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微風輕輕地拂過這片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
突然間,在一處雜草的上方,頓時裂開一道黑色的裂縫。
隨后,一只古銅色的手掌從中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另一只,一名男子漸漸地脫身而出,而黑色裂縫也隨之消失。
“沒想到我還會再來一趟??!”周玉祥不禁感慨一聲。
經(jīng)過周炸天莫名其妙的誕生后,他心中早已將這個秘境劃為了極度危險的區(qū)域。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進入這個秘境,若是一個不小心,他就會永遠被困在秘境之中,可能連自己怎么是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眼下的他卻已別無選擇。
是的!這個秘境的確危險,可是,與危險相伴的是對應的益處。
一旦他能從中參透夢境,能以夢入道,那么他將會得到無與倫比的力量!
周玉祥環(huán)顧四周,試圖追隨著他的記憶,去尋找開啟秘境入口的開關(guān)。
“找到了!”
不久,他便來到了一塊有著嬰兒般大小、呈長方體的石頭的面前。
這塊石頭上雖長滿了青苔,但還是依稀可以看見略微凹陷的三角形凹槽。
周玉祥抓了一把雜草,拭去了石頭上的青苔。
接著,他從袖中緩緩取出了一個三角形的青綠色石頭,并將其鑲嵌在凹槽之上。
凹槽與青綠色石頭完美對應,緊接著在周玉祥身旁右側(cè),出現(xiàn)了一道足有五尺長寬的黑色旋渦。
他沒有絲毫猶豫,輕拍還殘余著青苔的石頭,迅速取出了青綠色石頭,并跳進了黑色旋渦。
而黑色旋渦也是隨著青綠色石頭的取出而逐漸消逝……
“喂!李偉!醒醒??!工錢不想要了啊!”
一陣模糊的聲音傳入周玉祥的耳朵,他感覺好像有人在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臉。
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倒在石磚旁,面前的是他的工友張?zhí)臁?p> “我這是……”周玉祥遲疑了一陣,然后開口道。
“我靠!你累了就不要逞強嘛!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累壞了身子可不好!”張?zhí)煨χf道。
“我……”
周玉祥剛想說話,但隨后又忘記自己到底要說什么。
他抬起了頭,看著天空烈日高掛,灼熱的空氣讓他感覺有點煩悶。
咔咔咔咔……
聽著攪拌機發(fā)出熟悉的聲響,他仿佛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原來……這只是一個夢??!
“干什么?。“l(fā)呆??!還不趕快干活去?”張?zhí)煨χ牧酥苡裣橐幌隆?p> “哦!”
周玉祥應了一聲,然而卻并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像個傻子一樣,呆呆地愣在那兒。
他總感覺有地方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這種不對勁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李偉!李偉!你倒是回答我??!李偉!”張?zhí)炜粗苡裣榉干担瑑?nèi)心焦急萬分,使勁地搖了搖周玉祥的身子。
“???”
周玉祥才回過神來,一臉呆滯地盯著張?zhí)炜础?p> “干了這么多天的活,你不會是干活干傻了吧?走!快去工頭那兒請個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張?zhí)熘噶酥腹ゎ^所在的方向,然后拍了拍周玉祥的肩膀,示意讓他過去。
“哦……”
周玉祥呆呆地應了一聲,然后慢慢地走向工頭的方向。
一步,一步,又是一步,周玉祥每走一步就越是感覺到眼前的一切更加真實。
這夢真的好真實??!我居然夢見我穿越了!哈哈!
那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也漸漸沒了蹤影,在不知不覺之中,他離工頭已然不足一米。
忽地,他的身子一頓,猛然停留在原地。
不!不對!這似乎并不是夢!好像……
“嗯?”
工頭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問道:“干什么?”
“我要……”
沒等周玉祥說完,他身子猝然一顫,呆滯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澈起來。
“你要什么?”
工頭見著這個年輕人呆呆的模樣,再加上灼熱的空氣呼進呼出,使他心煩意亂。
“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周玉祥喃喃自語著,而他的眼神越發(fā)越堅定。
“什么?你再說一遍?”
由于工地的聲音實在太大,他根本就聽不清周玉祥實在說些什么。
“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周玉祥依舊用著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著。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工頭本就是心煩意躁,現(xiàn)在又聽不太清,于是,吼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虛影!平凡,或許我以前真的渴望過,但!我現(xiàn)在只想毀滅掉齊天系統(tǒng)!”周玉祥斬釘截鐵地說著。
剎那間,所有的事物變得無比的清晰。
關(guān)于穿越的記憶,他也不再是認為只是個夢了。
“齊天系統(tǒng)!它可是折磨了我整整三十年之久!我怎能忘卻!”
“我原本只想過上平靜的生活,但是它不肯!它不肯!”
“愛情、友情、親情,無論我擁有的還是未曾擁有的,它全都給我拋棄!”
“剛穿越過來的幾年,它屏蔽了我的所有情感!讓我變得冷漠無情!讓我錯過了那個深愛著我的女人!”
“這個叫我怎么甘心!這叫我怎么甘心!”
……
一道道念想迅速劃過,穿越的記憶在他的腦中一幕幕的快速播放著。
冷漠、無情、喜愛殺戮,這就是前幾年的他,這就是他的情感被屏蔽后的樣子!
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來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個女人深深地愛上了他。
即使他冷血,即使他喜歡殺戮,但是那個女人卻一直緊跟不舍。
然而,好景不長,她在一次自己發(fā)狂的途中被自己給殺死了。
那時,不論齊天系統(tǒng)怎么呼叫,他硬是呆呆地在這個女子的尸體旁守了整整十天十夜!
他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迷茫,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守著這個女尸十天十夜,讓自己的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
不僅如此,所有有關(guān)親情、愛情、友情的,就算他擁有,也是會一一逝去……
漸漸地,他的意識終于清醒了過來,回想著一切美好的記憶,用著那些記憶驅(qū)趕自己的冷漠。
那時的他已經(jīng)犯下了滔天大罪,無數(shù)的孽緣糾葛在他的心頭,他產(chǎn)生了無比沉重的罪惡感。
因此,他建立起一個空前絕后的帝國,后二十幾年,他為了人民鞠躬盡瘁。
他盡量讓這個帝國的人民各個都能安居樂業(yè),盡量讓每一個人都得到平等的待遇。
這二十多年,他救下了不知多少人,不知除去了多少的奸雄,這也使得他成為了人人都敬仰的好皇帝。
“這么多年了!我做過的錯事數(shù)不勝數(shù),齊天系統(tǒng)是一根導火線!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它點著!”在所有人驚愕的眼光之下,周玉祥大吼起來。
工頭、張?zhí)?、攪拌機,所有的一切在這陣吼聲之下,頃刻間化為了虛無!
“好險!好險!差點就真的沒命了!”看到了建筑工地的消失,周玉祥頓時松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他似乎感覺到眼前紫光一閃,于是,抬起頭來查看。
一抬頭,他就看到一顆紫色珠子漂浮在他的面前。
“這是不是就是我破除夢境的關(guān)鍵?”周玉祥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于是,他下意識伸手去接住紫色珠子,可哪知紫珠在他接手的瞬間飛快地沖向他的額頭。
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快了!周玉祥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紫色珠子就已然沒入了其中。
“這珠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此時,他心中哪能不郁悶。
只是沒等他郁悶完,一股信息突然就涌入他的腦中。
“命線亂,天下亂;非命線,搗齊天。行眾生,悟夢道;入夢道,破眾生!”
一行簡短的文字卻飽含無數(shù)的深意,這股信息極為重要,周玉祥不得不仔細琢磨琢磨。
可他是沒琢磨完全,就感覺眼前白光一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傳送了出來。
周玉祥登時拿出了和周炸天通訊的石頭,滴了一滴血上去。
石頭中立馬就傳來了一陣驚咦聲:“咦!你可真快?。∧阏娴娜チ四莻€秘境嗎?”
“額,我的確去了……過去多久了?”周玉祥問道。
“我靠!才半個時辰你就完事啦!看來你是很著急?。÷吠颈囟▋措U萬分吧?”周炸天反問道。
“額……其實……其實也挺兇險……的……哈哈!”周玉祥此時都為自己感到尷尬。
之前,由于他不知道入了秘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因此心里就將這個秘境化為了極度危險的區(qū)域。
哪知道此去實際上只花了半個時辰,雖然算得上驚險,但還算不上極度危險。
他估算錯了這次秘境的難度,原本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去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真的有點尷尬。
幸好周炸天在聽到自己的語氣之后沒有做出多大的反應,但實際上他哪里知道此刻的周炸天其實是強忍著笑意,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來。
不過現(xiàn)在重點并在這里,而是在紫色珠子發(fā)來的那段信息。
于是,周玉祥就跟周炸天討論起這句話的含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