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錦溪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問道:“這是哪里,這好像并不是安排給我們的客房吧?!?p> “是師父帶你來這里的,她去忙了,托我來照看你。”
錦溪點頭,想起先前還是有些后怕,若是這毒再強一些,那生機轉(zhuǎn)化的速度就比不得被腐蝕的速度,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性命,這筆買賣不劃算。
但錦溪還是問道:“那位凌霄真人如何了?”
陳雪道:“聽說已經(jīng)解毒了,只要再修養(yǎng)個一陣子幾能恢復,還別說,你師父還真有些本事的?!?p> 錦溪淡淡笑了笑,好了就好,若是沒好,雖然不至于與那位天陽真君結仇,但怨氣估計也不會少。若是好了,那天陽真君算是欠下了好大一個人情,當然,她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丹道心得。
既然該說的錦溪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錦溪便也不打算摻和,于是對陳雪道:“既然我也沒事了,后邊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了,我且回去修煉了?!?p> 陳雪上前一步道:“你等一下,我同你一起,我還有些事想問你。”
錦溪應著,二人回了烈陽宗安排的客房內(nèi)。
陳雪來了滄瀾這些日子,大體將這邊的情況都摸清了,唯一不清的就是錦溪先前提到的血魔蟲,于是便到錦溪這里刨根問底。
錦溪便簡單將血魔蟲一事跟陳雪講了,陳雪先前還聽得并無感觸的樣子,當聽到錦溪親身經(jīng)歷的清靈秘境之后,則是拍了拍錦溪肩膀。
錦溪不明所以,陳雪道:“沒想到滄瀾如此復雜,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洶涌,的確比青禾更具有挑戰(zhàn)性。倒是可憐那些個毫不知情的修士,硬生生被卷入其中,不知有多少人喪命。”
二人又說了會話,陳雪便也回去修煉了。
錦溪本以為用不上她了,卻在三日后收到了師尊的傳訊。
見到寧燁真人,錦溪上前施禮。
寧燁真人擺手道:“看來你是沒什么事情,攪和的翻天覆地,倒是自己會躲清閑?!?p> 錦溪一怔,難道師尊是嫌她好了沒有告知她一聲,寧燁真人顯然沒忘了她這個徒弟。這倒是錦溪的不是了,只想著師尊他們忙著尸疫的事,她不能打擾,白白讓人擔心著。
如是想著,錦溪立馬認錯,然后把自己意外洗髓的事情告訴了寧燁真人。
寧燁真人微微驚訝之后,陷入了沉思。
錦溪不知道寧燁真人想什么,但也很自覺的沒有打擾。
過了一會兒,寧燁真人定定看向錦溪道:“你能吸收這種尸毒,并且能收為己用。”
得出這個猜測,寧燁自己也有些驚異,不過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為何錦溪非但沒事,還意外洗髓的事情。
錦溪本來也沒有想著隱瞞,畢竟自己洗髓這件事,顯然是將事情暴露了,她解釋道:“是變異的生靈之焱,能夠轉(zhuǎn)化這種尸毒為生機,只是這次的尸毒太過猛烈,生靈的轉(zhuǎn)化速度有限?!?p> 寧燁真人明白了錦溪是什么意思,他皺皺眉頭,又是一陣沉思后忽然問道:“你可愿去玲瓏城?”
“玲瓏城?”錦溪疑惑不解,她知道玲瓏城,是她從極西之地回來之后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可寧燁真人為什么要說愿不愿意去玲瓏城。
見錦溪不解,寧燁真人才想起了錦溪意外去了青禾,于是解釋道:“尸疫爆發(fā)后,玲瓏城首先淪陷,后來哪里被隔離起來,只要得了尸疫就會被送到那里,現(xiàn)在玲瓏城幾乎成了一座死城,里面的尸氣越來越重,若是放任下去,很可能會成為像上古戰(zhàn)場一般的極煞之地?!?p> 錦溪頓了頓,她明白寧燁真人的意思,意思是讓她去消化掉那里的尸毒,可一個凌霄尚她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城的尸毒。
錦溪知道這可能并不是寧燁真人的意思,或許是那些元嬰老怪商量出來的,的確,在大義面前,犧牲一個筑基修士去緩解這種現(xiàn)狀并沒有什么問題。
或許,若是能阻止修真界的毀滅,不僅僅是錦溪這等小修士,就是死幾個元嬰修士,也會有很多人主動獻身,想到這里,錦溪不禁有些渾身無力。
見錦溪的臉色,寧燁真人就猜想到錦溪想了些什么,于是嘴角微微勾了勾道:“你不必緊張,其他人并不知道你可以轉(zhuǎn)化這尸毒的事情,只以為是你將尸毒消磨掉了。“
頓了頓,寧燁真人繼續(xù)道:“你也不必暴露出來,這對你來說并沒有好處。不過去玲瓏城是我多方考量之下的,現(xiàn)在對于尸毒的了解陷入了瓶頸,既然你是這個最特殊的存在,解鈴還須系鈴人。”
說完,寧燁真人定定的看向錦溪,等著她的答案。
錦溪扯了扯嘴角,點頭道:“好”,卻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將這個好字吐出來。
絕望嗎,確實有些,她雖然在同階之中自認為也是不輸任何人都,可當一個龐然大物在眼前的時候,錦溪更不會盲目自信,所以這一去是生是死都沒有必然的定數(shù)。
可讓自己去的是師尊,況且或許寧燁真人也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寧特真人見錦溪同意,深深看了錦溪一眼道:“你放心,無論如何,為師拼了這條性命也會護你周全?!?p> 錦溪猛然抬頭,眼睛睜圓,眼中漸漸彌漫起一陣霧氣,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他們一同被拖下水,但他卻用自己承載起了她,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水完全的浸透,變得越來越沉重。
寧燁真人招招手,錦溪慢慢走向?qū)師钫嫒?,在寧燁身前停下,抬頭看向?qū)師钫嫒恕?p> 寧燁真人生疏的抬起手,輕輕的撫了撫錦溪頭發(fā),錦溪此時覺得寧燁真人渾身散發(fā)出一種溫暖的氣息,像是阿娘,又像從未真正謀面的父親。
錦溪忍不住緩緩靠了過去,擁抱這道陽光。
寧燁真人一頓,隨即緩緩放松,輕輕拍著錦溪的后背道:“在此之前,你就先在住處呆著,少些走動,除了我跟妙音真君,其他人并不知你沒事,這算是你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