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吳天打鄧剛
而我們這石化總廠在冬天有免費的熱供暖，但在冬天洗澡卻是一個問題，而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只有少量干部樓家庭，對于其他大部分職工所需，所以廠部在生活區(qū)建了個洗澡堂解決職工冬天洗澡難題。剛開始的第一年，這個澡堂是不對外開放的，后來為了防止附近農(nóng)村非職工的人進(jìn)入，造成資源浪費，他們會有專人在門口檢查的。第二年為了贏利，自供自足，所以才對外開放。附近約二三公里的人冬天都去這里買票洗澡，買票時洗澡堂會男的給一個帶藍(lán)色帶編號的鑰匙，女性是紅色帶編號的鑰匙。男澡堂進(jìn)入澡堂后就有兩排從門口一直沿伸的衣柜，這些衣柜分上下兩層，人可以坐在上面穿衣服的。進(jìn)去后把柜子門向上打開，把衣服放進(jìn)去后再蓋好上鎖。
鄧剛?cè)ツ甓炫c工友去澡堂洗澡的時候，他帶了一個洗衣桶，他想在澡堂用熱水把換下來的衣服也洗干凈，但任何澡堂都不可能讓你洗衣服的，所以他洗澡時澡堂的人就為了阻止他洗衣服盯著他，等他洗好后準(zhǔn)備洗衣服時，工人就不讓他洗。他最終還是沒洗成，所以很生氣。他就把衣服帶出了洗澡的地方，來到換衣區(qū)。工作人員見他只是把捅內(nèi)帶水的衣服提了出來，所以也就沒再阻止他，就去了門口處。鄧剛出來后他就穿好干凈的衣服，這個時候其他與他一起去的工友也陸續(xù)的出來換衣服了，鄧剛這個時候為了減重回去手里東西的重量，所以他把桶內(nèi)衣服拿出來，擠干水，等所有的衣服擠干水后，桶里已經(jīng)有大半桶的水了。這個鄧剛是不按照長理出牌的人，一肚子壞水，他不是把這些水隨地倒掉。他起身拉那些衣柜門，找到幾個拉不開，內(nèi)部有衣服比較集中的衣柜，然后他直接一桶水全部倒入了這幾個衣柜，水就從上到下全部流入了衣柜。他這種行為可把其他工友給嚇到了，而鄧剛倒完水后，他就迅速的把衣服裝進(jìn)桶里，然后就快速的出去了，其他工友也嚇得加快了速度，他們怕別人沒抓到鄧剛就拿他們出氣。等工友們出了門后與鄧剛見面后，鄧剛還眉飛色舞的滔滔不絕講述心得，但年齡差不多的工友對他這種叛逆行為很是向往，鄧剛做了他們別說不敢做，可能連想也從未想過的事，在這個年代里，這種叛逆往往會有一群被生活約束的人們追捧著……
而那些衣服被澆濕的受害者會面臨著什么？這是一個冬天只會更換里面內(nèi)衣與外面的外套，而毛線等棉衣是很少才會換洗，有的人可能那些毛衣會一直穿到春天才會換洗的年代。因為冬天太冷，洗的衣服只能用手?jǐn)D，水份很難擠干，洗臉的毛巾放一夜都會成為冰塊的，那衣服經(jīng)常會有一種難聞的氣味，所以衣服在正常情況下都不會去洗的。而且這個年代每個人基本上只有一套過冬的棉衣，如果沒有計劃性的就清洗了，那這個人肯定會在近幾天都無法出門了，而且在洗澡堂時就被淋濕了衣服，那這些人肯定是無法出門的，否則可能一出門就會凍成冰棍了……
而鄧剛的行為與他的家人教育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他父親比鄧剛要高出十多公分，比較瘦，是一個很老實的人。但他經(jīng)常與工友談?wù)撘恍┧麅鹤拥挠⑿凼论E，有一次他說“鄧剛有一次遇到他們材里別人不敢惹的兄弟倆，當(dāng)時這兄弟倆打鄧剛，鄧剛跑進(jìn)家拿了一根扁擔(dān)就追著那兄弟倆打，打得他們后來再也不敢惹鄧剛”。他父親可能是怕鄧剛在同年中吃虧，也可能是因為內(nèi)心里真正的覺得鄧剛有出息，所以每次說這些的時候，他都有一種情不自禁的高興。
鄧剛在與吳天喝酒聊天的時候，他口無遮攔的說“什么時候買包紅塔山抽抽，這黃紅梅雖然貴，但也沒什么感覺。”
吳天聽了鄧剛的話就不干了，什么人??！拿別人的客氣當(dāng)福氣了？但吳天也只當(dāng)是開玩笑的話，所以吳天說“好?。∈裁磿r候您買一包，發(fā)一支讓我也抽抽”
鄧剛也不知是喝多，還是因為吳天的客氣，內(nèi)心膨脹了，他說“老子憑什么買了要發(fā)給你抽？”
當(dāng)吳天一聽到鄧剛的話，他本來是左手拿酒瓶往嘴邊送的，所以吳天馬上停止了這個動作，他用右手抓住酒瓶的瓶口處，直接拿酒瓶一羝子敲在鄧剛頭上，酒瓶當(dāng)時就碎了，整個羝子的半瓶酒全部灑在鄧剛頭上往下流。張小仕是聽到鄧剛的話后，他雖然覺得鄧剛過份了，但對吳天的反，張小仕真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鄧剛被打后他才迅速站起身拉著吳天。而鄧剛被吳天一酒瓶直接把他人凳子上拍到地上，鄧剛這個時候才清醒過來，迅速起身，起身后他用手摸了一下頭，然后破口大罵道“老子X您媽個B，您敢打老子？”
吳天本來被張小仕拉著的，但他右手里還拿著破碎的酒瓶剩余部分，所以吳天想都沒想的，直接用剩余的酒瓶向鄧剛肚子位置用力捅去。鄧剛雖然偏胖，但他卻很靈活，在這個光線陰暗的夜里他能憑借著吳天的動作迅速躲避，也可能只他的本能反應(yīng)而以。鄧剛一躲過吳天的捅刺后，他立刻轉(zhuǎn)身就跑，連拖鞋掉了都不管，吳天因為被張小仕拉著的，等吳天掙脫張小仕的拉扯后再追出去的時候，鄧剛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別看他腿短，幅度小，但他飽的頻率快，所以三下二下就沒影了。吳天只是向著鄧剛跑回家的路線追，等吳天剛追到家操場的位置時候，探場乘涼的人都因為鄧剛的動靜給驚得圍在那里看著，而鄧剛在家里好像是拿了什么準(zhǔn)備出來找吳天的，但被老板與其他人拉住了，不讓他出門。鄧剛的父親卻在門口外口罵吳天道“你敢打我家鄧剛，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吳天一聽火就來了，但他此時被張小仕，張小勇也加入了阻止吳天的行為，所以吳天也動不了手，他只能罵道“敢稱我老子，我老子老死了好多年了，如果你想當(dāng)我老子的話，我就送你父子去死，今天如果你再敢稱呼我老子的話，那晚上等你們父子睡著了信不信我一刀一個劈死你們?！?p>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鄧剛被打了，鄧剛與他父親這才無論怎么爭吵，但他們硬生生的不敢再在吳天面前稱老子了，而爭吵也很快得以平息，最終張小仕與他哥哥張小勇一起把吳天拉到小商店繼續(xù)喝酒去了，吳天的到來讓商店的老板娘一陳罵，她讓吳天的臭脾氣改改，吳天被罵得也不出聲……
第二天早上起床洗臉上班的時候，吳天沒見到鄧剛父子倆，一直到了工地上吳天在張小勇安排工作的時候才看到鄧剛父子倆人。當(dāng)吳天與張小仕一起進(jìn)的工地時，勸本來是坐在一堆卡扣上吃饅頭，他父親就在他身邊靠著鋼管架站著，但吳天一進(jìn)工地后，鄧剛就站了起來，他父親也移動身體擋在鄧剛與吳天的中間，鄧剛自已向后退了退，當(dāng)吳天向鄧剛望去與他對視的時候，鄧剛開始的時候還堅持著，但面對吳天眼神帶有一股煞氣的時候，鄧剛眼神慢慢的從猶豫到躲閃。他可能真的被吳天昨晚的行為嚇到了，除了吳天毫不猶豫的敲了一瓶子以外，他被吳天那一捅給嚇破了膽，他現(xiàn)在都能感受到碎酒瓶貼著他腰而過的那種冰涼感覺。而他父親更是老實人，雖然護(hù)子是他的本能，但經(jīng)鄧剛的描述，他也是心有余悸的。雖然他也見過別人吵架動刀子的時候，但那些只是做做樣子而以，而吳天這是真的捅，不帶任何猶豫的捅讓他也認(rèn)識到吳天是個不能惹的狠角色，所以他在心里暗暗地下了決定，如果還想在這繼續(xù)干下去，他一定不會與吳天對著干。
吳天今天被張小勇分到張小仕他們一組，與鄧剛父子，張力他們都分開了。今天他在工地上看到了袁小鳳也上班了，但鋼筋工因為吳天這邊沒活干，所以他們班組全部集中在張小勇那個班組的樓層上。吳天在那里罵張小勇分的什么鬼工作，張小仕知道吳天是因為袁小鳳在對面樓面上，他看得見卻摸不看才怪他哥哥的，所以取笑吳天的說“誰叫你沒事就與別人干架，現(xiàn)在好了吧！活該”
吳天笑著說“我無論是不是摸得著，但最少還是可以看得見的，不像某些人，連見都見不著”因為黃萍是袁小鳳的老鄉(xiāng)，也是同學(xué)，而黃萍這個時候還在讀技校，今天星期一，他們這個時候怎么可能見到面？
張小仕對吳天的取笑，他既開心，又郁悶……
直到下午下班時，吳天感覺工班里的當(dāng)?shù)嘏R時聘請或者不住他家的那些工友們對吳天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那里怪的感覺，只是行為上比平常對吳天更友善了一些。
第二天下午鋼筋工才到吳天這個樓層來工作，而吳天在四點多鐘的時候才找到個機(jī)會靠近袁小鳳，吳天小聲的問袁小鳳“今晚有空出來嗎？如果有空的話我去你們廠門口找你”袁小鳳聽到后，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