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回到自己的院子,剛一推門,一股陰風撲面而來。
他冷笑一下,一個瞬移。
只見一只斑斕大虎怒吼一聲,對一擊失敗表示不滿,正準備回頭再次進攻,卻感覺背上被人騎住,隨后虎頸一陣窒息,虎軀一顫,不由自主地趴在地上。
“大花,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吧,還是那樣淘氣!”
徐謙松開它,摸摸它的腦袋,跨下虎背。
大花站起來,親熱地將頭放在他胸口摩挲,粗糙的舌頭幾乎將他外套舔破。
這畜生每天不會也是這樣和阿奴親熱的吧,阿奴的胸......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大花,你又鬧什么,這個月你已經(jīng)弄碎了十幾盆花了,少爺回來非得教訓你!”
是阿奴走過來了。
大花低吼一聲,垂著頭去一邊躺下不動,仿佛知道自己的錯誤。
徐謙道:“老虎不發(fā)威,你就是病貓!”
阿奴打開門,徐謙閃到她身后捂住眼睛。
“誰,是誰呀!”
她叫了兩聲,突然轉(zhuǎn)過身子撲在徐謙懷里。
早聽說少爺回堡了,能不被大花嚇得哇哇叫而且敢蒙自己眼睛的人肯定是他!
“小丫頭,你就不怕抱錯人?”
“大哥哥,我的感覺從來不會錯!”
徐謙抱住她的雙肩輕輕推離,她極不情愿地離開她的懷抱,他一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小丫頭臉蛋粉嫩,嘴唇鮮紅,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他。
“少爺,你可舍得回來了,在外面又遇到什么漂亮的姑娘沒有,什么時候娶回來給我做主母?”
她不是一般的侍妾,敢說敢做,什么玩笑都敢開。
“你這么期盼有人管著你,我給你多娶幾個回來!”
徐謙在她的紅唇上印了一下,笑嘻嘻地說。
“討厭!”
她用小拳捶了他幾下
大花看見兩個主人在這里糾纏不走妨礙它玩耍,走過來將頭擠進他們中間。
“這個畜生,”徐謙嘴角都氣歪了!
“咯咯咯,”阿奴紅著臉笑了起來,“少爺,羞死啦,大花都看不下去咯!”
“老虎肉的味道應(yīng)該不錯,煮還是烤呢……”
大花豎起耳朵,抬起眼驚恐地看著他。
“......都不行,肯定硬得咬不動,據(jù)說還帶酸味,不好吃。”
大花走過去蹭蹭他身體,表示贊同,它又要去蹭阿奴,徐謙一把拉開她。
“虎頭虎腦的東西,別碰我的女人!”
阿奴面前,他盡可以暢所欲言。
“你這個人,好沒正經(jīng),都是要當堡主的人了!”
“我在別人面前都是很正經(jīng)的,一看見你就正經(jīng)不起來,你說,這是誰的問題?”
“壞蛋,不理你了!”
她跑向內(nèi)院,邊跑還邊回頭看他幾眼。
“小妮子,眼神勾住我了!”
次日,徐謙讓阿奴去陪著陸曉菊,自己來到了無望山軍營。
張云早就讓士兵們列好隊等待堡主的檢驗,缺個儀式而已,大家早就得到了內(nèi)部消息。
新軍氣勢如虹,在張云的口令中,一招一式演練的整整齊齊。
他看到有些士兵仍然穿著布衣,身上沒有任何盔甲,便問道:“張云,目前新軍武器裝備如何?”
“堡主,目前有兩三百名士兵已經(jīng)分配到了鐵甲新刃,等到全部裝備完畢,同等兵力下,我們新軍的戰(zhàn)力在譙郡,不,甚至在豫州都是名列前茅!”
可不是么,這種單兵配備太奢侈了,想想哪個堡塢自己有鐵礦可以想造多少就多少,劉宏那家伙,稍微不好點的鐵料就就到一邊,這放到外面都是寶,簡直是敗家子!
“好,讓士兵們穿著盔甲刻苦訓練,這是為了他們好!”
穿著盔甲勢必降低靈活度,但是可以減少刀劍之傷,唯有平日不辭辛勞,才能達到速度與安全的雙層保障。
“堡主,陌刀隊在另一個校場演練,我們?nèi)タ纯??!?p> 這是徐謙最關(guān)心的事,他立即示意帶路。
校場上,大約五十名人高馬大的士兵正排成方隊揮動長長的陌刀,動作整齊如一,陽光下,方隊的上空卻閃爍著一股寒意。
“目前只有五十把陌刀,陌刀隊有五百人,只能分成十組輪流訓練,劉宏說這刀超級難打,鐵料太硬太軟都不行,而且這么長的刀要用一塊整鐵來鍛造,不能有連接,否則就達不到堡主要求的砍劈效果?!?p> 徐謙要求的效果是一刀劈開一段腰粗般的原木,古代沒有電焊,有連接的地方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我知道,寧缺毋濫!”
觀看訓練結(jié)束,張云問他是否要去鐵礦山,徐謙早有打算,劉宏負責煉鐵制造沒有問題,現(xiàn)在關(guān)鍵還是糧食生產(chǎn),馬上就是春播了。
“我去找林長木,看看他的犁效果怎么樣,你繼續(xù)訓練,不可一日放松!”
無望山附近的一塊平地已經(jīng)去除石頭和雜草,一些從飛云堡調(diào)來的農(nóng)民正在翻地。有些犁似乎有些問題,林長木正和一個老農(nóng)在探討,徐謙悄悄走了過去。
那老伯說道:“林司農(nóng),俺這把犁推著吃力,旁邊春富那把重量輕犁得深,你得給俺改進改進,不然干活干不過他,你還說我偷懶尼!”
林長木蹲下,仔細檢查犁身的各個部分,徐謙雖然給了他圖紙,但是畢竟是第一次從零開始制作,而且是嶄新的玩意兒,所以少不了有許多細節(jié)做不到位,特別是對于各個組件的尺寸該長該短,各個組件的配合該緊該送,都是要使用過后才能知道。
林長木在自己做出一把后,就召集了幾個心靈手巧的人進行批量生產(chǎn),畢竟是手工加工組裝,免不了有配件有差異或者組裝工藝出現(xiàn)紕漏,這種情況在現(xiàn)代的加工型企業(yè)中也屢見不鮮。
“是犁評扣的太死,沒法調(diào)節(jié)犁箭和犁鏵,我給你重新緊固一下?!?p> 他拿起一個榔頭一陣敲敲打打,最后自己試了試,感覺沒有問題了。
“大伯,再試一下,保證你這次干活快過春富!”
大伯接過犁把,趕著牛犁了一段路,高興回頭道:“真的好使,大司農(nóng)厲害塞!”
看著大伯揮鞭干勁十足的樣子,徐謙笑道:“那位春富見犁不過大伯,恐怕又要來找你改犁咯!”
林長木聞聲回頭,驚喜道:“堡主,您何時來的,嗨,新東西固然好,小毛病特多,那些家伙一碰到問題就以我偏私呢!”
“犁好用?”
“絕對的,我們地會越多越好,今年我要創(chuàng)造一個糧食奇跡!”
“好,軍隊的肚子、不、全堡的肚子就交給你了!”
“是,屬下一定不負堡主所望!”
忙完這些,該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妻了,他來到新建的宣教中心,里面有十幾個教室,第一個教室中,他從窗外望進去,余南溪正在教一群少年郎念書。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一之日觱發(fā),二之日栗烈。
無衣無褐,何以卒歲?
三之日于耜,四之日舉趾。
同我婦子,馌彼南畝,田畯至喜。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春日載陽,有鳴倉庚。”
......
這是《詩經(jīng).豳風》中的一首詩,撇開解詩人對詩的一些意淫解讀,的確寫出了古代田家一些生活實景。
那些少年跟著念了一遍,余南溪道:“大家回去多讀幾遍,親手抄一遍,下次我來給你們講解詩意。”
少年們站起來給他鞠完躬,一個個安靜地走出教室。
他走進去,余南溪正背對著他在擦桌子,他壓著喉嚨用公鴨嗓子說道:“余先生,請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什么意思?先生如此淑女,有君子相伴嗎?”
余南溪想不起這是哪個調(diào)皮學生,回過頭來準備要教育一下,卻看見一張日思夜想的面孔出現(xiàn)在面前,她癡癡道:“這位學生,君子就在前,不知他愿意伴我多久......”
徐謙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喂,教書教傻了么,你明明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子,何必玩深沉!”
余南溪一下子給他拍醒,白了他一眼,背起雙手踱步,粗著嗓音道:“孺子不可教也,本人現(xiàn)在可是學生和士兵眼中的女孔夫子,豈能被你如此粗魯對待!”
當老師當上癮了,也就小學水平,還和孔老夫子相提并論,真不想打擊你!
“請問女夫子,您有多少學生呀!”
“杰出少年二十個,新軍一千人,都是我的學生!”
“吹牛吧,你整天不用吃喝拉撒都用來教書了!”
她恢復(fù)了常態(tài)道:“你才吹牛,我這二十個弟子同時也是先生,自己溫習完功課就教大家讀書寫字,真是教得認真,學得也認真!”
“喲,你倒挺有創(chuàng)意的,我不過是叫你教士兵認個字你倒把這里整成書院了。”
“這也是按照你的想法來的呀,你不是說什么軍隊的文化素質(zhì)很重要,我整天在這里等你也無聊,不如就給你“建設(shè)建設(sh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