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紙的信很少人會有,整個宗門也只有伙房的人需要制作一些食品才會使用。而和路遙認識的人中,做伙房的也只有陸玄壓。
沒錯這是一封來自陸玄壓的信。
信中有很多錯別字,但是不妨礙他提及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陸玄壓在煉丹堂過活的日子,包括看要藥書,背丹方,還有就是躲在閣樓里面,偶爾聽到樓上師傅的講話,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周末末在信中看到陸玄壓提到了自己。
“......路師兄,前幾天我還聽到了師X提到你之前帶回來的那個女?子,那個叫什么末末的,掌?的徒弟,聽說他已經(jīng)煉氣XX,好家伙,不過是師X說是拿去當鼎爐的,還讓師X給那個末末煉什么壽氣丹。對了.......”
看到這里,周末末一臉的茫然和質(zhì)疑,眼中閃躲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份信的內(nèi)容,突然,他暴起身子,抽出腰間的劍指著路遙:“你在騙我,師傅對我那么好,什么鼎爐,師傅不可能這樣子對我的。”
“鼎爐?”蘇小輝在一邊聽到了這個詞語,一下子就不淡定了。這個詞語其實對于他們這些低階級的弟子來說,只是一種意淫而已。坊間傳言,這世間有一種功法叫做合歡功,修煉的人可以通過男女之事來吸收對方的修為和靈根,但都是對低于自己修為的人才有效,此功針對的對象修為最好便是同一階級,在自對方最放松的狀態(tài)便是最容易吸收對方修為的時候,而且整個過程是不可以逆的。
“那不是奸淫之術(shù)嗎?把修道者當成煉丹的鼎爐,等到丹藥成熟之后,再來摘取?!碧K小輝算是很正確的解釋了這個詞語,他之前和煉器堂的其他弟子在下山采購的過程中,買過春宮畫冊,而其中有一篇就是關(guān)于鼎爐的事情,他依稀還記得本子上面的場景,他嘗試著回憶,并說道:“通過加快鼎爐的修為,讓丹藥提前成型,一般都會給他服用丹藥,不過大多都是毒藥,加快死亡換取壽命?!?p> 蘇小輝此時變得博學了起來,實話實說,他現(xiàn)在的行李家當里面就藏在基本這樣子的書,想要拿來賄賂一下路遙,到時候可以學多點東西。
“住嘴!”周末末原本對于鼎爐之事只是有些氣憤,但是蘇小輝一說,他原本不堅定的內(nèi)心了。
“養(yǎng)氣丹、筑基丹,我倒是聽過,但是這壽氣丹?”蘇小輝倒是第一次聽著這個東西的名字,他看向路遙,看看路遙是否會幫他解答一下。
“壽氣丹,還有個名字叫做抽歲丹?!甭愤b將了一個比較通俗一點的名字,他也是之前找機會去藏書閣找書籍的時候找到的。
“那不是用壽命換道行的藥物來的嗎?而且這東西吃多了,胸口處會出現(xiàn)黑筋。這要黑筋有一拃那么長,就可以說差不多了?!碧K小輝在坊間聽聞的東西倒是挺多。
一聽到這里,周末末的內(nèi)心瞬間奔潰了,他在進入坤山門之后,看著師傅一直對自己這么好,他已經(jīng)把他當做自己的另外的父親,甚至親過血緣關(guān)系的周府人。他最開始看到這一封信中的內(nèi)容并不相信,他相信師傅并沒有欺騙自己,但是他胸口確實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壽氣丹的丹毒,已經(jīng)有半拃那么長。
而路遙對于周末末的反應一點都不出奇,畢竟他在之前打擂臺賽的時候,便看出周末末含有丹毒,而且這種丹毒的效用就是減少壽命或者減少修為,一旦長期不服用抽歲丹,則修為就會開始降低,而一旦黑紋長到一拃,那么只有死路一條。
周末末癱倒在地上,他臉上瞬間慘白,再一次失去了信仰的他,像是經(jīng)歷了低級獸潮時候的絕望,對生的絕望。
路遙站在周末末的面前,看著他呆滯的樣子,彎下腰在周末末耳朵說了一句:“我沒有忘記哦,我記得要帶你回家,我?guī)慊厝ソ虺??!?p> 路遙說著當時在周府答應過周末末的事情,原本路遙還是不想摻著一趟渾水的,但是他帶過來的女人周末末要是被人吞去功力,成為廢人或者尸體,這一定是他的錯,他不可能讓自己的良心背這個鍋。起碼要把他帶回去津城交給他的父母之后,便不關(guān)他的事了。
聽到這句話的周末末,呆滯的眼中似乎閃爍出一道希望,他記得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在他面臨絕望的時候救過他兩次,也許還有希望。
“真....真......的.....嗎.......”周末末的眼淚再一次落下,這幾個月他愛哭鼻子的習慣還是沒有變。
“真的真的。”路遙還是露出一臉不太耐煩的樣子,不過在周末末眼中這個才是之前救過自己的那個路仙人。
坤山門,煉丹堂。
煉丹堂的錢長老是三階煉丹師,是在這津城之內(nèi)最負名氣的煉丹師,但是他一直愿意屈身于坤山門作為一名長老。
此時錢長老帶領(lǐng)著自己幾位弟子從煉器堂回來,他們親自看著這煉器堂的鐵門被封印住才回來。
這幾位都是他的心腹弟子,都是他細心栽培,其中就包括剛剛進來的陸玄壓,不過陸玄壓只是作為最小的徒弟,對于師兄和師傅的談話,他都不敢出聲。
“這莫鳳來是越來越糊涂了?!卞X長老直接叫著掌教的名字,在這宗門內(nèi)很少敢這么直呼掌教的名字。
“師傅勿惱,這坤山門遲早被玄墨門從津城中剔除?!本毜ぬ缅X長老的大弟子鄭無優(yōu)說道,平時陸玄壓沒少在閣樓上聽到鄭無憂和錢長老密謀。
“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和莫鳳來說,要到外山去采藥,到時候會才幾位弟子,你們今天回去就要帶好你們的東西,此次出山,便再不回坤山門?!卞X長老說道。
“師傅,這一行是去哪里?”有個比陸玄壓早進來沒有多久的弟子戎柏青問道,他心中有些疑慮,畢竟他好不容易才進來坤山門,不可能就這么去當一個散修的。
“回去玄墨門?!卞X長老直接了當?shù)恼f道。
“這......”
除了大師兄鄭無憂沒有任何反應外,其他的四名弟子都感到非常驚訝。
深夜時分。
鄭無憂的窗前有一個人影閃過,本是夜夜笙歌的房間,今日顯得有點清凈。
“叩叩叩,叩叩叩”
“門沒鎖?!编崯o憂說道,便放下手中的粉色肚兜,這是他在藏書閣的師妹,在上一次來他房間遺留的貼身之物,鄭無憂想要帶走這個粉色的紡織物。
戎柏青手中提著一袋東西進了來,那袋東西中飄散出胭脂的香味,他深知鄭無憂的癖好,因此投其所好,前來咨詢問題。
“你不用帶這些東西來,不是我親自動手摘下來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鄭無憂不用看就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只是他有自己對于事物追求的原則。
“這......”戎柏青突然就尷尬了起來,畢竟這是她花了一個晚上從各堂口偷取出來的,剛才差點還被煉器堂的覃雨云追打。
“我知道你想問,這師傅是什么來頭?!编崯o憂一眼就看出這戎柏青心中在想什么,畢竟能夠進入宗門的人,基本都不再愿意去散修。
“我只能告訴你,師傅來宗門只是為了虛顏丹的丹方,他花了十年已經(jīng)把丹方搞到手,現(xiàn)在要回去玄墨門?!?p> “那他?”戎柏青一直聽到是回去,他不太剛相信這師父難道是來自中階宗門的玄墨門。
“你猜對了!”鄭無憂輕描淡寫的說道,當他剛知道的時候他也不敢相信,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夠很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證明他已經(jīng)接受了。
“師傅是玄墨門的煉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