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炎門位于塞外漠北,這里又廣闊的戈壁和呼嘯的風(fēng)沙,在戈壁深處有一座黑色石頭砌的城,神秘肅穆的像這片土地上靜伏的一個怪獸,卻是許多商旅出塞前最后一個補給點,也是塞內(nèi)塞外貿(mào)易的重要據(jù)點。
凡世稱這座城叫黑石城,修仙界的人才知道這是以縱火術(shù)獨步天下的熾炎門。
黑石城雖然依舊敞開大門迎接四方賓客,可看得出來這幾天到黑石城的人,修仙界的修士比普通商客要多許多,城中客棧人滿為患,四處巡視的熾炎門弟子卻格外的緊張。
在城的最中間是熾炎門門主的居所,待客的大廳在高高的石階之上,坐在這里可以俯視半個黑石城,遠(yuǎn)處蒼茫的戈壁和近處繁華的城市盡收眼底。
大廳地上鋪著冰玉石讓正廳一片清涼,在這么干旱的地方還在室內(nèi)修了一個水池,里面還有幾尾錦鯉游來游去,用整塊巨大的藍(lán)色水晶鑲嵌的窗戶透進來的光,讓人感覺不像在戈壁,倒像是置身在海底,不由的心生出一片清明舒坦。
可惜此時端坐在大廳正座上的熾炎門門主烈煊卻覺得很煩躁,萬仙宗這次派了三位長老前來,卻沒能給他帶來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萬象門的熊山是個身材魁梧的黑大漢,他喝了半壺杏仁茶,又吃了好幾樣點心,看到烈煊坐立不安的樣子,他不在意的擺擺手:“我說烈門主,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底家大侄子要是來了,我們會向他解釋清楚的?!?p> 他抓起一塊杏干咬了一口覺得不錯,對旁邊奉茶的熾炎門弟子說:“這個給我裝上個百來斤,味道不錯,我?guī)c回去慢慢吃。”
“底家的刀什么時候講過道理?”烈煊努力壓下心中的不耐煩,這個胖子吃的多做的少,不知道宗主派他來做什么。
追星劍派的劍主騰淵說:“熊道友是話糙理不糙,熾炎門若問心無愧,等底少堡主找上門來,大家與他分說明白,到時候就知道是誰胡說八道冤枉了熾炎門,萬仙宗必然會給烈門主一個公道的?!?p> 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油嘴滑舌的小人。
烈煊轉(zhuǎn)頭看向一直不說話的路觀主:“當(dāng)年底家那小子不是在囚龍嶺跳崖自盡了嗎?怎么時隔五年又冒出來一個底家后人?”
他冷笑一聲:“路觀主,在下自認(rèn)為可是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你啊?!?p> “烈門主這話說的……”路觀主臉上掛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直直的看著烈煊:“好似我當(dāng)年放了個假消息出來,卻私下將底星河給養(yǎng)大,還傳了他一身了不得的本事,并且告訴他當(dāng)年滅門慘案是熾炎門所為……”
他嘴角的笑越發(fā)的客套了:“只怕在下沒有烈門主想的那么閑。”
“老烈!你這是急昏了頭,路觀主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彬v淵忙站起來,嘴上義正言辭,臉背著路觀主一直在給烈煊遞眼色:“現(xiàn)在這血字留書的到底是誰還沒弄明白呢,當(dāng)年將底星河送上囚龍嶺的是憐香仙子,你也知道憐香仙子在修仙界也是有威望的,她說那個少年是底星河,路觀主又怎么會想到其中有問題呢?!?p> 他用語重心長的語氣和稀泥:“宗主下了帖子請憐香仙子上萬仙宗,偏巧她出了遠(yuǎn)門,兩個應(yīng)貼而來的年輕弟子是一問三不知,死的那位是真是假也說不清楚了,若是假的那錯也是錯在憐香仙子那兒,和路觀主實在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啊?!?p> 說完他的眼風(fēng)無意識的掃了一下跟隨自己來的弟子趙原,都是這個自詡聰明的家伙,和萬象門的羅錚玩什么李代桃僵,羅錚下落不明多年指不定早死了,幸好憐香仙子出了遠(yuǎn)門無從對證,若是讓萬仙宗的人知道最先指鹿為馬的是追星劍派的人……
烈煊的手握住扶手上的銅豹頭,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偏偏做不到,他親眼見識過月落刀法,他可不想烏啼刀看在他的身上,人活得越長越惜命,當(dāng)年的事……
他的目光掃過還在吃吃喝喝的熊山,半閉著眼睛搖著扇子的路觀主,壓下心中的火氣說:“當(dāng)年聽說有鬼泣崖的人追殺底星河,其中有人使出了火龍術(shù),只怕他就是從那開始誤會的,我承認(rèn),前幾年的確是有幾個不爭氣的弟子叛離了,可萬仙宗叛離的弟子也不止我們熾炎門一家啊,不能憑一個火龍術(shù)就把帳都算我們頭上吧?!?p> “說到底?!甭酚^主將手中的扇子一合,輕聲細(xì)語的說:“當(dāng)年是誰在鬼泣崖下了單,非要底家少堡主的命呢?”
他又將扇子緩緩展開,只看扇面上的山水不看人,仿佛這些話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底家少堡主自來身體羸弱不能修習(xí)底家的刀法,這是全修仙界都知道的事,為什么鬼泣崖的人會來呢?”
“底家小子算什么?那些鬼面人想要的是底家的刀吧。”熊山嘴里咬著杏干,有些含糊的說:“本來鬼泣崖的人只敢暗中行事,五年前被揪到了小尾巴,現(xiàn)在簡直是明目張膽的接活了,無論是修仙界還是尋常人,只要給的起錢他們就會下手,真是不怕這些賬都被老天爺給記著,等他們飛升的時候化作一道道天雷劈下來,把他們?nèi)冀o劈成渣啊?!?p> 騰淵看話說到了這兒,他順著說:“聽說凡世不少達(dá)官顯貴都想求修仙界的符箓保平安,還有些想請一些修士到他們自家廟中常駐的,這件事萬仙宗那還吵著呢,以云霄派為首的那一撥不同意,以長水閣為首的同意,三位俱是十大長老之一,不知三位站那一邊呢?”
他話雖然問的是大家,眼睛卻看向斜對面坐著的路觀主。
熊山自來是個沒主見的,萬象門也是個實力不強的小門派,要不是當(dāng)初加入萬仙宗的早,根本就沒資格成為十長老之一,烈煊他是知道的,明面上還在觀望,其實早就投在了長水閣那一邊,且等著有了個結(jié)果再表態(tài),而囚龍嶺到現(xiàn)在還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十位長老,每一票都關(guān)系著修仙界未來的局勢……
二兩胡豆
我大概的設(shè)定里,各門派就像是以前那種鐵飯碗,每個月旱澇保收,但是也發(fā)不了財,而且門派內(nèi)也是三六九等,有關(guān)系的,有錢的,得師父寵愛的,就好像現(xiàn)世社會的關(guān)系戶會分到比較好的崗位什么的一樣一樣的,散修和闖出來的就好似個體戶,要么勉強糊口,要么富甲一方,可大局勢在鐵飯碗手里,有時候會被鐵飯碗看不起或者壓制,那個時候就看誰本事強手腕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