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溪將幾人打到在地,便欲上馬車離開,在轉(zhuǎn)身瞬間,一個囚犯爆起,欲用手上的鐐銬套住錦溪,另一個也飛速朝馬車上的郭佳郭信而去。
錦溪頭也沒回,反手一記斷魂掌拍出,對方鎖鏈抬到一半,便雙眼突出,七竅流血的倒地,已然是死透了。其實這人確是全身內(nèi)臟和骨頭都已經(jīng)被拍的粉碎,倒在地上就像一坨爛肉一般,要不是這層皮,都懷疑會攤開,然后漸漸滲入地面消失。
另一人被錦溪一指點到頭顱,腦袋直接炸了開來,身體向前沖了幾步,才轟然倒地。
而第三個人因為雙腿被打斷,無法起身傷人,倒是最幸運的,躲過了一劫。錦溪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滿臉驚恐,嚇得只敢冒汗,連慘嚎之都不敢發(fā)出。
錦溪不緊不慢的回到馬車面前,卻見呆愣在馬車上的二人,郭信還好,只是有些發(fā)愣,而郭佳則面色蒼白如雪。
錦溪登上馬車,郭信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掀開車簾子,而郭佳則在錦溪上了馬車彎腰進車廂的時候坐倒在地,向后倒退幾步,縮在一個角落。
不管二人如何反應(yīng),錦溪上車之后便閉眼坐定,她給了這二人機會,對方明知道她的實力,可他們非但不抓住機會,還想暴起傷人,這就怪不得她了。
而且,郭佳郭信二人總要適應(yīng)的,她不可能一直護著他們,讓他們一直不諳世事,不清楚外界的血腥殘酷,最后只會害人害己。
郭信看了看那兩具尸體,有些發(fā)怵,連忙趕了馬車離開,而郭佳卻久久不能回神,蒼白著一張臉,最后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錦溪這才睜開雙眼,嘆息一聲,精神力掃過去,發(fā)現(xiàn)只是驚嚇過度導(dǎo)致的昏迷,便過去讓她平躺在座墊上,讓郭信快些趕路,進城找間客棧先住幾天。
兩個時辰不到,錦溪一行便進城找了間客棧住下,郭佳非但沒醒,還發(fā)起了高熱。要知道,郭佳可是修士,一般情況可是不會生病,可見是嚇得狠了。錦溪此時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殺人的時候太過血腥了,以后還是要注意分寸。
錦溪寫了張藥方,讓郭信去抓藥,郭信雖然沒進軍營,但對錦溪的事跡還是有所了解,于是二話不說,便將藥抓了來,還親自盯著人將藥熬好端了過來。
給郭佳喂完藥,讓郭信去休息,錦溪自己便在房間里守著郭佳。郭信礙于郭佳是女孩子,自然答應(yīng)著出去了。
錦溪盤腿打坐,分了一絲精神力觀察房內(nèi)動靜,不到一刻鐘,郭佳哼唧幾聲,悠悠轉(zhuǎn)醒,錦溪也適時睜開雙眼,走上前查看情況。
誰知當(dāng)錦溪走到床前,郭佳看清錦溪后,嚇得朝床內(nèi)側(cè)縮了縮,臉色很是不好。
錦溪問道:“你哪里不舒服嗎,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p>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郭佳似是想起了什么,推開錦溪,趴在床沿上吐了起來,因為沒吃飯,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些酸水來,可郭佳依然嘔吐著,似乎要把腸胃都吐出來一般。
錦溪皺眉,上前點了郭佳一個穴道,郭佳這才漸漸止住了嘔吐,緩了一會兒,才好過來,但郭佳看錦溪的眼神還是帶著恐懼。
錦溪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能讓郭佳無時不刻想起當(dāng)時的畫面,她最好還是先回避,等郭佳緩過來再說。
于是,錦溪又要了一間房,然后讓人送了飯菜過去。
郭佳沒有吃飯,錦溪再也沒有來過,倒是郭信來勸了幾次,她卻吃不下,看見吃食更是想吐,特別是肉。到了晚上,夜幕降臨,外邊逐漸安靜下來。郭佳一個人又害怕起來,此時肚子也發(fā)出咕嚕嚕的叫聲,但是想起那兩人死時的慘狀,她嚇得躲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也顧不得饑餓了。
突然,她似是想到什么,將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從荷包里拿了出來,柔和的光暈瞬間充滿了房間。郭佳看著這柔和的光芒,漸漸入了神,腦海中劃過她們一路上的經(jīng)歷。
郭佳恍恍惚惚重溫了這些畫面,有磕碰,有談笑,更多是沉默的修煉,而無論如何,當(dāng)壞人堵在馬車前時,他們總能一致團結(jié)的將對方打趴下,她甚至以此為樂,每次勝利都洋洋得意。還有錦溪,她從開始的暗中相助,到作壁上觀,再到剛剛經(jīng)歷的殺人,她一直扮演這一種怎樣的角色。
郭佳想不明白便一直在想,還有自己呢,她討厭錦溪,卻又不得不依賴,這是她一直不想承認(rèn)卻不得不承認(rèn)的,她一切靠她,又憑什么討厭她。她離開了國公府,沒有了庇佑,又有誰有義務(wù)護著她,錦溪嗎,她又憑什么。
她又想到父母兄長,不僅心中隱隱發(fā)痛,如果能回去,她想說一聲她錯了。她不該以為母親不理解她,母親只是不想讓她受苦,父親兄長還有祖母他們其實一直都愛她,沒有他們在外邊遮風(fēng)擋雨,她又有什么任性的資格。就像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向誰撒嬌,也不知道哪里才能讓自己心安,或許只有家才能滿足她現(xiàn)在所需要的一切慰藉。
然而在隔壁的錦溪卻猛然睜開雙眼,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最后又露出一個苦笑,然后嘆息一聲,放下修煉,專心守著隔壁的房間。
郭佳竟然頓悟了,還不是在修煉之中,難道天靈根就如此的不凡,想到自己的資質(zhì),錦溪著實無奈。但她卻為郭佳高興,更是為義父高興,她的女兒若是真的天賦異稟,想必他也會欣慰的。
錦溪不知,她傳承巫族血脈,對天地法則自有親和力,因此能自行創(chuàng)出通靈指這一神通。意思是她本來就對法則有領(lǐng)悟,想要更上一層樓便是難上加難,所以就算她悟性再高,幾乎也不可能會頓悟。
頓悟這種事只發(fā)生在極少數(shù)人身上,一般太聰明或不聰明都不會頓悟,只有那些心思通透卻不是極智的妙人,才能在偶然情況下,打開那扇神秘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