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已經(jīng)被綁在樹上整整一個時辰了,肉體上的痛苦倒還還能忍受,可一個個解不開的疑團(tuán)卻把他攪得頭痛欲裂。
這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為什么每個游戲角色都真實(shí)得讓人感到可怕?他們明明不應(yīng)該是人類???憑什么跟我斗智斗勇?誰給的他們勇氣?
其實(shí)秦鳶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里算是個悶騷的人,在女生跟前他總是會有一種不受控的拘束感,而且這種拘束感的強(qiáng)弱往往取決于他面對的那個女生的漂亮程度。
基本上面對7分以上的顏值,或者7分以上的身材時,秦鳶都會表現(xiàn)出一種大腦缺氧的呆滯狀態(tài)。
可在這里,盡管何晴在他看來遠(yuǎn)勝他所遇到過的各路女神??僧?dāng)他面對何晴時,卻沒有任何的拘束感,甚至他還有一種精神上的優(yōu)越感。
換句話說,他壓根沒把何晴當(dāng)人看。
在他內(nèi)心深處覺得,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一個AI算什么罪過?游戲里的女人不就是用來調(diào)戲的嗎?要不是看天色還早,他還要……
調(diào)戲兩個呢。
可是人類的AI技術(shù)似乎還沒有達(dá)到這么逆天的程度。另外,即便他們真的是AI,依照圖靈測試來看,如果有三成以上的人無法識破他們的真實(shí)身份,那他們便可以被認(rèn)為是具有人類智能的。
人類智能這個玄乎的名詞在秦鳶看來幾乎等同于靈魂,也就是說:
這游戲世界的每個人可能都是有靈魂的!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誰來拯救他這個被禁錮著的靈魂呢?
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再過些時候,怕是山里的野獸就開始出沒了。這里人和動物相處的非常和諧,和諧的一個壞處就是,隨時都會有野獸從林子里鉆出來。
雖說大多數(shù)野獸還是畏懼人類的,但自己這幅請君品嘗的模樣要是路過的野獸不過來啃幾口,那才是見了鬼了,畢竟連何晴這么高冷的女神都夸他白嫩來著。
就在秦鳶分析當(dāng)前局勢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那聲音從秦鳶斜后方傳來,不僅越來越近,而且頻率也越來越高。
聽覺敏銳的秦鳶預(yù)感到大事不妙,怕是他身上的血腥氣招來了什么野獸了。
果然,一只灰色的野狼很快進(jìn)入了他的視野,在幽暗的叢林中,它那一雙青目格外顯眼。
“完了,這幫狼崽子給它們老大報(bào)仇來了?!?p> 白天秦鳶只身殺入狼穴的時候,這幫狼崽子被他殺得四散而逃。出于對極端愛狗人士的恐懼,他并沒有趕盡殺絕,只是重創(chuàng)了那只最為強(qiáng)壯的狼王而已。
可狼是社會性的動物,它們并沒有離開此地,而是一直潛伏在不遠(yuǎn)的地方,等其他人都散去后,它們又慢慢圍了過來。
或許是畏懼于秦鳶白天的余威,這幫狼崽子只是低著頭沖著秦鳶嘶吼,卻一直不敢靠近??伤鼈兡睦镏腊滋炷莻€秦鳶和樹上綁的這個壓根不是同一個人呢。
秦鳶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就是一大群泰迪這么圍著他亂叫,他心里也怕啊。
他之前聽村里的老人們說起過,狗眼能洞悉人內(nèi)心的恐懼,你越是怕它,它越會沖上來咬你。作為狗的近親,狼應(yīng)該也具備這項(xiàng)能力吧。
于是秦鳶刻意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他一會兒斜眼,一會兒斗雞,堅(jiān)決不和面前這群野狼發(fā)生任何視線接觸。
可是該發(fā)生的還是會發(fā)生,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狼群漸漸失去了耐心。秦鳶面前的那只野狼率先發(fā)難,突然向他沖了過來。待他們相距不過數(shù)米的時候,那狼一個躍起,沖著他光溜溜、白花花的大腿張嘴就咬了過來。
這一口下去秦鳶還扛得住,無非就是碗口大個疤而已,可若是再往上偏個幾寸,那問題可就大了。
就在秦鳶努力踮起腳尖想要避開要害時,突然一聲大喝從不遠(yuǎn)處傳來:
“畜生!休要傷我兄弟?。?!”
那聲波剛傳到他的耳膜,他胯下那只野狼就橫著飛了出去,它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后,便再也不動了。
秦鳶順著那聲音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正奔來一個大漢。那大漢軒昂魁偉,形如金剛,聲若洪鐘。他一步跨出足足有一丈多遠(yuǎn),每一腳踏在地上,這滿山的樹木似乎都隨之顫抖一下。
他手里揮舞著一柄混元錘,怒目圓睜,口中哇呀呀呀的低吼著,露出滿口森森白牙,簡直像是地府里奔出來索命的惡鬼一般。
這群野狼哪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嚇得四處潰逃,個別膽小的竟是被嚇破了膽,伏在地上做假寐狀,企圖逃過一劫。
看到這大漢,秦鳶內(nèi)心說不出的歡喜,“兄弟,你可算來了!”
那大漢也沒答話,幾步奔到秦鳶跟前,放下錘子幫他把褲子輕輕提了上去。
真是粗中有細(xì)啊!
照顧完秦鳶后,他扭頭撿起剛剛?cè)映龅牧硪槐箦N,走向了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那三五個狼崽子。只見他手起錘落,幾聲哀嚎伴著骨頭崩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那凄慘的叫聲讓秦鳶腳趾頭都扣緊了,“行了行了,東越,差不多得了,皮毛砸破了就不值錢了。”
這大漢是秦鳶游戲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雖然感覺腦子總是缺根筋,但為人卻是秉厚實(shí)在,跟秦鳶走得很近,而且兩人還是“同居”關(guān)系。
“怎么能算了?褲子都被這幫色狼給扒了,我大哥生平哪里受過這種屈辱,我定要再捶它們一輪才能解恨。”宋東越說著又把錘子舉了起來。
“東越,褲子不是它們扒的,你大哥也是武林中人,褲子不是誰想扒就能扒的。趕緊放我下來,手都要斷了?!?p> “那是誰干的?”宋東越這才收了雙錘,繞到了秦鳶背后,幫他解開了身上的布條。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何晴那個小浪蹄子干的?!鼻伉S揉著手脖子回道。
“什么?我說她怎么這么好心過來讓我救你,平素里她和咱們也沒有什么往來啊。原來是做了這等見不得人的丑事,等我哪天見了她,定要好好錘她一頓給大哥你出氣?!?p> 秦鳶聞言趕緊攔住了他,“別,兄弟,這個事兒也不完全賴她,你可以理解為大哥是自愿的。千萬可不要錘她啊,真要把她錘壞了,你大哥也活不成了?!?p> “大哥,你這一會兒怪她一會兒不怪她的,把我都弄糊涂了。不過你說不錘,咱就不錘了,咱們先回家養(yǎng)傷吧,晚上燉狼肉吃?!?p> 在經(jīng)受了長達(dá)兩個時辰的非人折磨后,秦鳶終于重獲了自由,他一手提著褲子,一手從地上撿起了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腰帶,趕緊把褲子系了起來。
秦鳶長這么大,第一次覺得有褲子穿竟然也是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