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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明之貓奴學(xué)士

第145章 微服私訪記

爭明之貓奴學(xué)士 映今月 3116 2019-09-18 21:42:15

  這一路人馬到了滄州之后,并未走運(yùn)河水路,而是繼續(xù)走陸路,直奔濟(jì)南府。

  “濟(jì)南府,德王在那里吧?”朱厚照對這些沒怎么上心,所以隨口問了句。

  江彬早就將這些打聽清楚了,“回將軍,正是德王在那里。德王年長位高,乃是英宗睿皇帝的二皇子,今年六十七了?!?p>  朱厚照算了算,按輩分,這人算是自己的爺爺輩,“算了,既然年歲已高,咱們就不去他府上打擾了。到濟(jì)南那地兒隨便找間客棧休息吧。”

  現(xiàn)在李牧和朱厚照都換上了侍衛(wèi)的衣服,這隊人馬對外宣稱是平虜伯江彬和定虜伯錢寧奉旨南下公干。

  這時候,李牧開始琢磨此番南下的事情。如果大哥這皇帝做出什么荒唐舉動來,那么自己肯定也會受牽連,弄不好那些文官的吐沫星子就能把自己淹死。

  那些官兒們連皇帝都敢罵,那么到時候來一個清君側(cè),他李牧不是完蛋了?不成,得好好想想。

  該想什么法子呢?李牧現(xiàn)在心里開始沒有了底氣。對于別人來說是伴君如伴虎,但對李牧來說,老虎身邊是安全的,關(guān)鍵是防著那些環(huán)伺的群狼。

  “小弟,我看你一直在走神,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娘子了?”

  李牧回過神來,“哪兒有啊,我沒事想雞毛撣子做什么。我在想到了濟(jì)南一定要喝遍所有泉眼的泉水,過過癮?!?p>  朱厚照笑著說:“哈哈,行。咱們微服來一趟,就要過一過這樣的癮?!?p>  李牧聽到“微服”倆字,眼睛明亮了起來,“大哥,我有一個好主意。咱們這次出來,早晚會被那些官員們知道。所以要想辦法堵上他們的嘴,最起碼也要讓他們挑不出毛病來。”

  “哦?看來小弟你有辦法了??煺f說看。”

  “咱這一路上,除了吃喝玩樂,還是要做點(diǎn)正事的。比如說,碰到冤情就去給他們當(dāng)青天;碰到盜匪就直接剿滅;碰到貪官污吏就升堂拿辦。我再將這一路上的事情寫成一本《正德微服私訪記》,將來人們都會知曉我們幾個的光輝事跡。這樣就可以讓朝堂上那些官兒們啞口無言?!?p>  李牧要自己拿起筆桿子來歌頌他們幾個。

  “哈哈哈哈,好,就按小弟說的去辦。但要是碰不到你說的那些怎么辦?”

  李牧歪頭一琢磨,“你是皇上,說他有他就有,沒有也得有?!?p>  朱厚照笑的更加燦爛了,還是小弟聰明。

  正巧前面碰到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李牧策馬上前。

  “喂你們幾個,為何淪落到乞討為生?是否遭受了什么冤情?”

  那領(lǐng)頭的一個乞丐說道:“官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p>  朱厚照一聽,這跟戲文里唱的差不多,里面定有冤情,于是說道:“你們盡管說,有我們替你做主呢。”

  那名乞丐說道:“唉,這幾年天災(zāi)不斷,好幾年都沒怎么正經(jīng)下過雨。地里沒能刨出幾口吃的來。后來又鬧起了匪患,官軍和賊寇打了幾場仗,將那好不容易長起來的秧苗全都禍害了。老朽不得已之下,只好向人借了些銀子。怎奈何說好三年為期,他們卻不到一年就又收田地又收屋子。老朽那點(diǎn)家業(yè),全都被他們給霸占了去。”

  “是誰那么大膽,敢如此強(qiáng)取豪奪,膽大妄為!”朱厚照有點(diǎn)生氣了。

  乞丐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老朽也不怕了,就直接跟官爺說吧,就是德王。德王府下養(yǎng)了許多人,專門從事這種趁天災(zāi)人禍侵并田產(chǎn)的勾當(dāng)?!?p>  一聽到德王,朱厚照猶豫了。這事兒怎么管?大明的那些藩王平日里就是這么禍害鄉(xiāng)里的。朝廷對這種事情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非事情鬧大了才懲戒一番。

  李牧說道:“老人家,你們請放心,我們會將此事上報給朝廷的?!?p>  那個老乞丐聽完,以為這又是嘴上說說的,并沒有當(dāng)真,“那老朽就多謝官爺了。老朽還要帶著他們趕路呢,告辭?!闭f完就帶著其余幾個轉(zhuǎn)身離去了。在他們看來,這種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差,肯定也拿德王沒辦法。自古官官相護(hù),更何況這種王爺。

  對于這些人的離去,李牧他們并沒有攔著。

  朱厚照說道:“唉,想不到地方上的藩王都是這番吃相??蛇@德王年事已高,還是別管此事了吧?!?p>  “大哥,這事咱們得管,而且必須要管?!?p>  “為何?”

  李牧說道:“如果僅憑德王年事已高,就放任他為害地方,那今后藩王會更加肆無忌憚。這件事咱們不妨暗中先查清楚,等到回去的時候交給太后他們處置。也算是為百姓盡了一份心意?!?p>  朱厚照沉默了。

  但李牧沒有沉默,先是讓江彬給后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傳信,讓他派人暗中查清德王禍害地方的事實(shí)。然后讓侍衛(wèi)從附近鎮(zhèn)子上買了一本空白的書冊,還有筆墨。李牧也不在乎什么干不干凈,騎在馬上一邊趕路一邊開始寫那本《正德微服私訪記》,墨汁滴在了衣服上也渾然不顧。臟了就換一件唄,他不差錢。

  朱厚照很是好奇,湊著腦袋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

  ……皇帝念德王年事已高,不愿深究。暗自與李牧商議,道,此事作罷。李牧不允,執(zhí)意傳信錦衣衛(wèi)指揮使張明,徹查……

  “靠,你小子還真是有什么就寫什么??!”朱厚照作勢就要打李牧。

  “大哥,咱這叫不虛美不隱惡。只要咱們辦好了大事,其余的隨便怎么玩我也不往上面寫。”

  朱厚照拍了下李牧的腦袋,“把老子寫光輝一些?!?p>  李牧嘿嘿的笑了下,然后繼續(xù)寫。

  來到濟(jì)南城之后,他們找了家客棧住下。那些驛館雖然免費(fèi),但條件差多了。他們可不愿去那里委屈自己。

  這邊剛住下,那邊就有人去德王府里面報信。

  德王朱見潾雖年事已高,但腦子還很清醒。

  “平虜伯江彬和定虜伯錢寧?他們是路過還是到這里來辦差?”

  那名前來匯報的手下說道:“王爺,聽說是要去應(yīng)天府,經(jīng)過這里游玩兩天?!?p>  “哦。那就由著他們玩吧。告訴下面那些人,不要招惹他倆。都是皇帝眼前的紅人,不要給我惹麻煩?!?p>  客棧最豪華的一個雅間里面,一張大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精致的瓷碗。里面所盛放的,全都是那些侍衛(wèi)們剛打來的泉水。每個小瓷碗上還貼著小標(biāo)簽,注明是從哪口泉眼里打來的水。連王府里的那幾口泉眼也去打了些水。江彬和錢寧的名號還是挺管用的。

  李牧正在一張大宣紙上面寫寫畫畫。他用類似后世飛行棋的模式,在上面標(biāo)上了各種獎懲方法。比如說第一格,喝珍珠泉的泉水一碗。第二格,喝虎跑泉的泉水一碗。第三格,減免后面的一碗……

  終于,這四個賭徒在那里開始擲骰子。

  朱厚照一邊搖著骰子一邊說:“小弟,你不會連這個也寫進(jìn)那微服私訪記吧?”

  “必須的啊。咱們只是喝水又不是賭錢,說不定后世之人還會學(xué)咱們這樣玩呢。快開,快開!”李牧早就迫不及待。

  朱厚照剛想把搖骰子的盅放下去,就看著門口說道:“誒?誰來了?”

  李牧和江彬、錢寧全都扭頭往那邊看過去。朱厚照則迅速的將骰子在那里擺成三點(diǎn)朝上,然后假裝沒事人似的,也看向那邊。

  “咦?分明有人影啊。難不成是我眼花了?算了,我開了啊!哈哈哈哈,三點(diǎn)!減免后面的一碗?!?p>  輪到李牧了,他把骰子拿起來就隨便擲了出去,四雙眼睛全都盯著在這張大宣紙上面亂蹦的骰子。最終,六點(diǎn)朝上。

  “不錯,指定一人喝一碗。江彬,替你叔我喝一碗去?!?p>  江彬哭喪著臉隨便端起一碗,一飲而盡。侍衛(wèi)連忙按照上面的標(biāo)簽,將碗里的水補(bǔ)滿。

  這場賭局最大的贏家就是李牧,他的運(yùn)氣好到爆棚。每次擲骰子都是六點(diǎn),而逢六的倍數(shù)都是獎勵。其次是朱厚照,他充分發(fā)揮耍賴不要臉的精神,動了無數(shù)次手腳。

  最倒霉的當(dāng)然就是江彬和錢寧,這倆人喝的肚子全都圓滾滾的,光是茅房就跑了無數(shù)趟。最后實(shí)在是喝不動了,就趴在地上裝死耍賴。

  他們在這里休息了兩天,然后繼續(xù)往南。

  德王朱見潾正在王府里面休息,就又有人來跟他匯報。

  “王爺,英國公張侖帶著去南京孝陵祭祖的隊伍,停在了城北。說是要扎營休息?!?p>  “又是去南京的。這放著運(yùn)河不走,非得走這邊。真是吃飽了撐的。不用管他們,自有那地方官兒去迎接。本王可不做那逾越本分的事。”

  朱見潾深知,作為大明的藩王,吃喝玩樂就是本分。萬一去見這英國公,說不定就會被人參上幾本。還是只享樂就好。

  朱厚照帶著李牧爬上了濟(jì)南城南面的山。

  “真是山水秀美之地啊?!敝旌裾崭袊@道。

  李牧說道:“那是,要不德王怎么會在城里建那么大一座王府呢?!?p>  朱厚照仔細(xì)一看,只見偌大的濟(jì)南城,德王府就占了三分之一多。跟王府比起來,其余的地方就顯得破破爛爛了。他瞬間沒了看風(fēng)景的心情?!白甙?,咱們抓緊趕路,不然后面就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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