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37年10月10日,夜。
這一頓飯吃的很壓抑,沒有過多交流丶沒有推杯換盞。明明在一起并肩作戰(zhàn)過的異獸使們,此刻缺如初次相見一般陌生。
而尚作為東道主也顯得分外冷淡,自顧自的吃完自己的晚餐便離開了,這就是此刻人類的現(xiàn)狀,你不能說這有什么不對,畢竟各為其主,懷著相同的目的卻又各懷鬼胎,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心事。
待到酒足飯飽之后,陳塵也來到了煙袋斜街,簡單的跟艾薇兒打了聲招呼,便在艾薇兒失落的眼神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本來艾薇兒還有很多話想要問陳塵,但是此刻也只能暫時放下。
至于靈嘛,壓根就沒有搭理。
因?yàn)樗F(xiàn)在腦子有些亂,這突然的身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對于一個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這個身份無疑是不能對外公布的。
他現(xiàn)在在想,疤臉會不會是魔人后裔呢?如果這個身份是時空混亂導(dǎo)致的分支錯亂,那這個身份能不能讓他徹底改寫異獸大陸的結(jié)局呢?
這個問題在陳塵的腦海中回蕩,他習(xí)慣性的打開酒柜,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搖了搖一飲而盡。
“咚咚咚!”
此時此刻,陳塵的房門被敲響了。
陳塵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兩步上前將房門打開,來者不是別人,而是K-31,此刻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這么晚了你有事嗎?”陳塵見狀回身走向房間里面。
在這亂世之中,唯一能讓陳塵放下戒備的,也就只剩下自己西方大陸的伙伴了。
而K-31沒有說話,走進(jìn)屋中將門帶上,跟著陳塵走進(jìn)了屋子。
“你聽說過北方大陸的傳說嗎?”K-31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么傳說?”陳塵回過身,拿起一個酒杯給K-31倒上了一杯酒,將酒遞給K-31,自己則是靠在墻上問道。
“天命之花是這個北方大陸的根本!”K-31接過酒杯并沒有喝,而是看著陳塵說道。
“根本二字......怎么講?”陳塵頓時來了興趣問道。
“我今天在尚的府邸看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書,你要不要看一下!”K-31將書伸出去,隨后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K-31拿來的這本書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整個北方大陸從古至今記載下來的日志,上面詳細(xì)記載了天命之花在整個北方大陸所產(chǎn)生的作用,以及這朵花的由來和所處的重要位置。
“九黎尊皇?”陳塵詫異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是一個民間傳說,沒想到原型在這里,如果記載屬實(shí),那么天命之花,就是整個北方大陸的命脈,它被奪取,北方大陸就會再次陷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K-31說道。
“你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來跟我說這個?”陳塵警覺的問道。
“因?yàn)槲以?jīng)找過你,但是被你拒絕了。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是天命之花不可能夠被沈毅摘走,不僅僅是為了我的私利,更是為了北方大陸!”
說話之人正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K-31背后的陽炎鶴。
很明顯,當(dāng)沒有說服陳塵的時候,他去找了K-31,K-31被他說服了。
再者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陽炎鶴很好的抓住了這個命門,他看得出來陳塵是一個討厭戰(zhàn)爭、希望和平的人,陳塵是想讓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資本,而他可不這么想,第五王國壓根就是個笑話。
當(dāng)然,自己也懷著擊垮沈毅的私利,兩者相結(jié)合,他便用K-31找到了陳塵,無論如何,要確保天命之花不落在沈毅手中。
這個理由確實(shí)沒有辦反駁的理由,當(dāng)初不答應(yīng)幫助陽炎鶴是因?yàn)樽约合氚鸭榷ǖ囊?guī)則打亂。
簡單來說就是應(yīng)該干什么的時候偏偏不干什么,一灘渾水才有可能改變結(jié)局。
但是依照現(xiàn)有的信息來看,如果一意孤行很可能就會影響到整個北方大陸。
陳塵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老者的話:知道的太多會影響你的判斷。
眾生和北方大陸之間的選擇。
老者說的不正是現(xiàn)在嗎?
......
夜的黑不盡相同,但是行走在黑夜中的人卻各不一樣,懷著不同的心事丶迎著深夜的風(fēng)。
尚府邸的樓頂之上,一位拿著長槍的女孩就立在那里,微醺的情況下依舊不愿意放下手中的酒瓶,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眼睛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那重重包圍之下的天命之花,
“天命之花可以救他們!”
谷小玲回想起韋固的話立馬清醒了幾分。
隨后她一個激靈緩了緩神,便開始觀察此刻的地形,來之前韋固告訴她,拿到花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
上位的人總是很喜歡折磨人,但誰讓自己不知道秘法是什么呢?要是自己知道,直接搶了逃走了事。
但現(xiàn)實(shí)情況不是如此,就算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賞花當(dāng)天高手如云,誰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但是不管過程如何,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還魂救人。
話說回來,韋固提醒的也不都是廢話,要想拿到天命之花最要緊的還真就得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
明天詳細(xì)的流程她已經(jīng)在晚飯后用聊天的方式問了一下尚府邸的家丁,畢竟尚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整天念叨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難套出來。
依靠得到的信息,谷小玲得知明天會有很多富豪前來一同觀摩,人自然不會少,到時候天命之花會短暫的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取花,那便是黃金時刻,那么眼下如何制造出混亂就是最難的一點(diǎn)。
正當(dāng)谷小玲絞盡腦汁思考對策的時候,借著微弱的月光,她仿佛看到了對面的房頂上也有一個人站在那里。
谷小玲深知自己辦的事情不光彩,于是下意識的第一時間趴在了房頂上,以免被對面之人發(fā)現(xiàn),從趴下的那個角度,堪堪能看到對面之人的整個身形。
她當(dāng)然知道來者是誰,正是哪個跟在沈毅身后不愛說話的男人,甚至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子。
......
盜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時間太久,自己都不記得了。
他看過無數(shù)次的天命之花的爭奪戰(zhàn),但是今天他要走到幕前,親手殺掉陽炎鶴。
他幫沈毅就是一個幌子,鬼才要幫他拿到天命之花,他的任務(wù)是趁亂殺掉陽炎鶴,保證一擊斃命,隨后將罪名退到沈毅的頭上,反正第五王國不管多少次都是個笑話而已。
只是他也不知道進(jìn)入北方大陸的方法,否則,他壓根就不會正眼看沈毅一眼。
此刻的他正在依靠記憶,反復(fù)確認(rèn)陽炎鶴戰(zhàn)立的位置,他的位置很好找,因?yàn)橘ち_爾是坐在最前面,而陽炎鶴就立在旁邊。
當(dāng)然,他早就發(fā)現(xiàn)谷小玲了,只是不愿意搭理她而已,對于盜賊來說,殺死谷小玲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出現(xiàn)無形之中也改變了既定規(guī)則......
......
尚的府邸,臥室之中,
穿著睡衣的他沒有選擇入睡,而是端著酒杯立在床邊,夜晚的風(fēng)很涼,很舒服。
他在等人。
不一會,屋外腳步聲音響起,而且越來越近,可想而知,他等的人已經(jīng)到了。
“進(jìn)來!”
尚聽得屋外腳步聲音立定就知道,那個人就立在門外,與其等他敲門還不如直接讓他進(jìn)來,
尚的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北方大陸入口的守門員,夢。
“吾君夜來喚我何事?”夢單膝跪地說道,
“今天來的人你都見過了吧!”尚晃著酒杯說道。
“當(dāng)然,第一時間。”夢笑著說道。
“如何?”尚回過頭問道。
“高手不少!”夢實(shí)話實(shí)說道。
“明天可要看好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一定要保護(hù)天命之花!”尚模棱兩可的說道。
“您放心!”夢畢恭畢敬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君的話還是要聽的,畢竟人家說話自己辦事,起因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只有結(jié)局是跟自己掛鉤的。
隨后只見尚擺了擺手,夢便起身彎著腰退了出去。
“怎么樣?佘天,你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嗎?”
待夢走遠(yuǎn),尚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
“我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明天可能會發(fā)生一些事情!讓你提前預(yù)防!”
說話間,一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尚的面前,反觀尚則是一臉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放心,我們有凌霄在!不會有什么閃失!”尚說道。
“他?他和我同為野使,今日投靠你!難道你就沒有任何的......疑慮嗎?”
佘天陰笑著說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