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呆立在門外,他感覺心里突然空了一大塊,接著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是愛情?還是節(jié)操?
他也弄不清楚。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出去了一盞茶的時間,這小白臉就把他的夢中情人撲倒了。
感情自己努力了這么多天竟然都抵不上子風(fēng)直奔主題的這幾分鐘。
相對于羞辱感,秦鳶感受到更多的卻是挫敗感。
他目前只祈禱這倆人不是你情我愿就好。
“你!”秦鳶顫巍巍地指著子風(fēng),然后他又把手指向了一臉惶恐的何晴,“還有你!”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哼!”秦鳶有些語無倫次。
畢竟他連戀愛這種新手任務(wù)都沒達成,對于捉奸這種高級任務(wù)更談不上什么經(jīng)驗了。這種場合要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只能照著電視劇里的橋段來。
他說完之后,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點。
就連一貫隨性的子風(fēng)都緊張了起來,在感情的世界里他的段位還不如秦鳶高。
還好何晴有過一些感情經(jīng)歷,眼下這個局面只能靠她來打破了。
……
“你如果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就不要把你剛剛聽到的事情說出去?!?p> 一個細細的聲音傳入了子風(fēng)的耳膜,然后何晴一把推開了他,慌亂地站了起來。
“秦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何晴張口剛要解釋,秦鳶便打斷了她,“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何晴總感覺這臺詞哪里聽過似的。
“子風(fēng),你來說,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讓你保護她嗎?你就這么保護的嗎?怎么保護到你懷里去了?”秦鳶點名要子風(fēng)給他一個解釋,他這是擺明了不信任何晴。
子風(fēng)此時正背對著秦鳶,他的眼神里滿是糾結(jié)。
他堂堂一個食人魔王,竟然讓一個女人給威脅了!這要說出去了他的小白臉還能往哪里擱?
若不是顧忌到秦鳶,他一定當(dāng)場把這女人撕成碎片。
何晴被他眼中的怒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今天的驚嚇對她來說是接連不斷。
在子風(fēng)眼中,她看到了凜冽的殺意,甚至她都聽到了金戈鐵馬的殺伐之聲。
她的恐懼反倒讓秦鳶稍稍舒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你情我愿的。
“子風(fēng),你說話???到底怎么回事?”秦鳶有些納悶,撲倒就撲倒了吧,怎么連個解釋都不肯給嗎?這年頭老實人就這么沒地位嗎?
子風(fēng)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扭過頭走到秦鳶的身邊把一把匕首塞到了他的手里,說道:“那個鬼面人想要用這飛刀殺她,若不是答應(yīng)了你要保護她,我根本都不會碰她!”
“???她咋了?”子風(fēng)激烈的反應(yīng)讓秦鳶有些意外,好像他才是被那個隔壁老王傷害到的人吧,怎么子風(fēng)比他還要憤怒,是嫌他來的不是時候嗎?
“臟!”子風(fēng)忿恨地說了這個字,然后氣呼呼地鉆進了柴房。
一個女人被人當(dāng)面說臟,比扇她幾巴掌都要難受。何晴哪里受過這種羞辱,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說不出的尷尬和難堪。
“這都哪兒跟哪兒???”秦鳶念叨了一句,然后對著他的背影問道,“你剛說那個鬼面人現(xiàn)在在哪呢?”
“你問她吧,這事我不想再提了?!弊语L(fēng)躺在柴房的草垛上,他說完腳一伸就把門關(guān)了起來。
秦鳶被子風(fēng)弄得莫名其妙的,他不解地看向了何晴,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顛倒黑白?!”何晴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問道,“這個子風(fēng)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有毛病,憑什么那么說我?!”
她有些納悶,這子風(fēng)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這清平鎮(zhèn)。雖說他行事乖張,但他似乎非常在乎秦鳶,以他這樣的神通怎么會在乎秦鳶這個小角色呢?
“他是我表弟,你先別管他了?!鼻伉S說著拿出了手中的那把匕首,“你先告訴我這刀是怎么回事啊?還有這地上的血是誰的???”
“這都是那個鬼面人的。”何晴說完又把話題繼續(xù)扯回到了子風(fēng)身上,“原來他是你表弟啊,那鬼面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我看他年紀(jì)輕輕的,怎么可能有這種功力,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重點不在我表弟身上好嗎?那鬼面人到底哪里去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問題回答了?”秦鳶感覺何晴對他這個表弟似乎好奇的過了頭,對于鬼面人的事情她反倒沒了興趣。
看眼秦鳶似乎有了疑心,何晴趕緊解釋道:“那鬼面人逃走了,不過你放心,他受了很重的傷。有了這次的教訓(xùn),他以后肯定不敢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p> 秦鳶點了點頭,“讓他跑了也好,能從我表弟手下逃走的,估計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咱們這次沒拆穿他的身份,也算是給他留了個臉面。他只要不傻,肯定就不敢再招惹你了?!?p> “嗯,”何晴裝模做樣地點了點頭,對于今天的這個結(jié)果她也能接受。
雖然她同樣很好奇這鬼面人的真實身份,但是若這鬼面人被秦鳶生擒了,估計她的秘密便再也瞞不住了。對她來說,沒有什么比守住她的秘密更重要了。
“你先去睡吧。”眼看何晴臉色一直不大好,秦鳶便點了油燈,把她引進了臥室。
何晴這次倒沒說什么,這一晚發(fā)生的事情對她的三觀產(chǎn)生了巨大的沖擊,她的心徹底亂了。
兩人進屋之后,秦鳶的心思卻完全不在何晴身上,他看著窗戶上那個大窟窿有些發(fā)愁,“這窗紙還是東越親自在市集上買的,怎么爛了這么大一個洞呢?若是他看到了怕是要不高興了?!?p> “你明天修不是一樣嗎?早點睡吧?!焙吻缱诳活^說道,她對秦鳶的態(tài)度也婉轉(zhuǎn)了許多。
“不行,必須得修好了,要不我得惦記一晚上?!鼻伉S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嚴(yán)詞拒絕了何晴的無理要求,然后獨自走出了臥房。
看著秦鳶離開的背影,何晴原本已經(jīng)被沖擊得七零八落的尊嚴(yán)又被踐踏了一次。
之前多少男人為了她要死要活的,可在這個男人眼里,宋東越比她重要,那個冷血的表弟也比她重要,就連窗戶上一個破洞都比她重要,她到底算什么?
這個男人之前天天獻殷勤又是圖個什么?磨練心智?還是鍛煉撩妹技巧?
秦鳶一個人折返到院子里,立馬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裝修工作之中。
他先把爐灶升了起來,燒了一鍋水。
等水燒開之后,秦鳶便抓了一把面粉,他一邊往水里撒著,一邊用筷子輕輕地攪動著。
很快這一鍋面湯就變得粘稠起來,到最后竟是像煮了一鍋濃稠的酸奶一樣。
等秦鳶端著半碗面糊回來時,何晴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她瞪著一雙美目呆呆地坐在炕頭,眼神空洞,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