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貨色是哪種貨色?嗯?”
伴隨著齊嘉木這句毫無感情色彩的話,空氣仿佛有一瞬間的凝滯。
劉梅是看著齊嘉木長大的,對他的表情再熟悉不過,她知道萬年好脾氣的少爺現(xiàn)在是生氣了。
她不禁心一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什么話來。
齊嘉木懶得再看她,只是面色陰沉,語氣冰冷地警告道:
“我的確是好脾氣,不然怎么還會留你這種貨色在身邊?
留你,是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但是,沈如喬不是你可以輕賤的人。
若我再聽到這樣的話,你就可以滾了。明白嗎?”
劉梅點(diǎn)頭如搗蒜,連連慌忙應(yīng)道:
“懂、懂了。不敢了、不敢了?!?p> 劉梅之所以這么猖狂,也都是因?yàn)橛X得有齊嘉木這個靠山,可現(xiàn)在少爺居然因?yàn)樗R了那護(hù)工一句就這么生氣,她還哪敢。
她雖然囂張,但能做到管家的位置,也不是個傻的——那個護(hù)工在少爺心中不一般。
哼,狐媚子!
她在心里嗤之以鼻,但接下來幾天卻不敢再找沈如喬的麻煩。
……
躲在一旁的秦甜看著劉梅灰頭土臉地走掉了,不禁大呼解氣。
少爺不過冷個臉,就怕成那副樣子。不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嘛!
秦甜鼓了好大勇氣才過來,想和少爺告劉梅的狀,好好說道說道劉梅的罪行。雖然劉梅的確資歷老,在少爺那兒也有面子,少爺對她的所作所為也多有縱容。
但是沒試過又怎么知道?
大家雖然多有怨念在心,卻沒有人敢站出來。
可是,如果只敢背地里抱怨,能改變些什么?
她從來不是那種打落牙齒和血咽的人,之前忍氣吞聲也不過是因?yàn)閷?shí)在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可如果繼續(xù)忍下去,白受氣不說,拿到手的錢也被克扣得越來越少。
那這樣忍著還有什么意思!
而且,小沈才來這么些天,剛剛劉梅不過說了小沈一句,少爺就那么維護(hù)她,可見少爺也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
秦甜想起小沈那天在菜桌上和她說的話,努力給自己打著氣。
“齊少爺——”
齊嘉木剛準(zhǔn)備走,就聽到一個細(xì)小的聲音傳來,被單生推著輪椅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包子臉的姑娘,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怯怯地看著他,但眼神卻堅(jiān)定明亮得嚇人。
單生知道她是別墅里的傭人,但卻想不起來是誰了,于是禮貌地開口:“是有什么事嗎?”
秦甜攥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
“劉管家雖然經(jīng)驗(yàn)豐富,資歷老,但一直克扣別墅里的傭人,還處處刁難我們,一有氣就往我們身上撒。
還動不動搬出少爺?shù)拿M來威脅我們。
我們受點(diǎn)氣沒關(guān)系。
但、是,像少爺這么好看、性格這么好、這么完美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被人拿來當(dāng)作威作福的借口的。
我也不是想怎么樣。只是希望少爺能讓劉管家收斂一點(diǎn)。畢竟大家都不容易!”
秦甜說完,緊張地一個深鞠躬,因?yàn)檎f了一連串都不帶歇口氣的話,臉有點(diǎn)漲紅。
齊嘉木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地聽完秦甜的話,手指輕輕敲擊著輪椅上的扶手,靜默了片刻,蒼白的唇方啟合開口:
“說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