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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太帝

144 點化點化

亂世太帝 沉悶的大蟹 4360 2019-12-12 08:22:25

  朱婧回到書房,馬平很快跟了過來,他手里拿著一束花,進(jìn)房后把原來半枯萎的花扔掉,換上新鮮的花。

  朱婧因為他剛才的刁難,氣呼呼地自顧自拿著一本書看著,其實一個字也沒有看進(jìn)。

  她把馬平當(dāng)作無話不談的朋友,有點類似男閨蜜的感覺,對于他今天和自己針鋒相對,她非常傷心。

  馬平將花換好,拿過去擺在她面前,她視若未睹,馬平嘆氣道:“舊人就像枯萎的花,必須扔了才能給鮮花騰出位置,我已經(jīng)被你從心里扔掉了吧?”

  朱婧崇拜馬平的學(xué)問、欣賞他辦事的能力,覺得和他在一起有安全感,起初她以為這就是愛情,可是直到遇見徐謙,她有了心動的感覺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兩者之間的差異。

  她知道馬平一直喜歡她,以前她也把自己對他的依賴當(dāng)作喜歡,現(xiàn)在她明白,她的這種依賴和其他長老對他的依賴差不多,因為馬平的確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那不是愛情。

  一個想當(dāng)女帝的人,愛情對她來說是奢侈的,她離不開馬平,需要他把天師道發(fā)展壯大,所以她得繼續(xù)假裝愛情,馬平是個敏感的人,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己感情的變化,因而有了鮮花換舊花的感慨。

  “馬師兄,”她抬起亮亮的雙眸,狐媚而性感,像一汪清潭迅速融化馬平的內(nèi)心,“你言過其辭了,我不是花瓶,可以隨便插什么花,再說,人怎可以用花來比較,花無百日紅是它的天性,所以要換,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可是歷久彌堅,你我這么多年在一起,我豈會因為一個才認(rèn)識兩次的人而把你從心里踢出去?”

  她已經(jīng)能做到言不由衷而臉不色變,馬平可以當(dāng)她的守護(hù)者,然而她真正有感覺的是徐謙。

  馬平盯內(nèi)心泛起深深的恨意。

  好在師妹的話緩解了他的情緒,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道:“師妹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我聽了深受感動,只是我不明白師妹何以會帶那小子去道君墓室,你也知道他和冷葉是朋友,他若是查出道君并非冷葉所害……當(dāng)然這不可能,我是說萬一......那么你這圣姑還能做下去嗎?”

  她當(dāng)初是為了向徐謙證明她并非什么幕后黑手從而避免他對自己產(chǎn)生惡劣的印象,沒有想到冷葉能洗脫罪名,她現(xiàn)在仍然堅定地認(rèn)為道君是死于冷葉之手,她考慮一下道:“徐謙乃大都督心腹之人,大都督與家?guī)熓墙?jīng)年好友,他聽說徐謙懂些斷案的手段便派他前來查探,我想著與大都督一直交惡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便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沒想到徐謙手法如此激烈......”

  她知道馬平不會去找大都督和徐謙求證,便編了個理由。

  馬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隨即鎮(zhèn)定如初,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道:“原來如此......他們徒勞浪費(fèi)精力而已,恐怕徐謙的愚蠢行為反而加深了雙方的矛盾,對于這件事,我不會輕易地就讓他出點錢了事,我要讓道民們知道大都督府是如何對待他們崇敬的道君的!”

  道民與大都督府關(guān)系越惡劣,就愈要依靠天師道。

  朱婧暗暗噓了一口氣,既圓了謊又把徐謙剖尸的責(zé)任推給了大都督,可謂兩全其美呀!

  此時,朱婧覺得房中氣悶,起來推開窗子讓新鮮空氣流入。

  馬平看著她秀麗的身影,悄悄走進(jìn)朱婧,從后面給了一個熊抱,他已經(jīng)熬得太久,今天實在忍不住了。

  朱婧花容失色,一聲尖叫,回過身“啪”地給了馬平一個巴掌。

  “師、師兄,對不起,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馬平捂住火辣辣的臉,剛要發(fā)怒,一聽她道歉,怒氣消去,訕訕道:“是我太急了,師妹,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我知道徐謙那小子讓你有些心動了是不,可是他也沒有哪點比我強(qiáng),師妹,我很想盡快得到你!”

  朱婧虛與委蛇道:“師兄,我何嘗不知道你的心意,我對徐謙沒有感覺,我最終會是你的人,可是現(xiàn)在距離我們的大業(yè)還有很多路要走,我不想這么快就有孩子,師兄,你如果真是喜歡我,就等我,如果你熬不住,我可以給你找些年輕漂亮的女弟子,你可以和她們做你想做的事!”

  馬平滿臉通紅,怒道:“師妹,你怎么如此想我,沒有感情的女人我不會和她們發(fā)生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朱婧看著他狼狽逃去的身影,捂嘴暗笑,馬平在那方面和其他男人沒有任何區(qū)別,口口聲聲不和其他女人有關(guān)系,他那點齷齪事她都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

  大都督府議事廳,郗鑒將一干人等召集起來,宣布了朝廷即將派人來督查軍隊的事情,他說道:“本都督一向忠君為國,不擔(dān)心被查到什么,但是朝廷既然來使,我們就要認(rèn)真應(yīng)對,明日起,長史、主薄、司馬和參軍等都要對以往的工作先做個自查,然后匯報于我,特別是徐謙,對各軍的賬務(wù)往來一定要理清楚!”

  徐謙新官上任,也想做出一些事情,雖然不懂賬務(wù),不過凡事總逃不過認(rèn)真二字,他朗聲道:“在下一定竭盡全力整理賬務(wù),事必躬親,讓使者看得明明白白!”

  郝志內(nèi)心“咯噔”一下,不過隨即又笑自己過慮了,徐謙對賬務(wù)一竅不通,凡事都是他以前那手下來操作,他即使親自出馬也肯定查不出什么。

  不過為了謹(jǐn)慎起見,會后他帶著兄弟郝向請徐謙喝酒,要點化點化他。

  郝向就是那個被郝志準(zhǔn)備推薦給大都督當(dāng)主薄的人,此人長得雄偉異常,看起來適合當(dāng)兵,奈何性子上卻不喜歡當(dāng)武官,愛裝儒雅。

  徐謙對郝志請他喝酒也頗為驚訝,早有人告訴他因為他搶了他弟弟的職位郝志對他心存芥蒂,他不知道他是何目的。

  席間推杯換盞,郝志和郝向都客氣異常,徐謙甚至懷疑那些說壞話的人是胡編亂造。

  酒酣耳熱之后,郝志眼珠一轉(zhuǎn)道:“徐兄,朝廷派使臣前來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大都督過于緊張,徐兄不必太過認(rèn)真,自查之事讓那些手下去辦就行,何必事必躬親!”

  徐謙不知道他此話的深意,搖搖頭道:“郝兄,那可不行,大都督對我推心置腹,我如何可以敷衍了事,這種做事態(tài)度是不對的!”

  郗鑒若是在此聽到后定會感動,郝志卻不然,他需要把話講明些,因此進(jìn)一步說道:“徐兄,豈不聞水至清則無魚,你一認(rèn)真,可能很多人都要跟著倒霉,倒不如糊里糊涂,大家都可以過得快活!”

  貪官懶官的思路,徐謙隱隱感覺軍隊里存在許多貓膩,他這一查可能會激起風(fēng)浪,郝志是來當(dāng)說客。

  做人難得胡涂這點徐謙也很認(rèn)同,可這是在軍隊,容不得半點馬虎,想想當(dāng)年老蔣失敗的原因之一就是軍隊太腐敗,如今郗鑒的徐州軍是北部的安全保障,若是軍隊腐化變質(zhì),肯定守不住邊境,更別談收復(fù)失地,作為有熱血的漢人,在能力所及之處,怎么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郝兄,我們誰都不能糊涂,尤其是你身負(fù)長史重任,更是要清醒,只有軍隊紀(jì)律嚴(yán)明,我們才能打勝戰(zhàn),保家衛(wèi)國!”

  郝志兄弟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如今還有人談什么保衛(wèi)國家,誰不是及時行樂,徐謙果然是個忠實的儒家信徒,這種人很頑固,恐怕難以說服??!

  郝向也在心里罵他腐儒,年紀(jì)輕輕不可救藥,他真想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奈何自己是斯文人,應(yīng)該以洗腦為主,他說道:“徐兄,儒家那一套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百年以來四海分多合少,皇帝不止一姓,人們所忠并非君王,而是實力,小到一個地方一支軍隊都是如此,我江北軍只忠于郗鑒大都督,軍隊內(nèi)部的將領(lǐng)又各有勢力,大都督為了朝廷而要自查實為不妥之舉,然而他身在其位必定要做些表示,但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若看不清形勢就是給他添麻煩,徐兄,好話言盡于此,希望你能聽進(jìn)去!”

  徐謙不以為然道:“形勢誠然如此,所以我大晉一盤散沙,皇族、世家大族和藩鎮(zhèn)相互猜忌,爭斗不斷,國不像國,受害的是天下百姓,是人類文明,只有大一統(tǒng)和平的天下,國家才能強(qiáng)盛,而在一個人人都想當(dāng)皇帝的時代,人心私欲膨脹,天下必定混亂不堪,窮困潦倒,結(jié)果被外人占了便宜。”

  大漢的強(qiáng)盛有目共睹,漢末群雄并起造成的后果就是天下亂了幾百年,郝氏兄弟豈有不懂之理,然而天下如何拯救他們也毫無頭緒,不僅是他們,身處其中的人都不知道,所以大家只能看著眼前,不去想那子虛烏有的美好世界。

  “徐兄,說了這么多,你還是要嚴(yán)厲自查,可是沒有用的,你就算查出什么,大都督知道了也不會有所行動!”

  “大風(fēng)起于青萍之末,只要大都督愿意做些改變,我們江北軍會更加強(qiáng)大,自查不是為了應(yīng)付使者,而是為了我們自身的強(qiáng)大!”

  郝氏兄弟對視一眼,他們總感覺徐謙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想法怪異,他們不想再廢口舌和他爭論,就讓他去查,他孤零零一個人能查出什么!

  郝向決定拋棄斯文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端著酒杯走到徐謙面前假裝敬酒,突然手腕一抖將杯中酒水潑向他面部,然后另一只手朝他脖子抓去,他準(zhǔn)備把他拎小雞一樣拎起來狠狠地煽他幾個耳光,一方面是發(fā)泄職位被搶之恨,另一方面是教訓(xùn)他油鹽不進(jìn)的傲慢!

  郝志看見弟弟起身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兄弟倆配合上演過不知道多少次先禮后兵的戲碼,因此他瞇著眼睛等著徐謙被拎起來在空中亂舞的搞笑樣子。

  徐謙的反應(yīng)何等之快,酒水潑出的瞬間他就左手衣袖一揮擋在了外面,右手抓住郝向粗壯的手指用力一折,郝向痛苦地大叫一聲,原本獰笑的臉扭曲變形,龐大的身軀不自覺地彎曲,他用力反抗,可是對方就像鐵鉗一樣牢牢抓住他,他感覺手馬上要斷了,不得不扭轉(zhuǎn)身子跪了下來,嘴里大喊“饒命”。

  徐謙非常厭惡郝向的行為,如果他沒有神力在身,一個愛國的熱血青年就這樣被欺負(fù)了,說不定因為害怕以后也變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所以他手上毫不松勁,郝向疼得額頭大汗淋漓。

  郝志大吃一驚,弟弟郝向的力量有多大他非常清楚,軍中時常有大力士挑戰(zhàn)他,他幾乎所向披靡,徐謙看起來不像有巨力之人,怎么力氣大得這么變態(tài)!

  看著弟弟痛苦的樣子,他立即滿臉堆笑過去道:“徐兄徐兄,有話好好說,我弟弟乃是粗鄙之人不懂禮貌,你不必和他計較!”

  郝向雖然疼的神志都有些恍惚,可一聽哥哥說他是粗鄙之人心里很不樂意,咬著牙道:“你他娘的才是粗鄙之人,你全家都是野人……”

  郝志差點吐血,這個愣頭青軸起來六親不認(rèn),他上前給了他兩巴掌,平日里跟你老大也沒大沒小,這次趁機(jī)教訓(xùn)下。

  “你敢打老子,郝志你個二百五……”郝向欲起身還擊,奈何一動更加痛得撕心裂肺。

  徐謙蒙圈了,什么情況,兄弟倆杠上了?看著他們想狗咬狗的樣子,不妨就成全他們吧,徐謙于是把手一松,郝向感到一股巨大壓力突然撤去,渾身前所未有地覺得輕松,此時他想的不是去找徐謙麻煩,而是站起來拎著拳頭朝郝志沖去。

  郝志撒腿就跑,嘴里喊道:“弟弟,哥哥錯了,你是文雅之人,比我還文雅,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找徐謙,他差點把你手掰斷了!”

  郝向聽到哥哥說他文雅,便又開心,不過他不敢再去對徐謙做什么,這小子變態(tài)著呢!

  他停下腳步,整理下衣服,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徐謙道:“徐兄好手段,在下自愧不如,不過我哥哥的話還請你好好考慮,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大都督府不是那么好混的,你好自為之!”

  徐謙吃了幾口菜,將酒杯一飲而盡然后悠悠然往外走去。

  “我可不是被嚇大的,該做什么我心理有數(shù),不需要你們多嘴,今天酒菜不錯,多謝啦!”

  徐謙“砰”地關(guān)上門,郝志覺得今天丟臉丟盡了,他郁悶地坐下來,對著郝向道:“他力氣有這么大?”

  郝向跳起來道:“怎么,你還懷疑我?這狗日的不知吃了多少虎鞭,否則哪來他媽這么大的力氣!老子手都要斷了,你還質(zhì)疑我!”

  他雙目泛紅,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力量上栽跟斗,還被哥哥懷疑,心理委屈得很。

  郝志并不是懷疑他,而是難以置信,所以多問了幾句。

  “好了我相信你,只是這家伙軟硬不吃,不好對付,我們得多費(fèi)點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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