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飛船下邊的戰(zhàn)車,已經(jīng)徐徐開遠,并消失在了視野盡頭,但自家少爺?shù)哪抗?,卻依然還停留在了那些戰(zhàn)車遠去的方向,老管家遲疑了一下,還是笑著提醒說道:“少爺,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
英俊公子哥對此置若罔聞,神情木然,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其實,他清楚地聽到了老管家的聲音。
片刻后,他收回心思,才對老管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感覺,等下次再見到他時,似乎要在很久以后了?!?p> 而就在老管家一臉懵逼,完全沒搞懂自家少爺會有此反應時,后者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覺得我的預感,準么?老管家?!?p> “額——少爺,這個問題——老奴不大好回答啊,也許如此吧,也許很快就能見到——也不一定。”
英俊公子哥眼見他的回答這般模棱兩可,不禁瞇了瞇眼問道:“是么?”
老管家聞言,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又微微彎了彎腰,擺出一副無比謙卑的樣子,但卻沒有再回答。
“最大的可能,是你再也見不到他了?!崩瞎芗业男闹?,如是想到。
當飛船再起啟程,并駛向那座屬于人族帝國,最宏大而又壯觀的都城時,英俊公子哥終于是轉身走回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反倒是老管家一直微微弓著身,站在原地目睹對方離去,并徹底消失了身影后,才挺直了自己的身體,與此同時,他也漸漸收起了臉上那抹看似和藹可親,實則在下一刻就有可能直接暴起殺人的虛假笑意。
便在這時,一名肩上扛著上校軍銜的軍官,突然從機艙內(nèi)的某房間里走了出來,然后來到老管家的身前,無比恭敬問道:“大人,我們黑麒訓練營,真要收錄那名從垃圾海里逃出生天的三級武者么?”
老管家聞言后,雙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了一絲銳利,開口回道:“當然不收了,你去傳令,讓寧遠升他們立刻掉頭,把那個臭小子送去海鯨灣?!?p> 這名上校聽到這個解決方案,遲疑了一下,又有些欲言又止地道:“可我們?nèi)羰沁@么做的話,日后少爺追問起來,又該如何回復?”
老管家當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回道:“黑麒訓練營里,每年都有那么多的新兵蛋子堅持不下去,然后被軍法處決,怎么,你身為一名上校,連在陣亡的名單上加一個名字這么簡單的事,都不會么?”
這名上校立刻帶著一絲惶恐回道:“屬下明白了,不過屬下還有一個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老管家語氣淡漠回道:“你是想問,我為何要多此一舉,讓寧遠升他們將那個不確定因素送去海鯨灣,卻不直接殺了吧?”
這名上校回道:“正是。”
老管家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陰冷笑意,徐徐回道:“那是因為我想讓那小子,既看到一絲希望,卻又只能在無盡的絕望中死去。
這不比一槍蹦了他的腦袋,有意思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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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到底也是多姿多彩的,這點在梁真乘著戰(zhàn)車,于公路上狂奔時,透過戰(zhàn)車兩側防彈玻璃的車窗,可謂看得清清楚楚。
這里有蔚藍如鏡的天空,此起彼伏的山巒,蜿蜒曲折的河流,也高聳入云的大樓,除了那波濤洶涌的大海他還沒看到外,現(xiàn)代地球上的一切,他在這里幾乎都看到了。
不,嚴格來說,星海世界里的發(fā)展,實則要比地球上領先的多。
如果地球在之后的漫長歲月中,不會出現(xiàn)那些在網(wǎng)絡小說中所描寫的末日景象,比如遍地廢土、漫天酸雨、怪獸橫行的局面,那么有朝一日,它也許就會發(fā)展成星海世界當下的樣子。
不過這很難,梁真?zhèn)€人覺得。
因為地球上有沒有原力,他已經(jīng)無法確定,可即便有,地球人難道就能像星海世界里的人族一樣,合理去利用它嗎?
這無疑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再去考究的問題。
不過就在梁真兀自胡思亂想,于腦海中天馬行空時,前座那個負責駕駛戰(zhàn)車的家伙,很突然的,直接踩下了腳下的剎車。
一陣極其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外加猛地一道往前沖的力量,將梁真從幻想中拉回到了現(xiàn)實。
所幸,他向來有系安全帶的好習慣,否則這突然其來的一下剎車,估計能直接把他給甩飛了。
而就在他尚且沒搞懂,為什么開車開的好端端的,卻要突然間要剎車時,他便又見到這些負責來接他去訓練營的家伙,竟然直接調轉了車頭,開始往原來的方向駛去。
梁真對此當然是一頭霧水,畢竟這群身批軍裝的家伙,看著明顯不像是會開錯路的人,否則也太不專業(yè)了。
不過對他來說,無論戰(zhàn)車往哪個方向開,其實他都并不是很在乎,反正只要最后能下車就行了。
因此,梁真沒有向車里的任何人發(fā)問其中的原因,依舊像是一個沒有目標、且去哪都行的旅行者一樣,任由著他們將他載向陌生的終點。
這讓坐在旁邊負責看著他的這名軍士,卻是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畢竟這世道,能保持如此淡定,又或許是天真無邪的人,終究是不多了。
很快,當戰(zhàn)車往回開了數(shù)十公里后,他們也就沒有再繼續(xù)往回開,而是在一個岔口上,直接駛向了一條通往另一個方向的長途公路。
梁真見到這一幕后,心想,難道這群坑貨真是開錯路了?
沒人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畢竟只是他自己心中的暗自揣測,不過在戰(zhàn)車又連續(xù)行駛了五六個小時,直接要從大白天中,一頭扎進到黑夜里時,梁真終于是忍不住對旁邊的軍士,問出了自上車后的第一個問題。
“你好,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到底還有多久到?”
坐他旁邊的這名軍士聞言后,沒有刁難他,直接給了他一個值得大松一口氣的答案,“馬上?!?p> 于是,就在差不多十幾分鐘后,梁真果真便被他們載進到了一個類似于高速維修區(qū)的地方。
“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你可以下車了!”
旁邊的軍士說完,等梁真真的下車后,又接著對他說道:“另外,接下來的旅程,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