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身體無礙,好生靜養(yǎng)著,三天便可痊愈,主要還是心病難醫(yī)。不過小姐這次計劃若能成功,想夫人也就無礙了。”
蘇曉曉還是有些擔(dān)憂:“你說她會愿意跟我走嗎?”
古人的思想觀念何其封建,女子一生侍奉夫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寧可備受苦楚,不愿遭人冷眼??伤齾s小看了柳若湘對葉熙的愛。
“小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勸過夫人?!?p> 次日,當英蓮將梁淑珍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柳夫人,柳若湘心里除了驚恐,更多的是心痛。
梁淑珍的歹毒她不是不了解,對于恨,她早已麻木。她痛心的是蘇博文,她在他身邊二十余年,受盡屈辱,活得還不如一個下人,她忍氣吞聲只求能為葉熙求得一個庇護,可到頭來卻只能淪為他權(quán)利交易的犧牲品。
此刻,柳若湘癱軟在地,眼中已是熱冷盈眶:“老爺!你為什么不能放我們母女一條生路啊?”
英蓮的眼圈也紅了:“夫人您別難過,小姐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她讓我來告訴您,要您跟她一起離開蘇府。”
離開蘇府?天吶!這是她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絕對不行!”柳若湘回答的異常果斷:“我既已嫁入蘇府,就是蘇家的人了,離家出走豈非有違婦道!”
“小姐就知道您會這么說!所以叫我問您一句:老爺可曾拿您當過是蘇家的人?”
……沒有,從來沒有。盡管她知道,她還是不贊成這一做法:“他不仁,我不可不忠。”
英蓮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苛責(zé):“那夫人就能眼睜睜看著小姐被他們給賣了?”
“不,可是……我……”她幾乎泣不成聲。
“夫人您留在這里一天,就會被當成威脅小姐的籌碼,小姐還能安然離開嗎?”英蓮蹲下身扶起了柳夫人:“小姐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的小姐了,夫人您要對她有信心。小姐常跟奴婢說,‘人不能活在別人嘴里?!噯柗蛉耍耗怯X得流言蜚語駭人,還是小姐真心安穩(wěn)更重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柳若湘還能說什么?她失去了葉熙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
“好吧,我跟她走!”
英蓮臉上總算露了笑意。
轉(zhuǎn)眼又是三日后,這天,是蘇曉曉擬定好出逃的日子,葉府卻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大事:葉母“病重”了。
病重,是對外宣稱的一種說法,實際是葉城跟母親嘔氣,葉母奈何不得,竟一頭撞在他的床沿上!
這一番,不僅葉府鬧的雞犬不寧,連帶著正房一家也坐立難安。
聽到消息那一刻,蘇曉曉不禁深感內(nèi)疚。他對葉熙情深意重,她真不該招惹他!好在蘇母保住了性命,不然她真的要自責(zé)一輩子。
她委托芝蘭送了一封信給葉城,因為不識古代文字,只能由芝蘭去外面找人代寫。信的意思大概如下:
我已找到了離開蘇府的辦法,即將動身,自此之后,你我便是兩個世界的人,再無可能!請不要為了我再去傷害你的家人,那會增加我的罪孽,望各自珍重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