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ū緯芸?,無需考究,多謝)
同時準備地質(zhì),化工和歷史三份專業(yè)論文的華夏大陸最頂級學(xué)府清花學(xué)院博士生導(dǎo)師段巖,只不過是覺得自己有點累了于是就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下。
然后,他便在劇烈惡痛中醒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木質(zhì)的不大不小的宅子,然后便有一大段大段的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不斷的出現(xiàn)在腦?!?p> 這里是后宋大寶四年的重慶府,當(dāng)今陛下乃是慶宗帝周賢!
而他,則是現(xiàn)順慶府知州段元鑒之子,段巖……
大寶四年,蠻蒙攻宋正如火如荼,而這巴蜀,就更是戰(zhàn)爭的最前沿!
就這么穿越了?
從最高科技的星球聯(lián)邦時代,穿越回了一千多年前的后宋時代?
這些念頭,如同閃電般在腦海中閃過!
無數(shù)電影中,蠻蒙的鐵騎縱橫天下,大地血流成河之慘烈場面也隨之浮現(xiàn)……
那種恐怖,讓熟知時代歷史的段巖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
根據(jù)時間推算,最多再有大半年,蠻蒙大汗哥蒙就要御駕親征,全蜀守軍盡墨,蜀地之民十不存一!
蜀亡之后十余年,便是史稱華夏文明斷絕之時的崖海海戰(zhàn)!
左相路君實身負幼帝蹈海,從難者數(shù)十萬,華夏正統(tǒng),就此斷絕……
只是現(xiàn)在,段巖已經(jīng)沒心情去關(guān)注這些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肚皮上有一道長達七八厘米的刀傷正如嬰兒的小嘴般裂開著,那陣陣將自己疼醒的劇烈惡痛便是從這傷口傳來……
而同時,一名老郎中正手拿一大團黏糊糊的糊糊準備往傷口上捂……
段巖死死的抓住老郎中的手!
“阿郎,葛大夫正在為你治傷,你先忍著點……”
旁邊有青衣小廝開口,雖然只是聽到聲音,但對方的模樣以及名字便已經(jīng)在段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忙到:“來福,傷勢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先帶葛大夫去一旁休息……”
“段小相公莫不是信不過老朽的醫(yī)術(shù)?”
郎中葛存一面有怒色,心說你這傷,之前那么多人救治都不見好轉(zhuǎn),要不是看在令尊千恩萬求的份上,某才不會來救治你個浮浪子——你可倒好,居然膽敢嫌棄起老夫的醫(yī)術(shù)來了?
來福見狀嚇了一跳,忙表示葛郎中可是重慶府周邊有數(shù)的名醫(yī),也就是看在老爺?shù)姆萆希话闳伺率窍胝埗颊埐粊?,讓段巖趕緊放手,安心讓葛郎中治傷!
段巖苦笑。
不是他不相信葛郎中的醫(yī)術(shù),他是對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都不怎么信任!
哪怕并不太懂醫(yī),但作為一個化工博士導(dǎo)師以及遠超時代的眼光,所以段巖信自己明顯要遠遠超過信這所謂名滿重慶府的葛郎中!
他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的傷口已經(jīng)惡化,必須及時救治,但問題是不能這么救治——用這不知道成分的糊糊就往傷口上捂?
他是打死也不肯的!
“來福,你立即去周邊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釀酒作坊,問他們購買一些原漿酒,度數(shù)越高越好!”
為了自己的小命,段巖的腦子飛快的轉(zhuǎn)動著——自己這傷勢,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先好好清創(chuàng)……
現(xiàn)下,明顯不可能有什么雙氧水碘伏之類,蒸餾酒精明顯也來不及了,他只希望能夠找到超過七十度的原漿酒!
醫(yī)用酒精的酒精度有嚴格的要求,一般都在百分之七十五左右——因為只有在百分之七十五左右的酒精,才能獲得最佳的消毒殺菌的效果……
而很明顯的,現(xiàn)階段無論什么酒都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濃度,所以只能降低要求!
在囑咐來福購買原漿酒的同時,段巖也沒忘了交代來福,順道購買一些干牛筋之類的回來……
當(dāng)下的重慶府,乃是全蜀之地最重要的軍事基地以及商業(yè)文化中心,像原漿酒,干牛筋之類的東西,購買不難。
但來福明顯不知道段巖現(xiàn)在要這些東西何用,于是便一臉的躊躇,勸道:“少爺,要不還是先治傷要緊?”
“快去!”
段巖哪里有功夫跟來福啰嗦,回頭才望向葛郎中道:“葛大夫,你能不能幫我寫個方子?”
“方子?”
本就覺得被小瞧了的葛郎中一肚子的不爽,要不是因為段元鑒乃是一府知州,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此刻再聽到段巖居然要自己開方子,那股不忿便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忍不住就陰陽怪氣的挖苦道:“段小相公你,難不成還懂醫(yī)?”
那拉長的音調(diào),讓段巖想聽不出葛郎中話中的挖苦之意都難!
不過他卻無法生氣,因為他這身軀的前主人之行事,被人挖苦那絕對是該著!
有宋一朝,重文輕武,即便是前有靖難之恥,現(xiàn)下又在蠻蒙的鐵蹄之下喪失了大半江山,但這重文輕武的局面,卻沒有絲毫改變……
這身軀主人之父段元鑒乃是隆慶府知州,本聲就是文官,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走科舉之路。
此次他帶段巖來重慶府,一方面是向巴蜀宣撫使蒲擇之?dāng)⒙?,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攜段巖參加恩科之試……
可誰知道,這家伙進了考場不好好參加科考也就罷了,居然還當(dāng)著諸多考官和士子們的面口出狂言,表示大宋朝衰落至此,全都是文人誤國……
被暴怒的考官將之從考場內(nèi)亂棍打?qū)⒊鰜硎滦?,更重要的是他這一句話,可是將整個重慶府上上下下的文人,甚至是整個大宋朝的文人都給得罪光了!
要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
最多也就是被段元鑒暴揍一頓,然后拎著耳朵到處去跟人認錯賠罪。
可偏偏這家伙是一點也不省心!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無用的文人,這家伙居然突發(fā)奇想,單人匹馬偷偷溜出城去,想要去當(dāng)下被蠻蒙攻占屯田的成都府附近,殺幾個蠻蒙韃子以證明自己之武勇……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慘烈的!
僅和蠻蒙韃子一個照面,就被對方一刀劈中了肚子,差點沒直接給人開了膛,然后被聞訊趕來的段元鑒帶人給拼死搶了回來……
這下,段巖在重慶府這名聲,可就真臭大街了!
文人吧,文人得罪光了!
行伍這邊吧,這一個蠻蒙韃子沒殺了,反倒差點連自己的小命都給丟了的丑事,讓軍卒們也不待見他!
總之一句話,現(xiàn)在的段巖現(xiàn)在在這重慶府,那是豬八戒照鏡子,里里外外都不是個人!
想著這些,段巖自己都是忍不住苦笑,心說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家伙,也真特么是個奇葩啊……
就算想搞事情,那也不是這么個搞法不是?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份上,自己不穿越都已經(jīng)穿越來了,段巖也不得不承受對方給自己帶來的一身罵名的同時,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
所以,他假裝沒看到葛存一眼里的奚落,干笑一聲道:“不敢說懂,只是以前在古書之上看到的一個殘方,配伍方面,還請葛大夫你代為斟酌……”
雖然在心底有些瞧不起段巖這種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蕩子,但一聽段巖說是曾經(jīng)看到的古方,葛存一倒是來了興趣,加之段巖此刻的態(tài)度也還算恭敬……
所以最終,葛存一拿出紙筆,請段巖將方子說上一說。
“田七,正淮山,生烏草,冰片,獨定子……”
段巖竭力的搜索著記憶,敘述著記憶中的配方,用量以及制備方法。
原本,對于段巖所說的這殘方,葛存一還有點不以為然。
畢竟他從醫(yī)數(shù)十載,什么驗方殘方?jīng)]見過?
更別說在重慶府這一帶,他不敢說自己醫(yī)術(shù)第一,那也算是頗負盛名,他可不信,有什么殘方是段巖這個浪蕩仔知道而自己卻不知道的……
但隨著段巖的敘述,葛大夫的臉色便逐漸的變的肅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