面,饒是在這樣寒冷的海域里,島上面卻郁郁蔥蔥,各種參天大樹被一根根遒勁的古藤糾纏盤繞,宛如一個個剛起床一頭亂發(fā)的貴婦。
島上也并不安靜,或許生存在上面的物種也察覺到了這群不速之客,各種嘯吼尖鳴摻雜在一起,宛如一個剛開市的噪雜集市。
埃里克一龍當先,飛抵島邊半空盤旋了片刻,很快就選定了一處還算平整寬大的海灘飛落而下。
后面的龍騎士們自然緊隨其后,如同倒了一筒豆子般簌簌而落,原本平靜的海灘上轟隆悶響不絕。
待教會使團搭乘的方箱一落地,立馬就有龍騎士趕過來把它們團團圍住,很是警戒的樣子。
“埃里克隊長,還是讓大家先歇息一下吧,這里暫時應該還算安全,不過你得安排人值守外圍?!?p> 洛蒙主教最后一個走出方箱,瞧見正大步流星趕過來的埃里克,便迎過去說道。
“不,主教大人,保護你們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外圍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手,這島我們不熟悉,還是小心點為好?!?p> 洛蒙主教點了點頭,正要說什么,身后的方箱卻忽然“砰”地一下發(fā)出巨響,并飛快地移動起來。
眾人被這怪異的狀況嚇了一跳,龍騎士們的劍都拔了出來,但再一細看,卻又讓大伙忍俊不禁:原來方箱正好落在一只埋藏在沙子下面的巨大海龜身上,或許方箱驚擾了它的清夢,便頂了起來,沒頭沒腦地亂爬。
埃里克趕緊叫幾個龍騎士拉住繩索才把方箱從它的背上扯了下來。
只見這只足有三頭血翼飛龍大小的海龜懵懂地停了下來,瞧了瞧這些侵犯自己領地的異類一眼,居然很不客氣地從嘴里噴出一股粗大的水柱來,把幾個毫無防備的龍騎士射得貼地而滾,極為狼狽。
眾人哈哈大笑,些許旅途的疲勞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消解了不少。
“小畜生,夠猖狂的!”
埃里克笑罵了一聲,打了個呼哨,他的坐騎立馬低掠過來,大嘴一張,一道龍焰就朝這個大海龜噴去。
瞧他的意思,自然是想讓這些辛苦了的坐騎飽餐一頓了。
幽川啞然,本以為洛蒙主教會出聲阻止,但洛蒙主教卻仍舊是一臉微笑,似乎覺得埃里克的做法無可厚非。
幽川立馬就醒悟過來,血翼飛龍如此勞累,自然是需要進食的,這只海龜如此龐大,足夠幾只血翼飛龍飽餐一頓了,主教雖然一貫悲天憫人,但憫的也主要是人而已,這些處在食物鏈中間部位的物種,變成其它物種的食物是注定的宿命,主教雖然博愛,但并不迂腐。
但就在龍焰即將把這只可憐的海龜變成一塊烤肉排時,一道挾裹著無數(shù)霜花的勁風忽然竄起,直接朝龍焰卷繞而去,頃刻間便把這道殷紅灼熱的龍焰悄無聲息地熄滅了,讓噴出這道龍焰的血翼飛龍看起來就像只是打了個無關(guān)緊要的噴嚏,滿臉錯愕地佇立在那里。
“請這位隊長給這些家伙另找食物吧,它可是很多寶寶的母親!”
安妮冷冰冰地把手收回,一臉冷漠地說道。
埃里克怔在原地,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居然是魔法師?”
“你有什么意見嗎?”安妮轉(zhuǎn)過身去,似乎很討厭埃里克看她的眼神。
“主教大人……”埃里克自然是慌亂無措,不得不向洛蒙主教求助。
“埃里克隊長,我之前就說過,你做好你的隊長就是,其他的不該問的就別問,知道了嗎?”洛蒙主教自然是完全站在安妮一邊,趕緊略顯嚴厲地訓斥道。
“是……主教大人……”埃里克心里卻狠狠地罵了起來:“他奶奶的,視魔法師如洪水猛獸的是你們教會,暗中勾搭魔法師的也是你們教會,真把我們龍騎士當猴耍啊!”
但這話自然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他也知道魔法師是個早已經(jīng)消失了的物種,此刻在教會使團中出現(xiàn),自然涉及很多自己不知道的隱秘,但好在他們顯然也是來支援教會使團的,對自己并不構(gòu)成威脅。
一貫聰明善于見風使舵的他自然趕緊順坡而溜,草草地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就帶著血翼飛龍離開了。
幽川遲疑了一下,好奇地走到方才方箱所落的位置,只見在海龜爬出來的坑里,果然有一大窩雪白的海龜?shù)埃z絲熱氣如淡霧般繚繞其中,顯然已經(jīng)孵化多時。
心里對安妮的好感自然增加了不少,覺得這個冷若冰霜的女子,也不完全是那么不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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