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武功郡王府邸一片哀痛之聲,趙光義匆匆趕到,抱著倒在血泊中的趙德昭哭道:“癡兒何必這樣呢?是朕的錯啊。”說完淚流不止,在場隨從無不緊跟流淚,王忠隨侍在一旁更是嚎啕大哭,只是眼神中說不出的淡漠。
趙德昭之妻越氏,原本掩面哭倒在一旁,見趙光義如此,只好拭去眼淚上前安慰道:“陛下莫要太過傷心,請保重龍體。德昭一片忠心,望陛下明鑒才是?!?p> 趙光義聞言哭道:“朕素知德昭忠義賢惠,只是何必要如此這般呢。”
越氏趕緊說道:“只怪妾身沒有照看好,也是德昭一時想不開,不怨陛下?!?p> 越氏轉(zhuǎn)臉瞥過府中下人,有心思敏捷者立馬上前附和,眾人紛紛醒悟勸諫趙光義,許久趙光義方才收斂淚痕。趙光義望著越氏說道:“朕本欲以托付大事,故而對其較為嚴厲,如今絕非朕之所愿,傳朕旨意,追贈趙德昭為中書令,追封魏王,賜謚號懿?!?p> 越氏和眾人紛紛下跪大聲呼“陛下圣明。”
王忠掩去淚痕,對趙光義勸諫道:“陛下,此間后事便交給禮部人員去做吧,尚有許多政務(wù)要忙,不宜久留。”
趙光義露出一臉猶豫不決之色,越氏會意上前說道:“德昭若是有靈當勸陛下以國家大事為主,王御史所說極是?!?p> 趙光義擦擦淚痕一臉哀痛道;“即是如此,朕也不便久留,越氏你有什么需要的東西,皆可告知于朕,朕一定盡力幫你完成,也算是朕對德昭的一番心意吧”
越氏一臉感激的說道:“陛下仁慈,奴家替德昭謝過陛下?!?p> 待趙光義走后,越氏命人關(guān)上大門,看著躺在地上的趙德昭,越氏再也忍不住哭泣起來。
“夫君…..”
趙光義回到宮中尚未坐穩(wěn),便立刻問道:“衛(wèi)滿呢?”
王忠說道:“已經(jīng)通知刑部了,衛(wèi)滿勾結(jié)聊過叛逆,蠱惑郡王,陛下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對了還有那個陸孟書,陛下絕不能再寬容。”
趙光義臉色一變,隨即擺擺手,示意他退。王忠走后,趙光義自言自語道:“衛(wèi)滿你幾次三番如此,不要怪朕不義了?!?p> 衛(wèi)滿得知趙德昭自殺心中滿是震驚,陸孟書率先反應(yīng)過來說道:“這位小哥,此事重大你能確定嗎?”
潘無塵看了一眼陸孟書,衛(wèi)行歌連忙介紹到:“這位是陸先生,也是兄弟我的老師,無塵但說無妨?!?p> 誰知潘無塵突然驚叫道:“您便是陸孟書陸先生?”
“正是在下?!?p> 眾人奇怪,陸孟書的身份并未透漏出去,潘無塵為何如此驚訝?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潘無塵對其彎腰一拜,陸孟書還禮,潘無塵接著說道:“此事千真萬確,三個時辰前我父親被匆忙宣進宮中,由事出突然我一直在府中等候,就在半個時辰前,大內(nèi)的王公公突然派人傳信給我,說是受我父親所托告訴我郡王殿下自殺了,并且讓我趕緊趕來告訴將軍立刻逃走?!?p> “逃走?”衛(wèi)滿等人一臉驚疑不解。王婕書問道:“無塵公子這從何說起?”
無塵著急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得王公公的人告訴我說,陛下在眾人面前大罵郡王殿下,說他居心撥測,暗結(jié)大將,串聯(lián)遼國叛逆意欲謀反。”
“什么?”衛(wèi)滿、陸孟書再也坐不住,驚叫起來。衛(wèi)滿心中知道,此事若是屬實,武功郡王已死,這更是說不清了,而且恐怕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衛(wèi)滿頓時汗流浹背和陸孟書對視一眼,只見陸孟書也是一臉惶恐,顯然突然之間也失了方寸。
潘無塵不管眾人驚訝接著說道:“衛(wèi)大人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早做打算才是?!?p> 衛(wèi)滿這時緩過神來,意識到他是一個家的主心骨,別人可以慌張但他絕不能亂,于是說道:“感謝無塵公子好意,如此我也不便久留,他日若能度過此關(guān)衛(wèi)滿必親自登門拜謝?!?p> “衛(wèi)大人莫說此話,我與行歌是兄弟,兄弟有難我如何不能盡一份綿薄之力,況且在下素來敬重大人,如此我便離開,還望大人早做主意。有何能幫得上的地方,無塵絕不袖手旁觀”
潘無塵一番話語,讓在座所有人都是肅然起敬,衛(wèi)滿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行歌有你這個朋友,真是我衛(wèi)氏的福分,行歌替我送送公子?!?p> “是”行歌聽到父親發(fā)話,立馬醒來。
“那在下就告辭了”。說完在行歌的陪同下,轉(zhuǎn)身離去。
短短幾步路,衛(wèi)行歌看著自己的這個兄弟,數(shù)次張了張嘴卻都說不出話來。走到府門還是潘無塵對他說道:“有事可來找我?!?p> 衛(wèi)行歌咧嘴一笑說道:“潘大公子不必擔心我,我還要喝你和月梨姑娘的喜酒呢,不會有事的?!?p> 潘無塵見他還是這么不正經(jīng),也知道他是故意如此,便說道:“那好我們一言為定,到時候和處恭一起喝他個三天三夜。”
“好,一言為定”。行歌本來還想打趣一下,卻終究認真回了一句。潘無塵微微一笑遮蓋好容顏快步離去,衛(wèi)行歌注視潘無塵遠去的身影,直到再也不見,這才轉(zhuǎn)身回府。
回到府中,衛(wèi)滿正在和王婕書、陸孟書商量著什么,是不是出現(xiàn)爭吵之聲,見他回來,衛(wèi)滿說道:“歌兒你回來的正好,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日清晨收拾好東西,你便和帶著你的母親和眾人一起前往你外祖父的府上,避避風頭,待事情水落石出,你再和你母親回來。”
王婕書聞言立馬抗議道:“夫君…….”衛(wèi)滿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都別說了,我是一家之主,我意已決?!?p> 此時的衛(wèi)滿端坐在大堂里,絲毫沒有以前慈善的一面,反而露出了一家之主原有的霸氣。但衛(wèi)行歌向來不吃這一套說道:“父親此事萬萬不行,母親和師傅、巧玲都可以離開,但我身為衛(wèi)府長子一定要留下,我要和父親共渡難關(guān)。”
衛(wèi)滿勃然大怒。“共渡難關(guān)?怎么渡?你有那個本事嗎?你以為你是當朝一品大員,還是皇親國戚?你要是出了事,你讓你母親和巧玲怎么活?”衛(wèi)行歌被衛(wèi)滿突如其來的呵斥驚到了,一時間也無法回答。
衛(wèi)滿或許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努力平復(fù)語氣說道:“好了,不要再爭了,本朝歷來寬于待臣,郡王殿下已死反而死無對證,況且此事本就荒唐,我又立功在前,與朝中大臣也多交好,想來最多也就判個流放而已。你回到外祖父家上下打點一下,想來更是無事,在此反而無益。”
陸孟書此時也說道:“確實如此,朝中大臣多數(shù)是我儒門中人,離開之后我向各大臣寫信陳述原委,想來也會有眾多大臣為我和將軍辯解,況且將軍本就是忠義廉潔之人,朝局尚且清明,可以將事情影響降至最小?!?p> “當真如此?”王婕書問道。
“沒錯”衛(wèi)滿、陸孟書兩人異口同聲道,對此王婕書也不再言語。
衛(wèi)行歌知道自己出去著一段時間兩人已是商議好,自己安危自是無妨,但要保證母親和玲兒的安全,也只好答應(yīng)了,反正自己再偷偷回來便是。
衛(wèi)滿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自己這個兒子一根筋?!叭绱私褚乖缧┬?,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你們便離開?!?p> 衛(wèi)行歌和王婕書聞聲都退下,巧玲和衛(wèi)行歌一起回到房間收拾,王婕書也是如此。陸孟書卻是沒有立刻離去在和衛(wèi)滿商議著什么。
“我這就寫信給幾位大臣送去,天亮之后,立刻讓人送去”
“如此有勞先生了。”
“將軍哪里的話是我連累了將軍才是。”
“哪里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我早就感到陛下對我的態(tài)度有一絲冷漠了。”
……..
半刻鐘后,衛(wèi)行歌差不多也收拾好了行李,當然主要都是巧玲替他收拾的。看著巧玲跑前跑后的樣子,行歌心中突然有些內(nèi)疚,他突然拉住巧玲說道:“巧玲,卻是苦了你了,如今家門不幸,先前之約便作廢了吧”
巧玲聞言大驚,立馬哭著說道:“公子你不要我了?”
衛(wèi)行歌最怕她哭了,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今出了這個事,我不知要多久才能兌現(xiàn)諾言,難道要你等我一輩子嗎?”
“一輩子就一輩子,除非巧玲死了,不然多久巧玲都愿意等?!?p> “可是…..”
“沒有可是”巧玲哭著說道,衛(wèi)行歌心中流露出無限的感動,捧著她的臉認真說道:“那我等此間事了,我便娶你可好。”
巧玲抽泣了一下“嗯”。兩人都笑了。
“快、快……..”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之聲,行歌立馬趕了過去,只見數(shù)十位官差將衛(wèi)滿、陸孟書團團圍住。
為首一人身著官府捧著刑部公文說道:“衛(wèi)滿勾結(jié)叛逆陸孟書,蠱惑武功郡王謀反,罪無可赦,先著由刑部看押,交由大理寺審問?!毙l(wèi)行歌沒想到刑部的人來得如此之快,趕緊走向前去。
為首那人說道:“衛(wèi)大人請吧,這位便是叛逆陸孟書吧,也一起走吧”
“等一下”衛(wèi)行歌擋在兩人身旁大叫道。
“什么人?”
“我是衛(wèi)行歌,我父親是冤枉的?!?p> “原來是衛(wèi)公子,是非曲直刑部自有公斷,公子還是不要插手了,面的受皮肉之苦,衛(wèi)大人您說是嗎?”那人皮笑肉不笑說道。
“李大人說的是,歌兒不得無禮,快退下?!毙l(wèi)滿拉開行歌對他說道。自己卻是思索起來,“沒想到刑部的人來的這么快,我自是不怕,可陸先生可如何是好,看來要使些手段了。”示意了陸孟書一眼,陸孟書會意這時要讓他直接逃走。
憑陸孟書的本事,這些人自是不懼,可是…….
衛(wèi)滿見他猶豫,悄聲說道:“這李刁是刑部侍郎,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若是未抓到先生,斷不肯承認嫌犯是在他手中逃跑而自毀前程的?!标懨蠒腥淮笪颍抢畹罂此麅扇怂较碌凸?,立刻示意眾人上前,呵斥道:“休要嘀咕,趕緊束手就擒。”
幾人拿著刑具就要動手,陸孟書也做好準備,按理說刑部的人大可不用刑具,但那李刁最愛擺面子,便命人帶上鐐銬,行歌自是不肯,怒斥道:“我父親是無辜的,他為大宋拋頭顱灑熱血,你們怎么能這么對他。”
“住口,再啰嗦把你一塊帶走?!?p> “你”
眼見眾人到來,陸孟書緊盯著眾人準備突圍,忽然有笑聲傳來。
“哈哈哈哈…….”只見四個黑袍人閃過,落在院中。
“什么人?膽敢在此妨礙公務(wù),想一起入獄嗎?”被人打斷李刁自然是沒好臉色,陸孟書、衛(wèi)行歌卻是臉色大變,連忙護住衛(wèi)滿。
一人笑道:“他們確實是無辜的。”
見幾人裝扮奇怪,李刁也是露出一絲懼色,但又自持身份,色厲內(nèi)荏道:“哼,無不無辜本大人自有定奪,用不著你們多管閑事,再敢胡鬧連你們也一起抓了。”
那人也不理他嘿嘿笑道:“陸孟書真是好笑啊,沒想到到頭來相信你的居然是我們,你的同胞卻是不信吶”
衛(wèi)行歌覺得這人聲音有些熟悉,看了一眼陸孟書,陸孟書面色陰冷到:“蕭寒你們想干什么?”
陸孟書從他一落地就根據(jù)他身上的氣息分辨出來比人就是蕭寒。衛(wèi)行歌被陸孟書一提點也想起來這個人就是假扮乞丐抓走他的人,不禁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備。
“想干什么?”蕭寒嘿嘿一笑道:“當然是幫你了,動手”。
陸孟書臉色大變,只聽他說道:“住手”,可惜已經(jīng)晚了,其他三個黑袍人瞬間襲殺跟隨李刁而來的官吏,不過三息而已,包括李刁在內(nèi)的刑部人員便紛紛倒下,李刁更是被蕭寒親手解決,陸孟書反應(yīng)不及沒有救下一人,即便動手怕也救不下一人。
蕭寒眼見得手也不糾纏,縱身一躍和三人離開,離開時還笑道:“陸孟書這次看你怎么死,哈哈哈哈…..”
衛(wèi)滿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面色鐵青,襲殺朝廷官員,武力拘捕這罪名太大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行歌快去召集府中眾人到祖宗祠堂,快去”衛(wèi)滿緩過神來,連忙催促道,也不顧地上眾人,便立刻前去祠堂。
不出他所料,趙光義知道李刁被殺后,果然大怒,命大都統(tǒng)曹一笑領(lǐng)數(shù)名龍衛(wèi),并城防兵刑部一起捉拿衛(wèi)滿等人。
行歌知道事情緊急,趕緊去通知眾人。不一會祠堂里便聚滿了衛(wèi)府上下眾人,除了巧玲和林伯也不過就一個養(yǎng)馬的小廝和兩個丫鬟,有一個還是陸孟書來了之后買的。
衛(wèi)滿站在祠堂之上,對眾人說道:“如今衛(wèi)府遭劫,是我衛(wèi)滿對不起大家,現(xiàn)在大家立刻收拾東西,能帶走的全都帶走,各奔東西去吧?!?p> 那小廝和丫鬟立刻哭了出來,王婕書待他們不薄,如今這般,又是為他們傷心,又是對自己的前途感到悲哀。王婕書強忍著淚水,給每人發(fā)足了銀兩,讓三人收拾東西立刻離開。
幾人收拾好行囊接過銀兩道了一聲保重,便都離去了,只剩下林伯和巧玲。衛(wèi)滿拉著林伯的手說道:“林伯是我們衛(wèi)氏害了您,你在衛(wèi)府幾十年了,一輩子都在這了,我本欲給您頤養(yǎng)天年,現(xiàn)在卻是不可以了,你也快走吧。”
林伯跪下哭著說道:“少爺,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啊,事到如今我又能往哪里去呢?我死也死在這啊”
衛(wèi)滿大慟,朝林伯跪下說道:“是我負了您啊,歌兒快跪下,給你林爺爺磕頭。”
衛(wèi)行歌和巧玲一起跪下“林爺爺,行歌(巧玲)給您磕頭了?!眱扇诉B磕了三個響頭。林伯淚中帶笑扶起他們說道:“好,好,老頭子我也有后了”
陸孟書在一旁也不言語,只能流淚不已。
衛(wèi)滿對著陸孟書突然下拜,陸孟書吃驚想要拉起衛(wèi)滿,衛(wèi)滿卻是死活不肯,對著他說道:“陸先生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武功蓋世,我也不求能洗刷冤屈,只求您將他們都帶出去,我就可以瞑目了”
陸孟書擦干眼淚扶起衛(wèi)滿對他保證到:“衛(wèi)大人您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他們受一絲傷害?!?p> 衛(wèi)滿點點頭說道:“你們快走吧?!?p> 衛(wèi)行歌說道:“父親我們一塊走吧”
“老爺,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不,我要留下來,這是衛(wèi)氏的尊嚴,我不能走?!?p> “父親,不要再固執(zhí)了我們一起走吧。”陸孟書等人也是如此勸解。
就在此時有叫喊聲從前門傳來,衛(wèi)滿一狠心趁著衛(wèi)行歌不注意,猛然一擊打暈了行歌。
衛(wèi)滿將衛(wèi)行歌交給陸孟書說道:“求先生一定要照顧好歌兒。”
陸孟書知道衛(wèi)滿心懷死志,只能忍痛道:“好,我答應(yīng)你。”衛(wèi)滿點點頭,雖然相處不長,但陸孟書的為人她自然是相信的。只見他走到祠堂排位后面,拉住一個鐵環(huán),用力拉出,隨即一條地道從地面浮現(xiàn),顯然衛(wèi)氏早有準備。衛(wèi)滿對眾人說道:“你們快下去,這個機關(guān)一旦閉合就再也打不開,只是不能直通城外,你們要多加小心?!?p> 隨即在衛(wèi)滿的催促下,林伯帶著行歌和巧玲率先下去,等候在一旁的王婕書對著陸孟書說道:“先生先走,我還有話要說?!标懨蠒闹幸煌唬瑢扇斯硪话?,跳下地道。就在陸孟書跳下后,王婕書突然撞開衛(wèi)滿將機關(guān)閉合。陸孟書只聽見一聲巨響,好似有什么東西滑落,便再也看不見。巧玲對突然到來的黑暗嚇了一跳,尖叫起來,林伯從手中拿出一個火折子一吹,頓時便有了光亮,巧玲這才停下。巧玲看看幾人,不見王婕書立馬大驚道:“夫人呢?”林伯也是捉急起來。只有陸孟書明白,王婕書原本已經(jīng)是心懷死志了。
祠堂里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王婕書,衛(wèi)滿大哭道:“夫人你這是為什么呀?!?p> 王婕書替他擦干眼淚,“歌兒有巧玲和林伯照顧,又有陸先生教導(dǎo),我還有什么顧忌的。你忘了你掀起我紅蓋頭時我們發(fā)過的誓嗎?”
衛(wèi)滿看著她說道:“那時我們一起說道,天地為證”
王婕書接著:“日月共鑒”
“此生此世,我兩人永生永世絕不分離。”
兩人都笑了,王婕書埋怨道:“說好的不分離,你倒是說說自己拋下我走上前線多少次?”
衛(wèi)滿笑著說道:“那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嗯”。
兩人整理好衣冠,對著祠堂靈位連續(xù)三拜,衛(wèi)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酒,本來他準備一個人喝的,現(xiàn)在卻是有王婕書陪他,只是他心中卻是一酸,看著王婕書鬢發(fā)斑白的樣子,自己虧欠她實在是太多了。
“夫君我們再喝一次交杯酒可好”王婕書建議道。
“好,到了地下我們還是夫妻”兩人十指相扣,手挽手喝下手中甜酒,一切都好似兩人當時大婚那樣。
沖天大火在祠堂中彌漫開來,兩個身影在在烈火中相擁在一起,緩緩倒下。
“大人,東邊都搜遍了沒有人”
“大人西邊也搜過了,不見衛(wèi)滿陸孟書身影?!?p> 曹一笑正在檢查院中李刁等人死因,憑他的經(jīng)驗,自然能發(fā)現(xiàn)起碼有四人一同出手,在瞬間將眾人殺害。聽道眾人稟報,他臉上上說不出悲喜,忽然大火沖天而起,曹一笑心中一嘆,傳令道:“兄弟們著幾個人到那邊看看,還有活的要盡快救下,刑部還要錄口供?!?p> “是。”
曹一笑就要走開,王忠在一旁卻是說道:“大都統(tǒng),衛(wèi)府沒人恐怕都畏罪潛逃,應(yīng)當立刻封閉城門全城搜索?!?p> 聽說李刁等人被殺,王忠本不想冒這個風險,但一聽是曹一笑帶隊,便主動請命來了。
曹一笑聞言眉毛一皺說道:“王大人此舉難道不怕引起全城恐慌?”
王忠臉色一怔隨即說道:“這不至于吧,況且要是跑了人,陛下面前也不好交代吧?!?p> 曹一笑冷哼一聲,說道:“其他人我管不著,但龍衛(wèi)的兄弟你就不要妄想了”
“是是是,不過要是發(fā)現(xiàn)眾人,還是要大統(tǒng)領(lǐng)出手的,畢竟陛下讓您來就是對付陸孟書的不是”
“哼,王忠你是在威脅本統(tǒng)領(lǐng)嗎?”王忠聞言一個寒顫,當即說道:“不敢不敢”
曹一笑冷笑道:“這些我自然知道,不牢王大人你費心了”
王忠諾諾而退,曹一笑只聽命于皇帝,雖品階不高,但地位確實要遠超自己的,況且王忠也知道曹一笑本身實力有多恐怖,畢竟是江湖五大高手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