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和張延齡雖然是皇帝的親舅舅,但再怎么著也是臣子。兩人趕緊跪下求饒。
“臣知錯了,皇上開恩啊?!?p> “我們這都被砸了,皇帝外甥啊,你就饒了我們吧。”
瞧著他們倆的樣子,朱厚照有些為難,不罰他們對劉良女沒交代,罰太狠了吧,太后說不定就來找麻煩。忽然,朱厚照看到了現(xiàn)成的背鍋俠,他對李牧說到:“小弟,你想個辦法,讓他倆長記性,省的老是惦念著咱們的地。”
李牧仔細思考了一下,道:“既然送上門來了,不壓榨出他們身上最大的價值怎么能成?物盡其用,人盡其能。土地拍賣會不是要開始了嘛,就讓他們?nèi)ナ卮箝T。有這兩位侯爺看著,估計沒人敢來搗亂?!?p> 張鶴齡兄弟倆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滿京城誰見了他們都躲著走。
“哈哈,好,就按你說的辦?!敝旌裾蘸芩斓木屯饬死钅恋奶嶙h。
由于皇帝住在西城,所以西城的建設一直都是進展神速。自打京營、錦衣衛(wèi)、順天府、五城兵馬司等將勢力擴展到西城后,這里的安全性就已經(jīng)超越了南城。更不用提駐扎在西城外面的衛(wèi)所兵,谷大用可是隔三差五就狠狠操練他們。
安全有了保障,太后也開始隔三差五就過來住一住。劉良女長相出眾,也很識大體顧大局,在她的勸導下,朱厚照開始減少一些荒誕的行為。這點令太后很滿意。
這不,今天太后又來了。
劉良女一邊揉著太后的肩膀,一邊說:“太后,昨天你是沒瞧見,當時我跟婉秋妹妹正在對面李府大堂里說話,建昌侯和壽寧侯兩人,闖進來就想索要田地。也不表明身份,將婉秋妹妹都嚇哭了。然后李牧聽說后,立馬就拿著磚頭跑進去,把他們給砸了?!?p> “哀家這兩個弟弟呀,太過胡鬧了。最后怎么著了?”
“只是頭上砸了個大包,修養(yǎng)幾日就好了?;噬蠈⑺麄儌z關(guān)在了李府里面,還罰他們幾天后去土地拍賣會看大門呢?!?p> 這下好了,還沒等兩位國舅去找太后告狀,劉良女的耳邊風已經(jīng)吹過了。
張?zhí)笮χf:“也合該他們吃點苦頭。對了,你再給哀家講講,皇兒是怎么遇見你的。這聽了好幾遍都不過癮,比那戲文里面還要精彩?!?p> 五月十五,天剛蒙蒙亮,內(nèi)城就有一大群人圍在了阜成門里面,等著開城門。比往??墒嵌喽嗔?。這些都是趕著去今天在西城舉辦的土地拍賣會的。
城門比平日里早開了半個時辰,因為負責守備的將軍家里人也要去買塊地。再有就是人群里面混了太多的官員,守城門的校尉不敢得罪他們。反正都是出去的,早開一會兒也沒什么。
當烏泱泱的人群來到土地拍賣會的現(xiàn)場后,全都驚呆了。
“那不是壽寧侯和建昌侯嗎?怎么在外面看大門了?誰把他們給打了,你看那頭上纏著那么厚的紗布?!?p> 正當人們準備進去的時候,張鶴齡說道:“站住,按照規(guī)矩,得先交保證金才能進去。”說完就有人抬著桌子出來,在門口兩邊擺好,十幾個賬房先生坐在那里,擺好了賬冊和筆墨紙硯。
聽到要交錢才能進去,這些人全都開始不滿的議論。
張鶴齡那可是橫行京城的主,只見他拿著一根鑼錘,接過旁邊護衛(wèi)遞過來的銅鑼,敲了一下,頓時人群安靜下來了。
“我也不欺你們。先把規(guī)矩說明了,省的你們亂嚷嚷。為了保證拍賣會合理有效的進行,按照你們準備購買地塊的大小,分別繳納一定額度的保證金。保證金將在五日后退還。”
聽到保證金還可以退還,這群人也就沒了意見。紛紛開始在那里登記,按照所要購買地塊的大小繳納保證金。
他們本就帶著銀票前來,因此這點錢不在話下。
本來還有些人準備來鬧鬧事,但看到這兩人在此守大門,全都縮了回去。
這些都是勤快的,有些性子不急的還在家中。因為拍賣會要一個半時辰后才開始,現(xiàn)在去了也是干等著。
新任禮部尚書劉春來到楊一清家中,他們昨天就約好了一起去買點田地。外城現(xiàn)在是個好地方啊,誰都想著趁現(xiàn)在地價還沒完全漲上去,趕緊置辦點產(chǎn)業(yè)。
“楊大人,那土地拍賣會可是快要開始了,咱們這就過去湊湊熱鬧?”
“再等等。”楊一清絲毫不著急,他似乎在等什么。
劉春有些著急了,“這都什么時辰了啊,再不去可就晚了?!?p> 就在此時,一個小廝跑了進來。
“老爺,打探清楚了,守門的是建昌侯和壽寧侯,護衛(wèi)全都是從錦衣衛(wèi)調(diào)過去的?!?p> 楊一清對劉春說道:“劉兄,我看這土地拍賣會怕是要出什么大事?!?p> “何以見得?”
楊一清思考了一下,說:“這陣勢,也只有皇帝能拿出來。滿城權(quán)貴全都想著去買地,可那些官員很多都是財產(chǎn)來路不正,這要是被拿住了把柄,那最起碼也是丟掉官職啊?!?p> 劉春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怎么沒想到呢。照你這么說,這拍賣會咱們是不能去了?!?p> “去,當然要去。以我們的家境,買幾塊地還是不在話下的。去了之后我們要注意都是誰露了財,等這次長假結(jié)束后,就參他們一本?!?p> 劉春明白了楊一清的意思,他這是要趁機打壓那些跟自己過不去的人。朝堂上幾乎所有人的手腳都不干凈,誰先路出馬腳誰就輸了。
兩人來到拍賣會門口,就看見國舅們坐在那里。
楊一清上前說道:“呦,這不是國舅爺嗎,怎么在這里當起了門神?”
文官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以外戚身份封爵的人,作為文官之首的楊一清,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嘲諷機會。
張鶴齡瞥了他一眼,道:“我做門神我樂意,我當門神我光榮。你能拿我怎么著?告訴你,最好別惹我!信不信我不讓你進去?!彼诶罡魂P(guān)了兩天,然后被打發(fā)到這里看大門,憋了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