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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破繭

第三章 不同的凡哥兒

寒門破繭 此人卓爾不凡 2813 2019-07-26 16:07:01

  凡哥兒家家境一般,在貓兒屯北頭。屋子由石頭泥土以及茅草堆砌而成,在村子里談不上很差,唯一的亮點是也學大戶人家圍了院子,院子也不大,有木頭矮矮地圍了一圈,大約半人高。村里人都說防不了賊,只能防土狗!沈木匠也不在意,還在院子里種了一顆棗樹。十幾年來棗樹早已長大,每到夏天的時候,樹上就結了滿滿一樹的棗,水分充足,甜味也夠,孩子們都愛吃。

  往年凡哥兒還小的時候,由沈木匠舉著長竹竿打下棗子,后來隨著沈木匠年歲漸長,就由半大小子凡哥兒上樹上去摘。

  玩得瘋起,凡哥兒就拽著樹枝搖,那熟透的棗子好似下冰雹般落下,伙伴們都說凡哥兒威武。有時候二?;蛘呤澜芤采蠘鋼u,那動靜更是大的不得了,砸得下面撿棗的孩童門哇哇叫,好不熱鬧。

  有時村里的大人見了,看到地上熟透的紅棗摔得破碎,都說是一群敗家子。大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凡哥兒幾個搖得更起勁,還哈哈大笑。山村里的貧家子弟自然野的很,大人們也不以為然,進了院子撿幾個熟透的棗子,邊擦著身子吃,邊搖著頭走!

  世杰和二牛到了凡哥兒門前,隔著破柴門喊凡哥兒。沈木匠聽到他們的聲音,出來開門。

  一看到沈木匠出來,二牛立馬問道“昆子叔,凡哥兒好了”?沈木匠本名沈昆,做了木匠后大家都叫他沈木匠,那也只是長輩或者平輩的叫,小輩的還是得叫昆子叔的。鄉(xiāng)野之地,雖說許多事不講究,但是輩份稱呼之類的打不得馬虎眼,否則爭吵和糾紛是少不了的,更嚴重的會斷絕關系和來往。

  沈木匠聽到二牛的問話,也不回答,只是擺頭。見世杰手提一尾大鯽魚,說道“怎地還要這多破費”?

  世杰道“不礙事的,凡哥兒吃些好的興許好的快些”。說完就把串鯽魚的繩子塞到沈木匠手里,和二牛一起往屋子走去。三個少年關系親密,經(jīng)常你家有點好東西就往我家送點,此事早有舊例,是以沈木匠也沒有太客氣。世杰倆人跟在灶間忙活的桂嬸子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凡哥兒的屋頭。

  進屋后,就看見凡哥兒呆坐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望著窗外。世杰和二牛對望一眼,走到凡哥兒身邊,卻沒有再聽到他說什么“怎么會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凡哥兒,你還認得我和二牛嗎”?世杰蹲下身子,望著凡哥兒,輕輕地問道!

  “凡哥兒,凡哥兒”?二牛見沒有回應,也著急地喊了兩聲。

  倆人等了半晌,沒有動靜。就在世杰準備再說話時,聽到凡哥兒出了聲“你們說,這世上有鬼嗎?”

  世杰和二牛聞聲嚇了一大跳,真以為凡哥兒像大婆子說的一樣,黑山妖附體,要出來害人了。還好望向凡哥兒,細看時倒沒有看到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只是眼神落寞,很悲傷的樣子,頓時心里稍安。

  世杰壯著膽子問道“凡哥兒,你認得我跟二牛嗎?”,似是想起沒有回他的話,又道“應該沒有鬼吧”?

  凡哥兒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在他倆臉上來回掃視了幾遍,似有些陌生又似有些在努力回憶,終于點點頭,道“我們三人是好兄弟,我自是認得你倆的”。

  二牛和世杰聽到這話,立馬高興起來,二牛興奮地搓著手,世杰也趕快坐到凡哥兒身邊,說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還是二牛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道“該叫昆子叔和桂嬸過來,多高興呀”說著就要喊沈木匠夫婦,哪知還沒有開口,就被凡哥兒擺手制止了。

  世杰和二牛不解地望著凡哥兒,不明白為什么這么高興的事不立馬告訴昆子叔他們。

  凡哥兒面對他倆詢問的目光,表情有點不自然,說道“呃,等下等下,我有些事要問你們,弄清楚了再告訴.....再告訴那個,嗯,再告訴爹娘不遲”。

  世杰和二牛見凡哥兒跟平時大不相同,連說話都支支吾吾起來,心頭有些不妙,深怕他還沒有好利索。連忙問道“你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沒有好周全”?

  凡哥兒舒了口氣,也沒有正面回答,道“差不多吧,就是腦子還有點迷糊,別的都還好”。

  聽到這,世杰和二牛終于放下心來。二牛咧著嘴道“凡哥兒,你剛才說有事要問清楚,你要問什么呢”?說罷坐到了凡哥兒的另一邊。

  凡哥兒似是心中有點亂,抬起頭望著窗外,皺著眉頭瞇著眼,在回憶一些事。

  原來這個叫沈不凡的凡哥兒并不是這個世代的人,具體的說應該是靈魂不是這個世代的。

  在后世他叫沈拙言,已經(jīng)35歲了,是個半中年人。事業(yè)也算有成,有兩家公司,一個加工廠,結了婚,有深愛的妻子和可愛的一兒一女,用那個世界的話說是人生贏家。

  出事前,沈拙言跟幾個投資伙伴邀請銀行的朋友在高端KTV喝酒放松,有個投資伙伴上廁所碰了一下一個小痞子,大家都喝了點酒,變成了口角。

  聽到動靜,沈拙言他們出來勸停,畢竟那會兒政府全國范圍打黑除惡,打架后果會很嚴重。誰知那小痞子看人多,覺得不能失了面子,大家越勸他越來勁兒,還要打人,不是美女服務員拉著,看他樣子似乎能耐地要把朋友揍出屎來。

  勸架半天,總算停了。沈拙言他們往自家包房走時,小痞子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個酒瓶子,從后面沖上來就要砸,還好朋友眼尖注意到了,用手一擋,他自己倒是沒事,酒瓶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沈拙言的太陽穴上,年輕的小痞子下手沒有輕重,可憐的老沈,一句臥槽還沒有來得及說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只隱約聽到耳邊的嘈雜聲。

  醒來后就遭遇了郎中瞧病大婆子施法這些事。沈不凡被大黑熊嚇死,沈拙言附在了短命的沈不凡身上,也融合了他的部分記憶,無奈此事對于后世的沈拙言而言實在太過匪夷所思,無神論根深蒂固,毛思想和馬列主義一世熏陶,怎么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發(fā)生。

  剛開始還以為做夢,掐大腿根疼得很,才知不是。又想到自己深愛的老婆孩子以及父母親朋,沈拙言來到這世界了充滿絕望和不甘心,夾雜著震驚憤怒等等萬千情緒。所以嘴里一直念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十幾天過去了,沈拙言知道不是夢,也知道終究回不去了,只能面對現(xiàn)實,否則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沈拙言,呃不,現(xiàn)在應該叫沈不凡問道“現(xiàn)在是乾朝?開國太祖呂文進...”,頓了頓有說“如今是熙宗十九年?”。

  二牛還好,畢竟沒有在學堂里摔過一跤,對許多涉及到歷史的事不熟悉,世杰就長大了嘴。凡哥兒再怎么說也讀了那么多書,這些基本的本朝情況都不明白,尤其膽大地是直呼本朝太祖的名諱,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后果不輕吶。

  沈不凡見世杰這幅表情,心中了然,嘆氣到“唉,這次害病讓我忘了些許事情,甚至有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

  世杰聽到沈不凡這么說,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還沒有開口,二牛道“聽我爹說,我們乾朝有幾百年呢,太祖端的是了不起啊”。

  世杰哈哈一笑“二牛,咱們栓子叔啊也真是的.....凡哥兒,我跟你說,我們乾朝如今已是享國二百余年,之后就不知道了”,這個問題涉及到本朝什么時候滅亡的問題,世杰不敢亂說,吞了口口水,說道“太祖文韜武略,打下我們乾朝基業(yè),想來是天神下凡。我們乾朝自然是千秋萬代的。對了,如今確是熙宗十九年,今上...‘’,把嘴湊到沈不凡耳邊“呂定元”。

  接下來沈不凡不停地問沈世杰這個時空的歷史問題,對證下來,發(fā)覺與自己的前世大不相同,朝代從漢朝下來就亂了,漢之后是韓朝,由韓穆創(chuàng)定,韓之后是隋朝,再是唐朝,唐高宗和李太宗之類的人物倒是沒有什么大變化,唐之后是明朝,明之后是宋,再就是如今乾朝,當然這中間也夾雜著一些混亂時代和小國,這里非必要時刻略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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