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界齊聚
“居然毀了我的真火......”半空之人,忽然抬了眼,鎖定伊椀,緩緩開口:“椀真人......幾十年前我在你面前落荒而逃,今日,我們再單獨來比一次。”
連疑問音都沒有,簡直不是什么詢問,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伊椀內(nèi)心一萬點憋屈,這是原身惹的事,憑啥要她來收拾爛攤子?!她深吸幾口氣,微微揚起頭,對著半空露出一副勞資不想戀戰(zhàn)的臭臉。
“椀真人......還以為我這幾十年毫無長進么......”他冷嗤一聲,抬手間,已經(jīng)結(jié)出數(shù)道妖氣,它們互相纏繞膨脹,等到降至伊椀跟前時,忽的有一方畫戩從中閃出精光,尖頭朝著伊椀筆直刺來。
伊椀反手一揮,青翎劍便與那方畫戩來了個完美的碰撞。兵刃相會,只是哐當(dāng)幾聲,在這黑夜里聽得甚是刺耳。
兵器為形,內(nèi)在修為的拉鋸才是真,伊椀與他對峙了一下,體內(nèi)靈力的過度消耗已經(jīng)讓她這具軀殼有了倦怠感,一個念頭從她腦海里開始揮之不去。
天吶,今日,她這條小命怕不是真的要交代在這了吧?!
“不!”
身后有異樣響起,伊椀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卻見半空之中莫名騰起一股黑氣,沖著他倆僵持的武器便是發(fā)狠一擊。
“咳——”伊椀被動撤了青翎劍,捂住了丹田,感覺喉間似乎都有了些粘稠感。
“師尊!”肖墨無暇再顧及師尊身后那已被打倒在地的女子,急忙上前抵住師尊有些后退的身體,一絲惶恐從他眼底掠過。
“哎呀......真的好熱鬧呢,奴奴剛剛看得都有些害怕噥......”空中有魅惑的聲音驀然出現(xiàn),那黑氣慢慢散去,一雙皎白的赤足率先映入眾人眼中。
伊椀差點翻起一個白眼。今兒這地,真是過分熱鬧啊,妖魔仙鬼人界都湊了個齊全。話說這魔女離月芊,倒聰明的很,把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精髓運用得可真是爐火純青。
“給我?!蹦请p大蝙蝠翅膀又扇了起來,把他帶回空中與魔女遙遙相對,不過很明顯,他現(xiàn)在這氣色,也是不大好了。
伊椀心里冷哼一聲,都傷成這樣了,還裝逼,也不知道這成本要廢去多少丹藥。難道這妖怪,也都這么蠢大的嗎?
離月芊巧笑著將打神鞭晃了晃,故意刺激了一下那蝙蝠妖,才將其收了起來,她足下的黑氣漸漸下沉,悄無聲息中散去一股,朝著那妖糾纏過去。
她卻不急不慢走下黑氣,踩到了地面上。
見伊椀狐疑地看向她,她柳腰輕妖,纖手又捂上紅唇:“真人總是這么盯著奴奴......奴奴會不好意思的.....”
伊椀嘴角一抽。
離月芊將遠山眉打趣的一揚,微挑的雙眼卻擒住了伊椀身邊之人,只見她神情顯出一瞬的遲疑,很快又把目光移回了伊椀臉上。
伊椀內(nèi)心咆哮:你多看看你未來老公啊喂!
要說其他女人或多或少都會引發(fā)肖墨的魔氣,但這離月芊就不一樣了,她本身就是魔教圣女,因此她懂得如何壓制肖墨魔氣爆發(fā),畢竟入魔后功力雖然會大增,但同時也會六親不認。
況且,她也屬于后宮里頭,你情我愿的第二種。
不過最最重要的是,她是肖墨第一個副本的主線。
“上次與真人一別,奴奴甚是掛念.....”離月芊眉間花鈿閃過流光,勾出些楚楚可憐的氣息來。
“......你是魔教之人?!币翖狄娺@氣氛詭異,只好頓言。所以說啊,別特么撩錯人了好嘛!啊呸!是別特么連性別都撩錯了好嘛!
離月芊低垂眉眼,嗯了好一會,才又嘴角一勾:“那奴奴給真人一個機會......再了解一下奴奴......”
伊椀頭大,這魔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講什么!
離月芊紅袖一揚,一條魔氣縈繞的長鞭便甩了出來。
“啪——”那長鞭被重重打在了伊椀足前,灰塵當(dāng)下便四處飄揚起來,她瞇了瞇眼。
“想要拿回打神鞭,真人.......就來我們上次見面的地方來找奴奴哦?!彪x月芊的音量逐漸小了下去,伊椀揮開眼前的濃塵,才發(fā)現(xiàn)眼前早已沒了那魔女的蹤影。
倒是那蝙蝠怪,以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向了她。
“.......我就跟她偶遇過一次?!?p> 他未置一詞,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從這去華楠派的半路,就是了。”
“椀真人這次可是還要護著扶煙?”他莫名將話題一轉(zhuǎn)。
伊椀這才想起來去查看一下剛剛被魔女偷襲了的可憐孩子,這一看不打緊,這孩子,竟然已經(jīng)暈過去了......
這、這護還是不護啊......
想想這孩子冒死替她搶了打神鞭,且以這男妖現(xiàn)在的實力,估計也不會跟她硬剛。伊椀收了心思答道:“護又如何?”
他勾起一抹冷笑:“椀真人的心思,我是捉摸不透。你剛剛所言位置,若是沒有虛假,今日之事我可以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舊賬往后再算,可若是你騙了我去,新賬舊賬,早晚我會好好找你算算。”
好大的口氣!
“我活了這上百年,行事不少,還真不記得,你說的舊賬......是什么了?!?p> 那蝙蝠妖聞言,臉色都浮了點紫來:“椀真人果真貴人多忘事?!?p> 伊椀自謙的點點頭,露出一個“多謝夸獎”的表情來。
“哼?!彬鹧澈蟮谋∫碣咳粚⑺麄€像包粽子一般闔了起來,一陣妖氣纏過,便消失不見了。
呵,小樣,跟老娘斗,你還嫩了點。
伊椀心里哼哧了一下,旁邊原本緊貼的一具肉體,卻開始無力地蹭著她滑了下去。
“肖墨?”伊椀迅速出手摟住他的后背,順勢隨著他一起蹲了下來。
“我無事?!毙つ珜㈩^朝伊椀懷里一歪,就立馬沒了下文。
“......”好個無事,暈都暈了,還無事呢!
伊椀看著左右都暈死過去的兩人,深深嘆出口氣。
“呼——”眼前一陣涼風(fēng)刮過,她甚至隱約還能從里頭瞧出些晃蕩的鬼影來。
......居然忘了現(xiàn)在還在鬼節(jié)期間。
伊椀只好膽戰(zhàn)心驚地就地結(jié)出一個結(jié)界,撐著下巴開始自我洗腦:我不怕......我不怕......鬼進不來,嗯,進不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番自我催眠起了作用,伊椀瞪著眼睛,竟真的將神凝了個八分。她面向古井,整個身軀簡直能與那擺在高臺上的神像重疊起來。
但也由于過分凝神,她也未能察覺到,有雙似醉非醉的瑞鳳眼正半闔著盯著她的背影,蘊出些思忖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