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可以去看舒苒,我打好招呼了?!甭迩鐒偟郊?,沒來的及整理思緒,就被這個消息砸的頭皮發(fā)麻。
一個沒見過面的瘋子,啖其血食其肉的恨意。
她,早就想見一見。
抬頭,發(fā)現(xiàn)大家都擔(dān)憂的注視她。
心里忽然暖回來,她還有這群家人,是不會讓他們擔(dān)心的。
“我可以”女孩堅定的笑感染了他們,有些事要放開手讓女孩自己去的,也許這個解開了,抑郁就會不治而愈呢。
洛晴簡單喝了碗湯,就回房間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人們不要吵她,她需要做個心里建設(shè)。
洛晴把自己摔在大床上,蜷縮著,打開手機(jī),默默翻看爸爸的照片。
照片里的洛爸爸每一張都在燦爛的笑。面向太陽,迎著風(fēng),每次都會夸贊她“我的女兒拍照技術(shù)真好,老爸又年輕了好幾歲?!?p> 每次來了好友也會像別人很得瑟的顯擺這些照片,讓她哭笑不得。
被子濕了,顏色漫過一片片粉色,女孩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啊爸爸,我沒有辦法給你報仇”
照片里的洛爸爸依舊笑得燦爛。
洛晴心痛的緊緊攥住手機(jī),怕自己控制不住,砸爛他。
臉深深埋起來,雙手抱膝側(cè)臥,行成一個保護(hù)自我的姿勢。
天亮,洛晴早早梳洗好在客廳等鄭濤。
于是,當(dāng)鄭濤下樓時,映入眼簾的就是洛晴像一尊黑色塑像,假娃娃一樣站在那,著實嚇了一跳。
洛晴見他那樣詫異,低頭掃視自己一圈,黑色高領(lǐng)毛衣,黑色闊腿褲,干凈利落,還化了個淡妝。
鄭濤只一瞬失神,早已回過神,問“這么早?”
“還好吧“
鄭濤微微一笑,沒再繼續(xù)扯時間問題。走到門邊打起大衣,準(zhǔn)備穿上。
“先吃早飯吧,”洛晴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鄭濤受寵若驚,他沒想到這世界女孩還能分出一絲心神在他身上。
“好”不忍拂其意,簡單喝了牛奶吃個雞蛋,表示自己吃好了。
洛晴沒再說什么,兩人出了門,直接開車出發(fā)。
香香姨扶著老爺子在臥室這才出來,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忐忑著,誰也不知道這一去是好還是壞,洛晴的抑郁無疑成了人們心里的心病。
洛晴在車?yán)镆桓挪恢嚧巴怙w速倒退的高樓樹木,沉默。
鄭濤時不時的扭頭或者余光掃視女孩,怕她情緒不穩(wěn)。
好在,到達(dá)目的地前很平穩(wěn),一路無話。
大大的鐵門封住了里面的世界,值班人員守衛(wèi),鄭濤在打電話聯(lián)系人,洛晴仰起頭才能看到頭的高高圍墻無聲拒絕著外面的一切,隔斷了任何關(guān)聯(lián)。
“洛晴,走吧”她點頭,沉默跟在身后,一步一步入這個鋼鐵冰冷的世界。
沒有讓她多看,直接帶入了一個屋子,有一扇后門連接外面,屋中間有一個玻璃鐵欄桿圍在中間,可以看見,聽見聲音,卻觸摸不到,最近的厘米最遠(yuǎn)的距離。
一個短發(fā)女生,很美,帶著囚字的衣服竟也沒損絲毫,手上腳上帶著鐐銬被推進(jìn)來,仔細(xì)觀察,有幾處在陽光下眼色明顯不同,底下的皮膚怕是血色的。
“duang“門再次關(guān)上,“只有十分鐘,請自覺,謝謝配合?!?p> 警衛(wèi)說完在后門邊站崗,并不完全離去。
屋內(nèi)只剩沉重的呼吸。
舒冉抬頭,是洛晴。
那個她夢里都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女人。
很美,比照片還要美,那種美是空靈天然的美,五官屬于精致魅惑,偏偏氣質(zhì)清冷正氣,美而不自知,灼灼其華,干凈的像玲玲泉水。
她有些懂得洛安為她發(fā)狂。
商人,或者任何人,對干凈的靈魂都沒有抵抗力。
啪,舒冉把凳子踢向另一邊,斜斜坐上去,右腿搭在左腿膝蓋上,身子微側(cè),掀起一抹諷刺的笑“這是誰?洛家失散多年的孫女?真真金娃娃。”
見洛晴還在打量她,又側(cè)了側(cè)身子,“金娃娃,洛安是不是見你沒利用價值不要你了???哈哈哈,不過如此罷了”
“不知羞恥”洛晴想用罪惡毒的話詛咒她,但多年的教養(yǎng)能出口的實在有限。
“洛安呢?不敢來,怕你知道我們以前纏綿的事?香艷的很,金娃娃,想聽嗎?”
扭曲的五官,骯臟的話,洛晴忍不住推開門在墻邊干嘔。
這個女人的喪心病狂,讓人惡心。
鄭濤追出來輕拍洛晴的背,女孩只是干嘔,還好。
“沒事,我們走吧”
鄭濤疑惑不解,
“走吧”
洛晴不想多做解釋,見完也就明白了,一個為愛瘋狂的人罷了,如今罪有應(yīng)得。
只是,爸爸,手指緊握衣角,指尖發(fā)白,洛晴怔在原地。
鄭濤看女孩狀態(tài)不太對,讓女孩等他下,他返回不知道說了什么,摟著女孩肩膀準(zhǔn)備回去,里面忽然傳出一聲慘叫“殺了我!痛快的殺了我!”
洛晴腳下一頓,沒有回頭。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她會接受日日夜夜的懲罰,死了,太便宜太容易。
鄭濤欣賞女孩的果斷,洛家人,不需要廉價的憐憫,愚蠢的好心。
坐在車?yán)?,洛晴大腦空白,見之前所有痛恨疑惑迎刃而解,恨的對象不值得,反而空落落的。
捂著胸口,空洞洞的,冷冰冰的。有幾個瞬間想跟著洛爸爸一起走。
但她不敢說,不敢讓家人知道,不然兵荒馬亂的請醫(yī)生煲藥膳,整個家又要為了她動蕩。
她深知情感是最不能被用來浪費的東西,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她要算計的揮霍。
好在洛老爺子不知道孫女這么想的,豈非傷心二字可描述。
到家,老爺子和香香姨坐在客廳等。
女孩進(jìn)來臉色發(fā)白,倒是沒有淚痕。
“我沒事”女孩擠出幾絲笑。
我沒事說過多少次了,最近她好像每時每刻都像每個人解釋她沒事。
見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鄭濤搖搖頭。
香香姨試著牽起女孩的手,女孩沒有抵抗,乖巧的順著香香姨的力道回房。
“最近癥狀又加重了?!崩蠣斪訑Q著眉。
鄭濤無聲點頭,女孩最近時常陷入自己的世界,發(fā)呆走神注意力不集中,太明顯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找個時間,把戴家那丫頭叫來家里吃頓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