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回來,第一個通知了發(fā)小蕊蕊。她因為正在做月子沒有出來見小安,但小安和小月抓緊機會去家里看了她。
蕊蕊和老公剛剛結(jié)婚,小日子過得紅火。老公負責賺錢養(yǎng)家,蕊蕊負責貌美如花,寶寶生的美,還沒出月子就白白凈凈,還會和人“說話”,活脫脫一個小“話癆”。
小安進了蕊蕊家門就開始洗手,躍躍欲試地想要抱寶寶。小寶寶本來睡得安穩(wěn),大概小月小安氣味不對,突然小嘴一咧,哇哇哭了起來。
小安瞅準機會,趕緊把寶寶攬在懷里,沒想到,一會兒功夫,寶寶便不再哭鬧,安靜地再次睡去。
看著寶寶還沒長睫毛的眼睛,小小的鼻尖上滲出點點汗珠,小手,小腳都是粉嘟嘟的。小安的心都酥了,多想也有一個自己的寶寶啊!小安想到這里,再抬眼,便滿含熱淚,這輩子大概是不可能了。
小安趕忙把孩子放回嬰兒床,邊擦眼淚邊看寶寶,可這眼淚怎么擦也擦不凈,總是一個勁兒地往外涌。小安不禁啜泣起來,不得不放棄假裝,來到衛(wèi)生間哭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樣子在產(chǎn)婦跟前很不對,但一想到今生不可能有自己的寶寶,而自己也將不久于人世,便更加痛苦,痛哭不已。
小月為化解尷尬,輕輕和蕊蕊聊起寶寶,什么時候知道懷孕的,孕期有什么反應(yīng)嗎,孕期都吃些什么,是剖宮產(chǎn)還是順產(chǎn)等等。倆人雖然頭次見面,但聊得不亦樂乎。寶寶在大人們的說話聲中卻睡得更加安穩(wěn),兩只小手舉得高高在小腦袋兩邊,毛茸茸卻黑漆漆的頭發(fā)垂在小貓形狀的枕頭上,像封神榜里的雷震子。
小安哭了好一陣才安定了情緒,她用冷水洗了洗臉,又擦了些面霜,才重新走出衛(wèi)生間。怕自己不但不能穩(wěn)定產(chǎn)婦的情緒,反倒把蕊蕊情緒帶壞,小安小月趕緊告辭,答應(yīng)不久再來。
從蕊蕊家出來,小安她倆一路沉默,一直到了車站,小安突然說道:“將來你至少要生兩個孩子?!闭f著,拉著小月的手,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小月不知說什么好,只是拉著小安的手,使勁握了握,然后堅定地點了點頭,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就這樣,兩個女孩再次走到江邊,看著茫茫的江水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江邊的燈都亮了起來,倆人才覺得腹內(nèi)空空,想要找吃的。
茫無目的,倆人走到壩門后一處燒烤店,點了兩碗現(xiàn)壓朝鮮冷面。這處燒烤店大概是個網(wǎng)紅店,店外擺著12張小鐵皮桌和小凳子,店外小院里葡萄藤下還有六張木桌。
小安小月在木桌上坐下,這時,才看到桌子下面趴著一只慵懶的波斯貓,葡萄藤架上還懸著3個鳥籠,里面的小鳥嘰嘰喳喳叫著。
冷面上來了,冰涼清爽的牛肉湯,烏黑油亮的蕎麥冷面上有一些紅通通的辣白菜和幾片切得薄薄的牛肉片。喝一口牛肉湯,吃一口面,再就一口辣白菜,小安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和小月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起天來。
這時,旁邊鐵皮桌上突然站起一個中年婦女,她一下將手里的肉串摔在桌上,恨恨地說:“我不需要你們同情,更懶得解釋,一個男人,無論他的女人做了什么,他都不可以打女人!”說完,背起背包抓起旁邊孩子的手就走。
一個女人跟著跑了出去,跟她說著什么,可那個中年婦女頭也不回,拉著孩子坐上出租車就走了。
只聽剩下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說道:“其實她挺不錯的,雖然家務(wù)做得不那么仔細,但又上班,又帶孩子,挺不容易,你再不滿也不該動手打人。”另一個男人聽完,喝了一大口啤酒,說道:“我確實不對,我不是人?!?p> 小安抬頭望了望小月,對小月說:“以后找男人擦亮眼睛,打女人的千萬別找。我們女人要生要養(yǎng)還要照顧家里,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難道還要成為男人的出氣筒被他們打不成?爸爸媽媽都沒舍得打的小公主,結(jié)了婚也要成為女王,決不能低頭,因為王冠會掉,懂不?”
小月狠狠地點了點頭,回頭瞅了一眼那個讓人鄙視的喪家犬男人,低頭喝了一大口牛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