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錦溪也就問了出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理眼中現(xiàn)出了然的神色,道:“現(xiàn)在愿意談一談了嗎?”
錦溪想了想,不若就聽聽對方說些什么,反正她有拒絕合作的權(quán)利。
于是,老地方,還是那幾個人,不過這次顧理的跟班被打發(fā)到了亭子外守著。
其實剛剛是顧理故意安排的,他還是對自己的魅力表示自信,雖說有些幼稚,但看周圍其他女修的表情還有錦溪眼中的贊賞,他知道,果然自己的魅力是還在的。
坐下后,雙方都有些不動聲色的意味,錦溪知道,現(xiàn)在誰先開口就會處于弱勢。
不過來的一路上錦溪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楚家于她而言,也就是她的父親,她兒時的執(zhí)念,若他能說出個子丑寅某來,她不介意配合,若是不是她想的,她自是干脆拒絕,不浪費半點時間。
于是錦溪還是率先開口道:“顧師叔想說什么可以說了。”
錦溪這是做了妥協(xié),只要對方所說的能夠打動她。
顧理勾了勾嘴角,想了想還是謹(jǐn)慎道:“你是楚家的人,但是并沒有回去,這其中一定原因?!?p> 錦溪示意對方繼續(xù)說。
顧理卻不再說,而是問道:“你想回楚家嗎?”
這是要套自己的話,錦溪可不傻,好歹也運籌帷幄過,這樣的套路她還看不上眼。
”我現(xiàn)在在天虛宗,不需要依附任何一個勢力,天虛宗就是我的靠山,我也不想得到什么不屬于我的,比起那些,我更期許自由自在?!?p> 這次顧理卻不言了,他有些失算了,他調(diào)查錦溪卻沒有絲毫的進(jìn)展,這個人就像突然出現(xiàn)一般,唯一的線索就是楚家。
既然她的名字里有錦字,那就是嫡系沒錯了,可他查下去,卻查無此人,要么是嫡系中沒有靈根的子弟被外放出去的后代,要么就是私生女。
第二種可能性不大,若是私生,不可能大辣辣的叫這個名字,那就只有上一個猜測了,這根楚家知道錦溪存在的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錦溪能跟著他來,顧理知道楚家于她而言是有些執(zhí)念的,可剛剛自己把底牌亮了出來,對方卻不為所動,那對方想要什么。
顯然錦溪不想主動透露,單看他能否能觸碰到那個點,這是要自己攤牌的意思。
第一次遇上旗鼓相當(dāng),卻不為他所動的人,顧理其實還是有些興奮的,這樣才更好玩些,可現(xiàn)在他需要對方,卻又不喜歡對方這種想要把一切掌控手中的感覺,這搶了他的角色。
于是顧理皮笑肉不笑道:“你這樣可真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p> 錦溪對此并不理會,她并不想討陌生人喜歡,特別是對面這個人。
見錦溪老僧入定一般,顧理再能忍,也有些咬牙切齒了,但他并不會破罐子破摔,什么都被對方套了去。
這樣看來,錦溪應(yīng)該也不是第一種,不然她直接可以回楚家,重新入駐楚家嫡系的族譜,甚至連父母也可以一同重入族譜。
現(xiàn)在顧理已經(jīng)開始朝著第二個方向懷疑,但錦溪卻表達(dá)出不慕權(quán)勢,只想要自由,那她想要什么,想要得到承認(rèn)嗎?
顧理試探道:“你想得到他的承認(rèn)?!?p> 錦溪挑了一下眉,看來對方?jīng)]有什么她想要的消息,畢竟父親若是不承認(rèn)她,也不會給她留下那些東西,她不敢去觸碰的是父親是否還活著。
她一直自我欺騙著,騙自己只要不去觸碰,他便一直會好好的,畢竟空間裂縫就算元嬰期在其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顧理見錦溪挑眉,雖然他不一定說中了,但明顯是有些掛鉤的,如此便也不算最壞。
“我父親,顧家家主顧道和楚家家主楚霄是忘年交,跟你說實話也無妨,就算不是你,我的道侶也是楚家女。所以,只要你答應(yīng)我,就不會被任何人輕視,你想要的甚至不需要我出手?!?p> 錦溪此時已經(jīng)不能表情管理了,腦海里只不斷的轟炸著:“楚家家主楚霄,楚家家主,楚霄,楚,霄?!?p> 原來他是楚家家主,自己還以為他生死未卜,現(xiàn)在知道他沒事他應(yīng)該高興嗎。
但楚錦魚不是楚家家主的女兒嗎,那她呢,他的父親怎么會有別的女兒,他從來沒有陷入對自己和阿娘的的思念苦痛,她應(yīng)該高興嗎。
是的,只要他活著,可心為什么不爭氣的撕痛起來。
錦溪猛然的站起身,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沒有解釋一句,起身就走。
顧理想要攔住,但只抓到一道虛影,錦溪接連使出了幽靈步和瞬移秘術(shù),瞬間消失,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顧理和眾人。
顧理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眼底漩渦深藏,表面卻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會兒,其他人才反應(yīng)過來,其中一人揉了揉眼睛問其他人道:”人呢,被風(fēng)吹散了?”
另一人還附和的點頭。
顧理真的要被這幾人氣笑了,他喚了一聲:“柳丹?!?p> 瞬間,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出現(xiàn)在顧理面前,行禮道:“二爺有什么吩咐?!?p> 顧理道:“好好教教這幾個沒見過世面的?!闭f完就拂袖離開了。
留下面面相覷的幾個跟班,鵪鶉一樣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柳丹。
柳丹看了幾人一眼道:“應(yīng)該是身法,或許還有秘術(shù)?!?p> 他不覺得這幾人表現(xiàn)的多么浮夸,沒有嘲笑,只是解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自己看到那一幕的震驚,若是對方出其不意之下,在金丹期手底下逃脫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實話,那樣的速度他無法做到,他也沒見誰能做到,那個小姑娘不簡單,這是他內(nèi)心的聲音。
錦溪回去后,又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她雙臂抱膝,她面無表情,但眼淚卻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不知道還要不要去見自己的父親,楚錦魚竟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怪不得她們相像,怪不得她們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錦溪有些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來天虛宗,玲瓏城位于逍遙派和天虛宗的邊境,她是不是應(yīng)該去逍遙派,是不是不該來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