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夢就在冰冷的湖中一會兒探頭出湖面,一會兒下淺到湖底,他們就又從天亮找到天黑,她壓根都沒怎么休息,實在累了就靠在湖邊停留一下,就在月亮的光射到湖面之時,淺夢中午拽著一個白茸茸的東西趴在了岸邊。
按理說狐貍仔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是他此時的目光看著淺夢是黯淡無光,甚至幾分深沉的打量。
他不知道為何淺夢會如此拼命,這讓他對人類的看法似乎又有些不同。
淺夢累的吐著白氣,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爬上岸邊,勉強道。
“你的尾巴。”
說完眼睛一閉整個身子就要沒入水中,千鈞一發(fā)之際狐貍仔抓住她的手腕,語氣也不像平時。
“你要不要命了?”
“………”淺夢不說話,狐貍仔將她拉了上來,她凍得身體瑟瑟發(fā)抖。
湖面的水開始結(jié)起了冰花,岸邊的小花也開始了枯萎,淺夢原本覺得溫暖的身體頃刻間覺得冰冷。
周圍這才有了冬天該有的模樣。
淺夢看著望著天上的月亮,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長吐一口氣,臉上的水微微成冰,睫毛也有霜花,頭發(fā)也瞬間披上了白冰。
好冷啊…明明在湖中還感覺不到。
就在她冷的昏昏欲睡時,周圍身上突然暖了起來,還很柔軟…
她朦朦朧朧睜開眼,便看到自己置身一片白絨絨的毛發(fā)之間,一頭雪白的白狐靜靜的趴在湖邊,用他的尾巴將自己裹在其中,暖和的跟春日的太陽照在身上一樣。
白狐紅色的雙眼低垂,嘴巴微張。
“這尾巴從湖中取出,周圍就不在是春暖花開的模樣,維持的力量便會消失。”
淺夢卻不想說話,她累的此時只想好好睡一覺。
狐貍仔看得出她的疲憊,沒有在多說什么。
“…睡吧,你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p> 雖然他并不情愿,斷尾找到,他只要想辦法接上恢復(fù)原本的力量,接著幫眼前的人解開她身上的血契,一切就塵埃落定,他也不想在與人類有任何牽連,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沉睡。
畢竟人類在他的眼中那么不堪。
等到第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云層落在淺夢身上,狐貍仔無奈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喂…醒醒,別睡了?!倍即笾形缌诉@人還不醒。
淺夢不情不愿的睜眼,周圍已經(jīng)白茫茫一片,湖水也結(jié)上了冰,狐貍仔蹲坐在地上。
“說吧,要去哪?”
淺夢起身,覺得一切恍然如夢啊,舉起手,讓陽光射到手背上,好像可以看到皮膚下面的血液一般,晶瑩剔透的。
“不知道…”
她淡淡答道,不急不慢的爬了起來,身體略微搖晃兩下,她這兩天都沒有好好進過食,身體也不堪重負,臉色蒼白不說,整個人也好像脫了相一樣瘦骨嶙峋,身子單薄的很。
狐貍仔撇頭,“我只護你三年,你最好別浪費時間,我沒那個閑心一直陪著你亂轉(zhuǎn)?!?p> 他突然有些后悔昨晚的決定。
淺夢應(yīng)下,“放心,時間一到,無論我的事有沒有結(jié)論你都可以走?!?p> 狐貍仔這才順心一些,“那現(xiàn)在你有什么打算?!?p> 淺夢看了看遠處的山頭,腦中浮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
“你先陪我去一個地方吧?!?p> 隨后在狐貍仔的幫助之下淺夢來到了朝歌所在的懸崖邊,一切都原封不動,不像是有人長久生活的痕跡,她回想起了與朝歌遇見到相識的曾經(jīng),莫名心口有些苦楚。
他是不是恢復(fù)了記憶,回家去了?
可是怎么不跟自己說,那天晚上消失的人,究竟是他還是不是他?是自己出現(xiàn)的幻覺還是真實發(fā)生過?她真的不敢下結(jié)論。
如果是真,那他是不是已經(jīng)消失了,如果不是,那他又去哪了?
狐貍仔眉頭從上來開始就一直沒有松開過,“這里之前有人?”
他在這山上待了那么久,不說一草一木吧,但是山間一切他都算知曉,不可能活生生一個人住在這里那么久他一點都不知道的,除非這個人設(shè)置了結(jié)界…
“是啊,有人?!睖\夢回頭望了望山洞,“走吧,以后可能…………不會有了?!?p> 狐貍仔雖說有些不解,但是跟他也沒有絲毫關(guān)系,化身白狐再次帶著淺夢回到山下。
也是時候該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