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七回到椅子上,繼續(xù)看著那本未看完的書,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張凡愣在原地,感覺方才發(fā)生的一切有些不真實。
“有什么想問的就快問,別婆婆媽媽的看著心煩!”夜三七又把之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張凡猶豫了半晌后,方才開口道“你明明知道他們在污蔑你,為什么還要順著他們的話承認(rèn)?!?p> 夜三七搖頭道“你想問的應(yīng)該不是這個問題?!?p> 張凡突然吼道“我要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張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心里迫切的想要肯定什么,但究竟要得到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夜三七笑道“看來兩個人的背叛還是沒有讓你學(xué)到一點東西啊。算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p> “你當(dāng)真以為江湖上會存在俠義,人的本性善良?”
“收起你的幻想吧,張凡。江湖上噬的野獸永遠(yuǎn)多過所謂的俠士,人的本性也遠(yuǎn)不僅僅只限于善那般簡單。這些,你今天不都已經(jīng)看到了嗎?”
“他們只會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部分,至于不相信的部分,他們都會將其看作謊言來對待?!?p> “既然無論怎么解釋他們都是不信的,那我為什么還要多費那么些唇舌呢?”
張凡聽后不再言語。
現(xiàn)在的張凡很掙扎也很痛苦,夜三七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但要他一時之間放下自己的信奉的俠義和仁善,他做不到。
夜三七知道這一點,但他也并不著急。
人本就是神和魔的結(jié)合體,僅單純的用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惡來概括所謂的人性都不具體。只不過人往往會局限于自己看到的那一面,而忽略了人性中的另一面,就像現(xiàn)在的張凡。
夜三七不會點破這一點,他想看看張凡最終會走向什么方向。究竟是堅信自己的俠義還是墮落成那些野獸。
……
夜三七望著門外嘆了口氣,原本就冷清的街道自從那件事情發(fā)生以后變得更加的冷清了。醫(yī)館開張都好幾天了,愣是一點進(jìn)賬都沒有。
那個人還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呀。
夜三七走到門口去望了望,那天的那個乞丐還是蹲在那里,眼睛時不時的向著這里瞟一下,動作明顯得連夜三七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不過這個人,確實動不得。
就在夜三七張望之際,忽然見到一個小孩走了過來。
小孩年紀(jì)不大,穿著一件被縫縫補(bǔ)補(bǔ)不知道多少回了的衣服,皮膚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變得枯黃,一雙手瘦得仿佛就只剩下骨頭了。
小孩的雙手緊緊的攥著錢,來到夜三七的醫(yī)館怯生生的說道“那……那個,我想請醫(yī)師您去給我娘看病,這是診金。”說罷,攤開手,只見枯瘦如柴的手上放著兩個銅板。小孩顫巍巍的將銅板捧到夜三七的面前。
小孩見夜三七遲遲不肯接這兩個銅板,眼中的神色開始變得黯然“這些錢不夠嗎?可我只有這么多了?!边€不待夜三七回答,小孩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就要走了。
他聽人說過這家醫(yī)館的名聲,但這確實是殷都里最后一家他還沒有跑過的醫(yī)館了。如果還是請不到醫(yī)師,那他娘就只能等死了。所以即使在不可能,他都要嘗試一番。
“等等。”小孩突然聽見有人將他叫住,回頭一看,只見夜三七已經(jīng)背上了醫(yī)箱。
“走吧,出診的費用剛好是兩個銅板。”
小孩的眼睛一亮,感激的看著夜三七。他知道,兩個銅板根本就請不到大夫。
知道自己的娘親有救了,小孩急忙跑在前面,給夜三七引路。
突然,一人出現(xiàn)攔住了他們的前路。
“站?。⌒∽?,你想救你娘,還是找別的大夫的好?!贝巳松泶┞橐?,臉頰的左右兩側(cè)都有一道深淺不一的傷疤,讓他整個人都被一種恐怖的氣質(zhì)所包裹,給人一種亡命徒的感覺。
小孩一見到此人,頓時嚇得不輕,卻也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怎么,還挺有脾氣,我告訴你,你如果不找別人,今天不但你娘活不了,就連你也得跟著去給她陪葬!”說話間,那人的手已經(jīng)伸出,就要往小孩的身上抓。
夜三七上前一步,揮出一拳砸在他的手掌之上。
“怎么,想打架。我可告訴你,老子不是前些天的那些廢物,真把我惹你了小心我把你廢了!”
那人囂張的昂起頭道。
他就不信,他這凝血境的武道修為還打不過一個沒有戰(zhàn)力的醫(yī)師。
夜三七毫不廢話,在他說完的一剎那已然出手。只見他手指屈伸,手出如電,頃刻間,已將手覆在了那人的左肩,隨后噼里啪啦的一陣左推右擰,等到那人回過神的時候,瞬間爆發(fā)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夜三七捋了捋袖子淡淡道“以后招子方亮點兒,看清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這次就當(dāng)是買個教訓(xùn)?!闭f罷,對著愣在一旁的小孩兒道“你娘不是急著看病,還不快點兒帶我去?!?p> 小孩一聽,方才回過神來,急忙又跑到了夜三七的前面去。
兩人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棟破舊的小樓。
聞著塵土的破舊氣息,夜三七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隨后跟著小孩上了樓。
還在上樓梯時,夜三七便已經(jīng)聽到了一名女子急促的咳嗽聲。待走上樓后,只見狹窄昏暗的空間內(nèi),一名女子躺在床上。
這應(yīng)該就是小孩的娘。
夜三七走到床前蹲下,一只手搭在了女子的脈搏上。
女人似乎是感知到了來人,急忙睜開眼。
“你是誰?”女子膽怯的問道,一臉警惕的盯著面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娘,這是我給您請來看病的醫(yī)師。”還未等夜三七開口答話,一旁的小孩就已經(jīng)搶著說道。
“可……可我們根本拿不出出診費呀。小虎,你不能為了救娘的性命就讓人家白跑這一趟啊。”
“夜醫(yī)師說了,我給的診費剛剛夠用?!?p> 一聽到這里,女人哪里還不明白,就要起身道謝。夜三七將其制止住后道“你只是沾染上了風(fēng)寒,我給你開幾副調(diào)理一段時間就好了?!?p> “可我們已經(jīng)拿不出要錢了呀?!?p> “先欠著吧,等有錢了再來我那里還上?!?p>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現(xiàn)在像您這樣好心腸的醫(yī)師課不多見了?!迸寺牶笠粋€勁兒的向夜三七道謝。
夜三七神秘一笑“這件事你不用謝我,說不定過不了我還要向你道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