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蠶絲歷來產(chǎn)量極其稀少,就算是經(jīng)常在氓山深處討生活的獵人,一年也要趁著冰蠶交配的那幾天,才能趁著冰蠶不注意偷一些冰蠶繭出來,動作不僅要快,還要輕,絕對不能驚擾了冰蠶。這冰蠶攻擊性十足,還特別的護崽,一旦發(fā)現(xiàn)冰蠶的蛹被偷走,就是到處噴灑口中的毒液。并且母冰蠶在產(chǎn)卵的時候,公冰蠶都是很機警在一旁護衛(wèi)著的。
所以一般人是很難偷到冰蠶蛹的。
一旦偷獵的人闖進了冰蠶的棲息地,就是不在產(chǎn)卵的時候,如果不小心被冰蠶的噴出的汁液給粘上,那立刻就會紅腫,掉皮,腐爛,人只能在這種無盡的肉體腐爛中死去,因為無藥可解。所以被冰蠶毒液噴到的人,最后都是忍受不了那種無望又痛楚的折磨,一定會逼著別人殺了自己,或者是憑著一股殘存的力氣自殺。
冰蠶的毒液可怕就在于,如果這個人死掉了,去處理的人不小心粘上了死掉的人身體上的任何一點腐爛的肉,立刻就會被傳染。因此,在氓山只要是中了冰蠶毒液的人,沒有人管,沒有人理,只要一個人慢慢的等死,村子的人等他的臭味發(fā)出來后,就知道人已經(jīng)死透了,都是直接一把火,把人和屋子一起燒掉的。
能進入冰蠶棲息地,還能順利的拿出冰蠶蛹,那就是這個村子最大的驕傲,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長樂此刻臉上的那一方的冰蠶絲面紗,真的不是能用價錢來衡量的。
而容齊隨意給長樂的理由,僅僅是讓她能夠隱藏本來面目,好好的享受逛街的樂趣。
太子倒是聰明容齊第一次給長樂的時候,太子摸了一下就知道這個面紗的珍貴程度,就想了半天這面紗如此珍貴,那要給妹妹配一個什么才能匹配得上如此珍貴的面紗。
太子思考真的很久的,想過了無數(shù)的禮物,頭上帶的,脖子上帶的,手上帶的,腳上帶的,后來經(jīng)過實在看不過眼的容齊提醒,面紗的目的是讓長樂能夠很舒服的逛街,太子想到那些新鮮玩意如果過于華貴,那這個面紗的意義何在?
太子表示道理我都明白,但是一下豪氣的我是不會輸給你的,于是,就拿了長樂在閑暇的時候,手繪的一些小包包的圖片,這些包,從小長樂都是讓宮里的繡房給做的,很時候好用,太子也悄悄的做了好些,在出門的時候確實是比塞在袖子里方便了很多。
所以,看到妹妹畫的那些方方正正的包的圖片以后,太子心里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做一個長樂喜歡的包的樣子出來。
不過太子知道宮內(nèi)的繡房一般都是目前這些軟軟的小花包,沒有辦法和妹妹畫的這種一樣有一種毛皮的光澤度,并且看著也是有棱角的質(zhì)感。
太子拿著長樂的圖紙和跑遍了大胤城中的每一個裁縫鋪,每一個的回到都是可以做這個形狀,可是不可能會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牧⑵饋淼?,這個太有難度了。
就是這個包包的用途眾人也是眾說紛紜,畢竟普通人裝東西除了袖子還有搭璉的。
就在太子心灰意冷的時候,一家常年做馬鞍的老板聽說了太子要做一個奇奇怪怪的裝東西的玩意兒,質(zhì)地很是像他做的馬鞍子。
這老板有一手的做馬鞍的家傳的好手藝,就是時間慢,出工細致,導(dǎo)致很多客人紛紛表示等待的時間過于長了一點,所以要退貨來著。
所以這老板熬到了這個月的最后幾天,如果在沒有主顧,就要收拾東西準備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的。如今得了這個消息,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反正已經(jīng)是這樣了,不如幾放手一搏好了。
就找到當時正在焦頭爛額滿街亂轉(zhuǎn)的太子,把太子帶到租來的店鋪后,太子倒是不在意他是做馬鞍子的,而是覺得這馬鞍子皮質(zhì)的質(zhì)地,很像是長樂畫的圖片里包包的質(zhì)感。
那做馬鞍子的清俊少年,看太子只是不斷的看著店鋪四周鋪陳的馬鞍子,就大著膽子說道:“太子,您有興趣看這些馬鞍子嗎?。俊?p> 太子手從馬鞍子上收了下來,很是隨意的坐在店鋪里的凳子上說道:“還沒有敢問店家貴姓,來自何方,做這門手藝有多久了,還有您是否真的能做我手上的這副圖,我看你這不是裁縫鋪,和我手上的圖片真的相差過于遙遠了一些?!?p> 那清俊少年趕緊躬身施禮道:“草民姓蘇,名葉,是大胤極北的邊民,家人世代做這個馬鞍子的手藝,草民本來想著到京城來做馬鞍子,生意應(yīng)該更好,因為京城中騎馬的人更多,只是,京城中人,都認為草民的出貨時間實在是太慢了,慢慢的就都不來了。實不相瞞,太子,小店已經(jīng)是做不下去了。”
“哦,”太子說道:“既然都做不下去了,為何又來找本太子,是要讓本太子在你這里定做一個馬鞍子嗎?”
蘇葉趕緊擺手說道:“既然蘇葉請?zhí)舆^來是做太子手上的那副圖的,又怎么能誆騙了太子來,卻是做馬鞍子的?!?p> 太子覺的這蘇葉一片誠懇之色,想著這也是最后一家了,那還不如試一下,如果做得好,蘇葉也可以繼續(xù)開店,就是做的不好,蘇葉也可以在開幾天店。太子在進來之后就仔細看過蘇葉手作的馬鞍,的確是做工精細,給長樂定做一個秀美精致的馬鞍也是可以的。
太子這樣想著,就讓蘇葉也坐了下來,從手里掏出了那張快要被翻爛了的圖紙,說道:“太多人看了,這個也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想要更詳細一點的,我回去讓人給你畫,當然我也可以現(xiàn)場畫的?!闭撈甬嫯?,太子就突然覺得長樂就是一個言字堂的小朋友,拿什么和自己比。
然而,太子碰到的是蘇葉,一個世代經(jīng)營和制作馬鞍的世家,就算是在那極北之地,人們在定制自己心愛的馬鞍子的時候,都是會口頭交待一些注意事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