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山的軍隊訓練有素,半個時辰內就集結完畢,特衛(wèi)營清一色的重型大刀,新軍身背長劍,手持長矛,矛頭已經(jīng)用新鐵改進過,矛竿用的是木頭。
陌刀隊最為奇特,人人抱著一個高過頭頂許多的木柱,實際上這些木柱里面裝得是陌刀,外面用一個木制空殼包裹。
張云點過人數(shù),匯報道:“稟堡主,特衛(wèi)營二百人,新軍八百人,陌刀隊五百人集合完畢!”
“哦,陌刀隊已經(jīng)增加到五百人了?”
這倒讓徐謙有點驚奇,才半年就增加了四百多把,莫非劉宏突破了什么技術,鍛造陌刀更加快捷容易了?
陌刀隊由姜凌云統(tǒng)領,他人高馬大又有臀力,這種不講求速度的兵種最適合他。
“姜兄,陌刀隊發(fā)展不錯??!”
每個陌刀隊成員都身著重甲,姜凌云微微欠身,得意地笑笑。
薛琦統(tǒng)領新軍,他和姜凌云并不是因為帥佐兒子的身份才做了統(tǒng)領,兩人訓練成績優(yōu)秀,善于團結士兵,有點散盡家財為軍隊的味道,所以士兵和軍官們一致推舉二人,這對于剛剛轉型的無望山軍隊來說的確是幸事,盡管徐謙宣傳軍隊不會任人唯親,可是總有一個過渡階段,而兩人完美地擔當了橋梁作用。
薛琦道:“堡主,他陌刀隊得意啥,無非就是拿著你的雞毛當令箭,讓劉宏的人都去打陌刀了,你看看,我的新軍只有一半士兵有新甲新武器,其余的都是用的以前老掉牙的武器!”
人力資源有限,徐謙不得不偏向陌刀隊,在這個騎兵盛行的年代,運用得當,陌刀隊可能成為制勝的法寶,如果對方?jīng)]有騎兵,用陌刀隊在野戰(zhàn)中推進也宛如坦克般犀利。
想到騎兵,他不禁遺憾余青山的騎兵隊尚未能出征,士兵們的騎術還很差,目前勉強能不穿盔甲騎馬訓練,馬上使用武器還不會,更甭提穿著厚重的盔甲揮舞兵器了,這樣的騎兵拉出去不就是給對方當活靶子練習刺殺術嗎?
他安慰薛琦道:“等到這次戰(zhàn)斗后,我就想法增加工匠,給你們完善武器,你已經(jīng)把新軍的戰(zhàn)斗意志調節(jié)得很好,武器的事是我的責任!”
“堡主,我沒有抱怨的意思,我相信你自有安排!”
這倒不是拍馬屁,現(xiàn)在全軍上下哪個不服徐謙,就是讓他們赤膊上陣,他們也相信堡主一定深有用意。
徐謙挺直腰桿,咱這堡主當?shù)眠€算成功,這次一定要好好打一仗威風一下。
他記得外公說過如果陳家塢來攻,他應該可以打個平手,再不濟就打消耗戰(zhàn),那么飛云堡的軍隊,特別是新軍一加入,戰(zhàn)爭勝利的天平就會倒向自己這邊。
然而他不知道的陳霸天這次有備而來,兩千精騎加八千步兵,到現(xiàn)在為止對方損失只有幾十人,而蕭家堡已經(jīng)減員了上千人。
特衛(wèi)營由張云率領,在前方開道,并且由信差領路。
飛云堡的老一輩帥佐們自然知道小路,可是徐謙這一輩的人對之不是很清楚,因此就聽憑信差帶路。
在現(xiàn)代,徐謙執(zhí)行任務往往帶著軍用地圖和導航定位儀器,根本就不用人來導航,所以一進入古代戰(zhàn)爭環(huán)境,他一開始就犯了錯:輕信他人。
軍隊一路前進,很快就要到達小路,信差心里放松了。
就在這時,后面一匹駿馬奔馳,梁秋武在馬上大喊道:“停止前進,停止前進!”
軍隊一時懵了,堡主不是在前面么,怎么后面有人喊停止前進?
梁秋武追上徐謙,一下馬就撲倒他身邊耳語一番:“堡主,劉黑碳就在前面山上放鴿,他送來消息說那里有陳家塢的伏兵!”
他把布條遞上,心里對徐謙訓練鴿子的做法敬佩萬分,這可真是關鍵時刻救了一千多人的命?。?p> 徐謙看著染血的布條,汗都出來了,我日,差點兒沒開始打仗就掛了啊,古人太狡詐,難怪能寫出孫子兵法那種書,上兵伐謀,我的特衛(wèi)營新軍陌刀隊再強,人家從山上滾石頭射箭壓著打,我就是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就他自身來說,盡管個人能力吊炸天,但是在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中,你砍一刀我放一箭,一不小心就掛了,恨沒有穿越成鐵骨銅身!
他陰惻惻地看了看信使,他娘的,一個英雄人物差點命喪宵小之手。
“來人,把信使抓起來!”
信使拔腿就跑,剛看道徐謙的眼神他就感覺不妙了,不過沒幾步,就被抓了回來,前面都是特衛(wèi)營的人,他怎么可能跑得了。
“冤枉啊,堡主,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報信,你怎么把我抓起來了!”
“為什么把你抓起來,你自己心里沒有點逼數(shù)嗎?大家知道一下,這廝是陳家塢的人,想把我們引入伏擊圈!”
幾個統(tǒng)領都已經(jīng)跑過來,聽說之后大吃一驚,滿臉的不可置信。
“堡主,請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好奇。
姜凌云自作聰明道:“堡主一定是在陳家塢安插了間諜,如此神來之筆,實在讓我佩服!”
徐謙咳嗽兩聲,不必如此神話我吧,我還真沒想過陳家塢會公然發(fā)動戰(zhàn)爭從而提前進行間諜活動。
“沒有間諜,是秋武帶來的消息,”他厲聲對著信使道,“說,蕭家堡現(xiàn)在如何了?”
信使一聽對方?jīng)]有間諜,八成是悶的,想要詐他,對方果然謹慎小心,他咬牙道:“堡主千萬不可聽信他人,我真的是蕭家堡派來的,前面并沒有伏兵!”
哎呀,不到黃河不死心!
“秋武,把傳來的信給他看一下!”
秋武出列,得意地把沾滿血污的破布在他面前晃了晃,薛琦等人也好奇地湊過來。
信使不明白這么一塊破布能說明什么,其他人也是一臉疑惑。
薛琦知道梁秋武被堡主分配去玩鳥,常和其他將領一起私下笑他,如今這個玩鳥的人卻送來了至關緊要的消息,倒有點讓他不服,他說道:“秋武,你整天玩鳥,哪里來的如此重要的軍情,一塊破布能說明什么,這可不是鬧著玩,謊報軍情是要殺頭的?!?p> 大家都看向他。
秋武氣憤,平日里訓練鴿子都被他們嘲笑玩物喪志,他都說了堡主訓練鴿子有大用,當然用來傳信他沒有說,雖然堡主沒有說這是絕密,他自己覺得應該保密,他們都不相信,還說自己是堡主的娛樂大使,這下我可翻身了吧,他不屑道:“我的消息就是玩鳥玩出來的,而且百分百準確,不然剛才他跑什么,你要是不信,帶著你的部隊過去試試!”
“你!”徐謙都信了,他敢不信?他就是好奇他怎么得知消息的。
“你們都別懷疑了,信使,我不會冤枉你,快說蕭家堡現(xiàn)在如何了?”
信使見他這么肯定,知道狡辯沒有用,白了他一眼,偏過頭去不理不睬。
徐謙道:“你犯得是死罪,可是我們新軍優(yōu)待俘虜,你若坦白,饒你一命,否則即使你不說,等下我抓住幾個伏兵,就不怕沒有人說出來,你狗屁機會沒有!”
信使想了想,歪著脖子道:“蕭家堡已經(jīng)被困十多天,估計現(xiàn)在都快被攻克了,就算你們知道了有伏兵又咋樣,你們去到蕭家堡就是填墳的!”
眾人大驚,梁秋武的消息確信無疑了!不過還有疑惑,張云道:“胡說,這么多天難道他不派人出來報信!”
“報信?一只鳥也別想飛出蕭家堡!”
信使忽然覺得陳霸天這招伏兵之計是不是不明智呢,不如安安耽耽打下蕭家堡再進攻下個目標嗎,如今伏兵之計失敗,前面山上的兩千人估計就要沒了……只是,究竟對方是如何知道伏兵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