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佬佛法無邊的2100打賞?。?p> “仙師,哪吒的傷不礙事吧?”
陳塘關,殷夫人滿面愁容,將哪吒攬在懷中,心里焦急萬分。
“無妨!我已經(jīng)用仙法護住了他的靈識心脈,只需修養(yǎng)些時日,便可痊愈,只是切記千萬不可讓他再接觸那些來歷不明的陌生人?!碧蚁袷请S口提及一般,但卻時刻注意著殷夫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哪吒尚年幼,心智還不夠成熟,很容易遭到心術(shù)不正之徒的欺騙?!?p> 殷夫人愣了一下,“仙師何出此言?哪吒頑劣,平日外出總有家中侍衛(wèi)看護,從來不曾接觸過身份不明之人?!?p> 眼神微瞇,太乙倒是沒有懷疑殷夫人的話,對方?jīng)]有理由對自己撒謊。
這樣說來,除非那泄露天機之人能夠瞞住李靖夫婦的耳目,還能遮蔽自己的靈識,否則根本無法接近哪吒。
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存在,為何要哪吒身上擺弄手腳?
太乙回憶起哪吒告訴自己的話。
殺死龍三太子,被迫與陳塘關自盡,被鑄成泥胎……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推演之術(shù)!
沒有任何人能夠把未來推算的如此清晰,甚至準確到每一個細節(jié),這會遭到天道強烈的反噬。
看的越清晰,向外人透露的越多,遭受的反噬也就越嚴重。
有誰能抗住如此強烈的天譴?
聊天群。
許音看著哪吒的名字依然是一片灰暗,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
自從將西門吹雪安葬之后,葉孤城便離開了飛仙島,開始履行自己對皇室許下的諾言,巡游疆界。
但有個心病一直在葉孤城心里,揮之不去。
早在決戰(zhàn)前夕,他就感到自己體內(nèi)的真元已經(jīng)達到盈滿的地步,距離突破金丹只是差一個契機;本以為可以借助紫禁之巔的決戰(zhàn)突破,沒想到結(jié)果與自己的預想相差甚遠,真元雖然有所波動,但根本沒有達到突破的界限。
大道三千,或許自己凝結(jié)金丹的時機還未到。
用這個理由安慰著自己,葉孤城乘坐一葉扁舟順大河向南直下。
疆界極南是臨近海域,朝廷軍隊難以管制,常有海盜賊寇作亂。
在此地生活的漁民們?yōu)榱嘶蠲U納大量的錢財和糧食,但即便如此,劫掠和殺戮還是常有發(fā)生,為了保持自己的威嚴和聲勢,海盜和浪人們通常會將不聽話的漁民村莊當眾屠滅,用極其血腥的手段震懾其他人。
滅族,縱火,搶掠……
這里是遠離大明強大城鎮(zhèn)的荒蕪疆域,每天都在上演著慘絕人寰的悲劇。
初七,葉孤城抵達了此地。
于是便有很多人死去。
葉孤城不記得對方的名字和相貌,只記得自己一劍揮下,那些曾經(jīng)或囂狂,或殘暴,或狡詐的盜匪們,全都一聲不吭的死去。
有從盜匪屠刀下活下來的漁民對葉孤城磕頭,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但葉孤城表現(xiàn)的卻十分淡漠。
他并沒有想救這些漁民。
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殺死入侵大明疆域的敵人而已。
他和大明的約定也僅限于此。
作為一名劍客,葉孤城一直都是個冷漠的人。
從練劍之日開始,那些普通人的性命,從來就沒有被他看在眼里。
他也不需要別人的感激。
想要達到劍法的巔峰,就必須拋棄除了劍以外的所有東西。
至少,在葉孤城人生的前半生,對此一直是深信不疑的。
……
這片海域上的盜匪數(shù)不勝數(shù),在全數(shù)清除之前,葉孤城選擇了定居在某片漁村內(nèi)。
于是,在靠近海灘上的某塊巨大石壁上,每隔幾日便會多出一些用劍切出的文字。
“十七,斬敵三百二十五,匪眾無一逃脫。-葉孤城?!?p> “二十四,斬敵六百五十三,匪首遠遁,逐一百二十里,殺之!-葉孤城。”
“二十七,殺敵二十五,匪人裝扮奇異,腳踏木屐似東瀛倭奴,一劍盡屠之!-葉孤城?!?p> 隨著石壁上的記錄越來越多,葉孤城的名號也越來越令人恐懼,甚至有盜賊團望風而逃遠遁千里之外,再也不敢來此地作亂。
葉孤城,幾乎要被海域尊為神明。
他獨自居住在山崖上,不與任何人接觸。
漸漸地,漁民們也都搞清了葉孤城的脾性,只是每日送餐食和干凈的衣物上去。
盡管每日都在修行,但葉孤城依然無法凝結(jié)金丹。
體內(nèi)的真元已經(jīng)達到了臨界點,那層隔膜卻牢不可破。
他看了看商城里的悟道果,搖了搖頭沒有選擇購買。
夜風吹拂著,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推開茅屋的門,葉孤城看到一個小男孩躲在巖石后,偷偷地看向這邊。
“過來,”葉孤城沖他招了招手,他認出這是附近村落的一個漁民的孩子。
男孩似乎有些害怕,因為葉孤城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但他還是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有些膽怯地低著頭笨拙行禮:“仙師……”
“你在看什么?”
“我……我只是想謝謝仙師的救命之恩。”
“回去告訴你爹娘,我不是來救你們的,你們也無需承我的情,我只是……”葉孤城漠然,斟酌了一下用詞:“奉命行事而已。”
“可是您真的是我們的恩公誒,”小男孩辯解道,看見葉孤城的臉色微變,他立刻改了口:“您要出門嗎?”
葉孤城搖頭:“我要走了。”
“走?”男孩愣了一下。
“對,我要離開了?!?p> “那……海盜萬一再來怎么辦?”男孩咽了口口水,開始惶恐起來,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村鎮(zhèn)有葉孤城的日子,安逸、祥和,“村鎮(zhèn)會被他們給毀了的!”
“他們不會再來了。”
“萬一呢?”
“沒有萬一?!?p> 男孩明顯有些詞窮,但很快又再次開口:“那么,如果有其他的壞人呢?”
葉孤城皺起了眉頭:“到那個時候,我會回來的?!?p> 小男孩聞言,踟躕了良久,心中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敢開口。
“恩公,”男孩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您教我們練劍吧!”
“什么?”
“沒錯!教我們練劍!這樣一來就算恩公離開,我們也可以憑自己的力量驅(qū)除那些強盜,保護村鎮(zhèn)和家人?!?p> 葉孤城感到有些意外,皺眉看向男孩的眼睛。
這次男孩并未躲閃。
葉孤城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極端的狂熱和堅定。
就像當初第一次握劍的自己。
嘴角輕輕扯起一絲弧度。
“你想讓我教你練劍?”
“嗯!”
“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